云羽不由得惊得站了起来,怎么可能是武媚娘,她怎么会在这,半年前自个儿还幻想着把她,罪过罪过。
众人见云羽两个眼珠瞪得大大的望着武媚娘,旁侧一人怔了怔,掩了嘴角的笑意,也同一道望着还没桌子腿高,梳着两个总角的武媚娘,一时之间众人也都有样学样的朝着那一处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艳红。
云羽的心绪是复杂的,是不是该杀了这个终究会‘治宏贞观,政启开元’的女人。想想又觉着可笑,我又不是要当皇帝,即便夺,夺得也不是我的天下。
我倒要看看,这个臭丫头在滇榆城怎么活下去?云羽收回了目,侧了侧身,余光竟瞅见身后一帮大老爷们学着自个儿望着武媚娘远去的方向。
一人非常八卦的侧过脸附在云羽耳边问:“云侯,他是你们家远亲吗?”
现在若对他们说武媚娘是这未来的天下之主,尽管显得有些虚无缥缈,但是这些人断然会相信。
因为在他们心中,他已是如神一般的存在。只是此际若是说出来,大部分人恐怕抵制不了心中的诱惑,会对武媚娘做些什么。罢了,‘好事多做,恶事莫为。’
云羽轻轻踹了那人一脚,没好气的道:“去,去,是你们家亲戚还差不多,我是看这丫头有点傻,觉着好奇罢了。”
旁侧的人笑开,但问话那人挠了挠后脑勺,表示更加好奇。自古不是应该对天才好奇吗?怎么会对傻子好奇?
少许,云羽让人准备的食物总算来了,食物倒是挺丰盛的,反正一座城里的肉食基本都在这了。
云羽倒也不是毫无人道,是以高于市价的两倍价格购买的。
诚然这些银子也不是属于他的,而是没收显贵之家的,还有的是滇榆银库的。
唯一让人遗憾的是,竟然没有酒,虽然火烧城头耗费了不少酒,但是以拼酒文明的滇榆倒不是搜不出酒来,只是云羽不允。
如云羽信徒般的众人也不敢说什么。毕竟云羽亦是以身作则。
与此同时,官军营帐中也在埋锅造反,人数过万的官军想在雪地里吃一顿热乎的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此际的李渊端坐在主位上,有些闷闷不乐。若是不攻破滇榆,弹劾的奏折都能把他埋了,想到此,好似有目的的朝空无一人的军帐望了望。
他坚信,在他的军中,断然会有政敌们的探子。还有孩儿李建成,以他高傲的个性,若是再不破城,非得饿死不可。
他一掌拍在将桌上,寒潭眼瞳变得森然无比,自言自语道:“夜战必须打啊。”话音刚落,一人走了进来。
李渊见这人进来,深邃的眼瞳中先是腾起一抹不喜,随即又变得欣喜。
李虎进了来,给李渊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侄儿拜见叔父大人。”
尽管在军中只有将军和士卒,就好比朝堂之上,只有皇帝和臣子。但是这一声叔父却让李渊倍感温暖,也没批评李虎不注重军仪。
笑容在那张脸上如花般渐渐绽放,随即亲昵的上前抚了抚李虎的肩,看上去很热情的说道:“虎儿,你来了。”
但是李虎,并没有回以这位上司兼长辈多少热情。
向李渊再次欠了欠身,妖冶的眸子依旧冰冷,声音如帐外的夜风般干冷,“叔父,给我一个时辰,若是拿不下滇榆,我提头来见。”随即双膝跪地。
李渊怔了一下,这个侄子是他最不喜欢的人之一,李虎自从军以来犯下的案件被揪出的就有十几起。在这十几起中非礼女性就占了一半。哪一次入城,不找几个良家妇女玷污,好似不舒服一般。
对于李渊这种一妻宠到底的好好男人,对这种随意糟蹋花花草草且不负责任的人自然更加憎恶。
若不是李虎作战勇猛,立功不少,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军事人才,李渊恐怕早就大义灭亲了。
李渊思量了一会儿,道:“好,虎儿果然英勇。”
李虎并未因为李渊答应了他的要求而狂喜,妖冶的眸子里依旧没有任何的涟漪荡起,不由得让人怀疑,他是不是不会眨眼。
冰冷的话语又从他的口中迸射而出,“叔父,破城之后,我不需要任何的封赏也不需要加官进爵。
只愿叔父答应,我若是在滇榆放下些事,叔父能够手下留情。”
李渊暗叹一口气,这也是他为什么不喜欢用李虎的原因所在,只是当此之时,形势所迫,只得点了点头,表示默然。
望着有才无德的李虎的背影闪出营帐,李渊也只得以几声叹息告慰即将被李虎欺辱的人。
众壮丁,刚吃个七八分饱,云羽越想越觉着官军极有可能趁夜攻城,赶忙命令还在海吃海喝的军士行动起来。
那些军士只得嘴里嚼着,手里捧着,动起公来。有的甚至一手提刀,一手提碗。看上去颇有几分歪瓜裂枣的样儿。
借着街道上的火光清晰可见,众人手里捧着大把大把的铜板如洒石子般在大街小巷洒了起来,放眼望去,滇榆城内好似天上下铜板。
众人虽肉痛,但也毫无保留照做。
在他们眼里云羽是一个神,只要跟着云羽走,就能活着,而且活的有个人样。自然不好私藏现象。
诚然,他们虽然也爱财,但爱好在信仰面前总是那么脆弱不堪。
还有的军卒冲着挨家挨户喊,“今夜,任何人,不得因任何事离开床,否则格杀勿论。
睡死了明天便能活下去,睡不死恐怕见不着明天的太阳。”
脑子机灵点的也意识到滇榆就要被攻破了。有的欣喜,有的有忧。
欣喜的自然是那些失利者,云羽毕竟洗劫了他们的财富。
忧的是那些得利者,云羽不在了,也就待官军进来,旧的秩序便会恢复,他们有面临清算的风险。
话又说回来,如此这般血腥的夜,又有谁睡得着,只是强行闭着眼,做出一个入睡的假象罢了。
此际的武媚娘依旧天真烂漫的冲着床头的奶妈问长问短。任由奶妈如何哄骗就是不睡。
一个上了岁数的老朽走了进来,武媚娘立时投入了他的怀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