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监狱,Vincent负手跟在执着油灯照明的属下身后,黑色的皮鞋,踏在阴暗潮湿的地面,脚步回旋的声响,惊动了监狱上方,倒挂着的蝙蝠。
扑棱棱的黑色黑影,霎时,朝着Vincent的方向横冲直撞。
他没有动作,步调依旧优雅,眼皮子都没掀动,好似,并不将那种黑暗的生物,放在眼里。
"砰砰砰"精准的枪击声,黑色的暗影,在距离Vincent还有几米处,纷纷跌落如枯叶。
噼里啪啦的蝙蝠尸体,让这方土地,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有些嫌恶的皱了皱眉,几乎是Vincent眉峰皱紧的前刻,身后身着便装,方熄了火的黑衣人,速度走上前,拿出手中携带的暗绿液体的小瓷瓶。
透绿晶莹的液体,浇灌在蝙蝠的尸体上,片刻融为一滩血水,而后渐渐蒸发无痕,空气中,只剩股子雨后初晴的甘草味儿。
处理完这一切,那些人又一字排开,齐刷刷脱下身上的便衣,在Vincent的脚下,向前铺展,完全阻隔开先前那块,聚群蝙蝠掉落的土地。
Vincent脚步不停,踏在那条便装铺就的道路上,不断向前。
停在一处门前,他示意手下开门。
披散着头发的女人,在听到锁头转动的声响后,一双灰扑扑的双眼,总算有了神采。
拨开好久没有清洗的脏发,通过这段日子的思索,翁乐终于回想起前因后果,那日她外出,却突然被什么东西击中后颈,神智模糊,再度睁眼,就到了这么个地方。
她想尽一起办法,企图套出守门人的消息,奈何那些人却如何,都不肯对她说一句话。
来到这里近一个月,除了惯常的饮食,这里,就再无人来过,更别说给她开门。
想了很久,也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被这些人囚禁在这里,听话音,都是国外人,她可不记得,自己有得罪什么国外的大人物。
"你们是不是认错人了,为什么把我抓到这里来?"
眼见门开,翁乐飞扑上前,抓住当先一人的衣襟。
"松手!"低沉发寒的声线,近乎将翁乐的双手冻住。
下一秒,她的手,被两个健硕的硬汉钳住,高高举起的双手,似乎再多动一下,就会碎为齑粉。
也是此刻,她才终于看清面前男子的容颜,那是一张不输于聂枫的脸,只是相较于聂枫的高冷绝俗,这人,却明显透着股子难掩的煞气,一种让人心颤的残酷。
那双望向她的漆黑瞳孔中,是掩饰不住的嫌恶,那般漠然嘲讽,就像她之于他,是个没有生命的死体。
这种认知,让翁乐感到心寒,她相信,如果她有任何忤逆眼前男子的行为,那么,她一定会在下一秒,死的很惨。
Vincent将先前被翁乐碰过的外套脱下,丢到身后的手下手中。
着一件真丝黑衬衣的Vincent,隐约可以看见其内,健硕有弹性的胸膛,那是,来自黑暗的诱惑。
"翁乐?"Vincent盯着面前蓬头垢面的女人,轻启薄唇。
翁乐迎上他的目光,脚步不由向后退了几步,"你是谁?为什么抓我来这里?"
"你又是谁?为什么要害她?"Vincent向来喜欢自己掌控话语主动权。
翁乐缩了缩脖子,她当然清楚,他再度问的,不可能是她的名字那么简单,至于她,她是谁?
如果是...她有恨不得其下地狱的女人,那么,除了秦天笑,还能是谁?
一个月被囚禁于此的原因,终于有了答案,翁乐觉得内心的恐惧渐渐少了,"你认识秦天笑?"
听到秦天笑的名字,Vincent的眸中,明显有了抹不同的光泽,随即,沉下眸眼道,"是我在问你。"
"她抢了我的男人,所以,我要让她下地狱!"
话说完,先前连被碰触衣角都嫌脏的Vincent,却突然捏住翁乐的脖颈,暗云翻滚的双眸中,混杂着嗜血的寒光,"你再胡言乱语,我会让你,永远都开不了口!"
翁乐呼吸困难,嘴角却扬起抹古怪的笑,喑哑的嗓音,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你...喜欢...她!"
不是问句,是肯定,女人的直觉,向来敏感异常。
Vincent的手,丝毫未因翁乐,准确答出了他的想法,而有所缓和,翁乐鼻间的空气,越来越稀薄。
要她这样死去,死在一个不明不白的男人手上,她不甘心,死都不甘心!
"我可以...帮你!"咕噜噜的声音,费了很大的力气,才从喉管中挤出,这将是翁乐,最后的生机。
当氧气变成烛光熄灭后的一线烟丝,翁乐已不抱任何希望。
却突然,在她看到死神伸出的双手的刹那,她整个人受惯性,被狠狠撇了出去。
终于重获呼吸的自由,翁乐咳嗽着,近乎贪婪的大口呼吸着空气。
"向我证明,你的价值?"Vincent微眯着眼,手中却把玩着,镶嵌了水钻的瑞士军刀。
冷冽的刀光,混着Vincent莫测的面庞,翁乐不自觉吞咽了口唾液,她知道,除非她能说出,让眼前男人动心的提议,否则,下一秒,她的心脏,一定会被那把刀刺穿。
这是个危险的男人,要同他交易,必须要拿出自己的生命做筹码。
"各取所需!"四个字,很简单,但其后包含的信息,却并不简单。
她要聂枫,而Vincent,需要秦天笑,所以,她会为了得到一个男人,不择手段,而到那时,她得到了聂枫,秦天笑不就自然,会投向Vincent的怀抱。
"我凭什么相信你?"这个女人狡猾的很,光是从她的应变和反应上来看,就可知其心机深沉。
翁乐大概没料到Vincent会不信任她,一时竟也有些佩服这个男人,看来,这并不是个被爱冲昏了头脑和理智的傻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