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诚实的说道:"我也不爱这个。"
叶妃娇俏的笑了,"我之前就听说过云夫人,你可是有名的大才女。王爷让我好生招待你,我还真怕咱们说不到一块儿去的。"
"那叶妃更应该听过我在边城的名声才是,我就是个商人而已。"
叶妃摇头,正色道:"你,还有孙夫人,你们做的可不只是牟利而已。你们做的那些事儿,王爷都对我说了,我听了好生佩服。"
秦菀品了一口茶,"那些都是琰儿,呃,都是小舅母做的,我只是帮她看着罢了。"
顾琰不自觉抖了一下,"私底下没旁人的时候,你还是别叫我小舅母吧。"
叶妃听了面上带出欢欣,秦菀心道,这么快琰儿你跟这叶妃就不是旁人了啊?她自然也是会装的,当即道:"行,我知道了。"
叶妃道:"我叫叶莫伊,你们不嫌弃的话叫我莫伊就好。我也叫你们菀儿,琰儿好么?"
秦菀心道,你还真会顺杆爬。可她毕竟吃了是晚辈的亏,不好做声。顾琰则无所谓,不就是私底下一个称呼么。大方道:"好啊,就这么叫吧。莫伊你一直都在边关么?"
叶莫伊点点,"是啊,我从小在边关长大。不像你们走过那么多地方。"
顾琰道:"嗯,我就是个爱到处走的。我们家在重新装修,成天叮叮当当的响,又有不少人走动,索性出来玩耍。可是也不好漫无目的乱走一气。京城我们不能回去,就想到这里是我们夫妻都非常熟悉的地方了。而且我也怪想菀...儿的,也想来看看她的儿子。"差点一个菀姐姐脱口而出,这长了一辈还不太习惯。叶莫伊无非想刺探他们的来意,她就这么说了,信不信在她。
秦菀道:"我看你们干脆就常驻这里好了,我们也可以做伴。"
顾琰摇摇头,"京里老爷子年事已高,我们还是要回去的。"边关无事,一道旨意、一个孝字压下来,就不信齐王敢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之前他和大公主想让纳真把自己掳走,不就是为了搅起战事么。所以,欧允再气都没有动纳真一根汗毛。
其实到这里来,顾琰之前还有所担心。不过欧允说了,就不信纳真还敢来。这回要再敢来,不打得他满地找牙自己就不是男人。而且他还说没有内贼引不来外盗,皇宫太大,如果有心放点水,是会让人有空子可以钻。可是他家的篱笆扎得牢靠得很,绝不会出亡羊补牢的事儿。顾琰听他言下之意,有些映射她当时出事,不只是齐王的人掺和,似乎晋王也暗中推波助澜了一下。不过她没有跟他求证,还是不要深挖比较好。
三人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前头齐王亲自陪着欧允,也很亲切的同耿舅舅说着话。孙小丁倒是挺沉默的。欧允之前就见他是同齐王一起出来的,估着他是先一步到了。也不知道之前齐王和他单独说什么了。搞得他现在连装都懒得装,还是那副屠户脸。
眼看齐王正在和耿怀安亲切对话,欧允看着孙小丁,"你说你还有什么不足的,成天脸上没点笑。来,给小舅舅笑一个!"他嫉妒死孙小丁有儿子了。
孙小丁哭笑不得看他一眼,"小舅舅,你有个正形好不好?"
"你板着脸就叫正形,我和蔼一点就没正形了?"
齐王道:"小允,你也能叫和蔼啊?你顶多就是抱得美人归了,心花怒放之下不像以前对人那么冷淡了。哦,不对,在座都不是外人。对外人谁知道你还是不是从前那副德行。"
耿怀安有些稀奇的看着这三舅甥。也许是因为顾琰的缘故,这三人对他都很亲切。和他想象中的天潢贵胄不大一样。
孙小丁点头附议欧允的话,"没错,小舅舅你懒怠理人的时候跟冰山也差不多了。"
"冰山也比你屠户嘴脸好,小心回去把你儿子吓得哇哇大哭。"
"那也得我有儿子可吓。"孙小丁一想到儿子,脸上冷峻的神色便缓和了些。
"哼,你少显摆。我媳妇儿都娶到手了,生儿子就是早早晚晚的事了。你的儿子再大又怎样,一样得叫我儿子表叔。"说到这个,欧允同样的有底气。最迟明年,琰儿的肚子一定会有消息的。地是块好地儿,他又这么辛勤的播种来着。
齐王摇摇头,"都多大的人了,还这么不成熟。尤其是小丁,你这个样子,如果等一下被那些将领看到了,如何服众?"
孙小丁看一眼欧允,看吧,我又让你给连累了。他从小就被人说少年老成,但只要跟欧允呆一块儿,他就得被拉低心理年龄。不过大舅舅这话说得颇有深意啊。
欧允笑道:"没事儿,年龄不是问题。小丁能打仗,拳头硬,做事赏罚分明又公道,这样的头儿军汉们就服。当初老大你初到军中,年纪不也不大么。这才是江山代有才人出呢。"
听了欧允同样意有所指的话,齐王心头一凛。孙小丁到边关三年,杀敌英勇,屡立战功。最要紧的是他是自己的亲外甥,一开始的时候自己还大力的提拔给他机会。很多自己铁杆的手下对他也极为欣赏。说什么果然是外甥像舅,在自己长子还没长大成人的当下,不少人将他看成了自己的继承者。
如果他那个不祥的预感成真,倒是一步步踏进父皇安排好的圈套里去了。小丁他,的确是最适合接收自己的军中所有力量的人。除非,真的撕破脸!
齐王心底已经不把孙小丁当一条心的人了。可是外人不知道啊,就是最亲近的将领也只是有点猜测。毕竟,自己待这个外甥一向看重,一向严厉。因为,自己也曾经想过将这个嫡亲的外甥当做在军中的继承人的。如果夺嫡成功,长子肯定不能派往军中常驻,次子就更小了。那么,这个亲外甥就成了最好的人选。现在看来,之前种种倒真是为他做嫁衣裳了。
可是,撕破脸,怎么撕破?他的言行没有一丁点可以做文章之处。自己的态度反转太厉害也引人疑窦吧。偏偏有一些话又不能对最亲近的人以外的将士去讲。难道要讲孙小丁听外公的不听舅舅的,听皇帝的不听王爷的。他如果说孙小丁偏向晋王,别人也不信吧。论血缘关系,他和自己近。论为人,他和晋王更是南辕北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