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算是如今朝廷出的报纸了,就是没啥时效性,慢了不只一拍。不过看看还是可以了解朝廷的大事的。京外的一些官员更是以此判断京城的动向。当然,这玩意儿也不是谁想订阅就能订阅的。顾琰还是以萧允的名义要的。
"给我吧。"正好团子在阿允怀里,不会伸爪子过来要撕,她看看有没有什么之前不知道的消息。虽说暗卫要探消息很方便,但也不能把人力都用在了这上头。对他们,顾琰从来都是有的放矢的使用。
"是够慢的,我还以为会说说方大哥跟骆家的事儿呢。结果还在说魏王的事。"顾琰随意瞥了瞥,愕然道:"这不成欲加之罪了么?魏王那个销金窟挺寻常的啊,就跟高级青楼差不多嘛。只是人员素质好些而已。怎么就诲淫、淫了?"这年头,青楼可是合法的。
萧允正听团子叮叮当当一通乱敲敲编钟呢,闻言差点被口水呛到。心道我能带你去淫的地方看么?
顾琰也反应过来了,合着那次她去的地方都是比较大路货的,真正会员制的地方她没有看到。于是她走过来,笑看着萧允道:"说说,还有些什么?"
萧允犹豫道:"呃,有老虎。"
"嗯?"
"真的,有人虎互搏,然后看台上的人下注。很刺激,注下得大着呢,一千两起。,上不封顶。有一回啊..."萧允绘声绘色的讲了起来。
顾琰听得入神,挨着父子俩坐下,"哎,魏王太残忍了。简直不把人当人看啊。"
"那些都是死刑犯,如果能打赢老虎说不得还有一线生机。"
"能赢一次还能赢十次百次啊?最后还不是个死。你们这些下注的看客,也都是冷血的。"顾琰听完感慨地转身出去,心头庆幸自己是穿到当初那个身份。既不用像周氏挣扎求存还举世都说她该死,也不用像那些虎口求生的死刑犯。然后猛地停住,几步冲回来,"你觉得我就这么就被你忽悠过去了是吧?咱说的是淫不是残忍吧。说,你还在里头玩了什么?"
"我没玩,我就是个看客。"
"那你藏着掖着干什么?"顾琰一把揪住萧允一边衣领。站父亲腿上的团子看得来趣,也伸爪子想抓另一边。被萧允轻轻一推,一个屁股墩儿坐回厚褥子上摔得四仰八叉的。他摸摸小屁屁翻身坐起来,依依哦哦着向母亲告父亲的状,结果顾琰理都不理他。
"松手松手,你看儿子都跟着你要学了。像什么样子呢!我说就是了,就是怕把你吓着。"
顾琰松开手,越发的狐疑。
萧允招来人把团子抱出来吃奶,这才对顾琰说了起来,"有一次,老六下帖宴请,我正好无聊便也跑去看了,用的是'云公子';的身份。去的呢都是对他大有用处的人,他用歌儿舞女待客,就是那种招待,你懂的。不知道是不是那熏香有问题,还是那些人真就是熟客了。那些歌儿舞女都是尤物,比你在胡姬馆看到的还来得勾人。揽不住客的,据说要被处死,因此他们也相当的卖力。十几对人就在大厅的地毯上..."萧允声音越说越小声,还不断的观察顾琰的表情。生怕太过刷新她的三观。
顾琰明白了,魏王玩儿得挺开放的啊,又是人兽互搏豪赌,又是这般。她脸色相当难看,"那你怎么办呢?总不好真就当个看客,独善其身吧。"
"我打小老头子找了各种东西玩我,那熏香对我没用。我只是学着周围人的反应而已。我在那儿不是有人么,于是一早招了过来。有桌子挡着,彼此身体不用接触就那么起伏。他或高或低的呻吟,四周的人都自顾自的忙活着,谁还来看个究竟不成。那回我也让吓着了,幸好有人带着才能不动声色,后来再不敢过于深入。"萧允不忘强调他某方面其实经验不足,也被那样的场面吓到了。
"真恶心!"那样的情形顾琰毫不怀疑萧允能守住。
"所以我不告诉你嘛,你非要追着问。更多的我也不知道了。有那么一次经历我就不往深了凑了。"
顾琰把邸报搁到一边,有些事情追根究底的确不是好事。
二月初一,顾琰带着小菊往京郊皇庄去。她都病遁十天了,实在是憋得慌。反正那日她也是易容改装以'颜女官';的身份出去的,今天便再去瞧瞧。
皇庄就在大路边,倒是不用骑驴了,直接坐马车去就好。团子还是一样的拜托给了秦茵。
"小菊,这样你看得出来是我么?"
小菊嘿嘿一笑,"姑娘,你扮成什么样儿我都能认出来。因为、因为就是样子变了,您给我的感觉,还有您习惯的那些举止还是不会变的。要是换一个人,就算是道长我也认不出来。我至今都觉得国师和道长是两个人。"
"那是咱们太熟了。"朝夕相处的整整十年,的确是怎么都能认得出来才是。
"就是啊,那些人又没见过王妃,您不用担心。"
"不是,我在想有个人是不是也把我认出来了。"
"嗯?"
"年前不是各国使节都奉上了礼物么,南越王后还有拓岩部的春夫人都单送了我厚礼。南越王后是我出的主意让她摆脱了空老深宫的命运。虽然如今离家千里,但听说她已经有儿子了。春夫人我也救过她。不过南越王后送的就是国库里的宝贝,但春夫人却是亲手做的弹琴时的护甲给我,是用玳瑁费心打磨的,这个耗时可不短。送礼人特意指出的。可我又没有爱弹琴的名声在外..."
小菊想了想道:"您是说她认出您是曾引为知音的王佐了?那您肯定当她面弹过琴,被她听出您的琴声来了。"
"我不记得有这事,也许她不是当面听到吧。唉,也好。我就是不知道怎么跟她说我就是王佐的事儿。"
到皇庄的时候,大门外不少人挤着,里三层外三层的。有些还是一家老小都来了。而那排队的学子更是从垂髫孩童到弱冠少年都有。另一边,女童人数略少,但也挺可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