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婚戒,夫妻2
早餐是是清一色的素菜,时汕只吃了胡萝卜调羹,配面点。
吃得不算多,可已经比往常的早餐多了很多。
果然爱吃素菜。
慕郗城注意到后,沉吟了一下,又为难,吃素是好,那鸡鸭鱼肉中的营养,她怎么摄取?
不过,虽然想到这儿,还是不问了,怕问了她,让她又吃不好早饭。
早饭吃过,两个人都出门,不过慕郗城要比时汕晚一些。
远在露台上,抽着烟看到Jan来接她上学的车,慕郗城知道,她已经在卧室里准备出门了。
皱着眉头,掐灭了烟。
他踱着步子来回走,内心焦躁难平静。
昨晚,一个那个男人活着的消息,就能让她情绪激愤到那种程度。
要是,她知道陆时逸可能在——
不行,不能让事态这么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别的都可以一味的退让商量,唯独她是他‘妻子’这件事儿,没得商量。
冷眸微眯,他转身回了卧室。
卧室里,时汕收拾书本,见他上来,只在室内转了一圈,什么话都没说,又下去了。
顿时,不明白他到底在做什么。
慕郗城重新折回去到客厅里坐着,手里心不在焉地翻着一本财经杂志。
直到时汕下来,他看着她,俯下身在玄关处换鞋,眼神里一片暗沉,恣意弥漫。
而后,他轻巧的走过去,倚在门口的墙壁上,看她。
待时汕换鞋的时候,取了鞋子一转身,就听他故意叫了她一声,“阿汕。”
身后骤然出现一个人,且出声那么快。
时汕被吓他吓了一跳,因为换鞋一只脚不着地的缘故,几乎要单膝着地。
然而,就是有意吓她的人,不扶她起来,也不问受伤了没。
倒是,骤然漫不经心地笑了,他站着揶揄,“单膝跪地,你这是要向我求婚?”
时汕:“……”
幸灾乐祸,恶意取笑?
和他脸上的英俊一点都不相配。
时汕摔疼了,膝盖很麻,只能就着个姿势半天站不起来。
那人倒是,笑容更恣意了,他问,“大半天不起来,这是我不答应,你就要长跪不起?”
时汕:“……”
看她脸色越来越差,慕郗城伸手将她扶起来,好笑地俯下身抚揉她的膝盖,说,“我答应你就是了,有没有摔疼?”
一把想要推开他,却没想到这个男人似乎早有防备,握着她的纤白的手指,在她几乎错愕的情绪中,给她戴上了一枚铂金戒指。
戒指看似低调,却设计不简单,很有新意。
碎钻是靛蓝色的,不张扬,只起点缀作用,雅致。
但时汕没心思欣赏这些。
只因为,眼前的人将戒指戴在的是她左手无名指的位置,婚戒的位置。
时汕皱了眉,倒也没有太排斥,问了句,“订婚戒?”
“嗯。”
他专注于欣赏,这枚戒指戴在他妻子手上的美,佩戴过程被无限制拉长。
时汕看着手上多出来的这枚戒指,拧眉,问他,“订婚戒指,不是应该戴在中指上?”
“是么?”给她戴好戒指的男人,一脸愕然,仿佛真的不明白这个道理一样。
一个擅长处理和女人关系的调情高手,连这最基本的道理都不明白?
时汕沉了脸,他又在暗示她。
“我们又没结婚,我不带左手无名指。”
慕郗城倒也没说什么,他伸手帮她去摘戒指,可奈何不论如何都再也脱不下来了。
他无奈道,“原本量好了指围的,怎么会脱不下来?”
摘了一会儿,还是扯不下来,慕郗城在她耳边笑斥,“一定是最近吃得好,被养胖了,这小胖手连戒指都脱不下来了。”
说罢握着她的手,抬起来,亲吻了一下。
实际上,慕郗城再清楚不过,他妻子哪里有长胖一点。
女孩子修长的指纤细,白嫩,脱不下来,那是他存了心思不让她脱下来。
定戒指的尺寸,有意不合她的指围,小了尺寸。
刚才戴上的时候,就有些费劲。
好在铂金有延展度,执着硬戴上容易,摘下来,难。
眼眸暗沉,慕郗城却脸上带着笑意,继续戏谑,“小白胖手,怎么连戒指都脱不掉,这下真被套牢了。”
时汕被他戏谑的有些脸红,索性羞窘着自己去摘戒指,到最后大半天也真的没有摘下来。
慕郗城建议她,“要不要用肥皂水试试?”
“不用了。”越想这事越觉得尴尬,时汕索性不再去想。
原本生性淡漠,不过多了枚戒指,她不想再继续计较这戒指的位置。
将时汕装书用的手袋递给她,慕郗城轻抚了一下她的手指,道,“不许给手机关机。”
自从上一次她有意不接电话,慕郗城总会这么叮嘱她。
时汕点头,她出门。
慕郗城站在前庭院里,看Jan下车后,点头对他示意。
他一只手插在口袋里,在时汕身后快步走了几步,赶到她面前开车门,一边见她上车,一边将一支药膏递给她,“中午自己涂一次药,记得了,别再忘。”
时汕怔了怔,坐在车里看单手撑在车门上的慕郗城,被上午的阳光恍到,有些失神。
邹家前庭院,待Jan上车,时汕隔着摇下的车窗看慕郗城,他冲她挥挥手。
车离开庭院内,望着黑色宾利消失在庄园外。
慕郗城脸上没了笑意,眼眸暗沉着注视着车开离的方向看了很久。
在玫瑰藤架下,倒了一杯纯净水,他也开始喝水。
原来,在一起久了,喝纯净水的习惯是会传染的。
女佣有意冰镇过,夏日炎炎,慕郗城喝,不是像阿汕一样是因为紧张,他是想要败火。
一向镇定的人,罕见内心焦躁的厉害。
慕郗城喝水,一开始用的是右手,后来想要换用左手。
一直插在口袋里的左手伸出来,接杯子,同样的一枚男士戒指出现在他的手上。
左手,无名指。
哪儿是什么订婚戒?
要戴就戴婚戒,订婚戒指他从不需要。
黑色的宾利车内。
Jan透过车内的后视镜看着坐在后面的女孩子,他说,“姜小姐,您的座位旁有一份董事长让我交给您的资料,您记得看,别忘了。”
原本还神色淡然的时汕,瞬时,脸上沾染了莫名的情绪,焦躁,不安。
资料袋打开,向来一目十行看书的速度,现在看这些文字,竟然让时汕有些眼晕地看都看不清楚。
按了按太阳穴,她镇定下来,再去细看。
事实上,调查到的十一的信息主要概括为:他出现在德国柏林两次。
第一次是深夜,有照片,第二次,为凌晨。
时汕看完后,蹙了眉,虽然因为他的安全已无大碍已经放心,可为什么是在德国?
搜寻着,她熟识的和陆时逸关系很好的人,很少有德国人。
他们住在巴黎这么几年,也没有和德国人打过交道。
公然出现在德国,让人生疑,还有他离奇的失踪方式,那场车祸至今无果,到底,他遭遇了什么。
要刚刚回国后,就出没在德国,且对外音讯全无。
甚至让人误认为,他是车祸而亡。
没有了上学的心思,时汕将手机从手袋里掏出来,不是慕郗城给她用的那部私人机。
而是,时汕的手机。
前些天,她重新装了内存,和sim后,发现依旧不能用,并不是有意删除了自己一些东西,时汕知道慕郗城那个男人似乎是为了‘圆那个家里侍佣碰坏她手机的谎话’,真的把她的手机弄坏了。
时汕拿去修理店修,店主说,“小姑娘,你这手机要修,还不如买有一个新的比较划算。”
看着店主,时汕没有多做解释,只单说了一个字,“修。”
现在手机已经修好,以前储存的东西只恢复到了80%,好在加密聊天软件没有毁。
现在手机被领回来,时汕并没有还慕郗城那部私人机。
相反,她一直在用它和他维持着每天薄弱的日常联系。
虚拟假象,她只是个性淡漠,但,不代表她不会用手段。
在这场商业联姻中选择安静蛰伏,不和对方抗争,顺从他,只求自保性命的同时,安然取得陆时逸下落。
毕竟,她可不认为慕郗城那个男人会真的要她做他妻子。
为日后早做好打算,才能全身而退。
很多年以后,婚后日子里,时汕时常回忆起自己这段如履浮冰的生活,那么大义凛然,像是将一切都看开,没牵没挂的只为从慕郗城身边得到自己想要的。
慕先生听了,还笑她说,“怎么活得那么像女特务?我真就那么恐怖?”
时汕笑笑,安然地靠在他怀里,不语。
不过,那都是后话。
现在的零一年,时汕一身疲惫,一身隐匿在心底的伤口。
她一直在强迫自己安静,安然,做个在慕郗城身边表面听话内心蛰伏的女人。
刚刚在车内看完陆时逸下落的资料,时汕冷着脸,脸上是不轻易显露的理智和镇定。
她用自己的私人手机,输入密码,进入加密软件。
——帮我周六订一张飞德国柏林的机票。
片刻后,手机震动,有了回应。(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