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什么理由,都说不过去。
更别提他们都是当哥哥的,这妹子和妹夫才新婚,这洞房都没入,就要操持爹的丧事,不说人操心,银钱也都是他们出。
当哥哥的虽然说没有他们有钱,可日子也不难过,却装聋作哑,连话都不说一句。
明白的,知道是他们哥几个还没顾得上,不明白的,只怕都要戳着他们哥几个的脊梁骨骂了。
这么一想,王永贵先反应过来:“小妹,都是我们的不是,这爹去的突然,一时脑子还没转过来。这两天可累着你跟妹夫了!这花了多少银子,你记个帐,暂时先垫着,等将来回七里墩了,加上大哥,我们哥几个肯定把钱补给你!你说是吧老四?”
王永平傻傻的就跟着点头。
张婆子眼皮子一掀,就想骂人,被王永珠给不动声色的拦住了。
等王永贵及兄弟都回去歇息了,灵堂里只剩下母女俩,张婆子才摇摇头,“老三这个滑头,当初为了你爹手里那一份家产,抢着要养你爹,我还以为他真是改了呢。没想到狗改不了吃屎,这听你爹临闭眼前说要将他的那一份留给我,这办丧事就变成了要跟哥几个平摊了。”
“也亏得老四是个没脑子的,人家说啥就是啥,这要不是娶了个精明的媳妇,将来保不准被卖了还给人数钱呢”
王永珠往火盆里添了几块炭,拉着张婆子坐在旁边,烤着火,劝道:“娘,儿孙自有儿孙福,几个哥哥都成家了,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再说了,既然三哥要求平摊,到时候咱们把爹那份也平摊给三个哥哥不就结了?”
这么点银子,王永珠还真不看在眼里。
“也是,随他们闹去吧!谁还能管谁一辈子不成?我倒是琢磨着,这城里的开销太大,请和尚和道士念经比咱们七里墩可贵了好几倍呢!再说了,这城里,只要开门,柴米油盐酱醋,哪一样都要钱。”
“咱们这一大家子住着,每天开销都不少!你替他们出的办丧事的钱,将来还能要,这每天住着开销也不少呢,还不能开口!不如三天后,咱们就先将你爹这把老骨头运回去,好入土为安?”
张婆子今儿个,只大致听了几耳朵,就心疼得不行。
这闺女女婿的钱又不是大风吹来的,凭啥给他们糟践?
本来王永珠和宋重锦的计划,是将高进和王永安给一起解决掉才能安心,不然有王永安这条毒蛇在,只怕一辈子都不得安宁。
又怕张婆子和王永富他们几个单独上路,只怕会遭到不测。
所以干脆将他们拘在自己身边,好保证平安。
听了张婆子这话,王永珠也知道,往后天气越热,只怕这再要运王老柱的尸体回去,就是件很可怕的事情了。
尤其是王永贵,本来就是赌博酗酒无所不爱的,这又在别人的地头上,若是一个没察觉,被王永安设计了,用他来威胁自己和宋重锦,到时候是救还是不救?
若是能将他们先送回七里墩,等宋重锦和自己留下来,安心将事情解决完,岂不是更好?,
因此她干脆的点点头:“娘,列放心,我让人打听打听情况去。“
如果高进没有如王永安说的,在整个城里不下天罗地网,那倒还罢了。
等宋重锦一回来,她就跟宋重锦商量,将自己的考虑和顾虑也都说了。
宋重锦皱着眉头,喝着茶,“这几天,因为事情多,我也没顾得上告诉你,在打听高进和那些地头蛇们有没有勾结的时候,我手下的人说,这几天城里的气氛不对。尤其是码头那里,好像不能随便进出了。“
“这两天我查事情,也觉得有些不对,好像要出什么大事的感觉。若只是怕花钱,很是不必。如今这个时候,咱们还是谨慎些,看看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免得一不小心,成了炮灰”
王永珠因着一直在家里,没去外头,倒是不清楚,不过宋重锦这么说,自然是听他的。
“那行,家里的事情就不用你操心了。调查的事情有头绪了没?马老大他们还没来?”王永珠关心的问。
“有了一点点头绪,如今就等着马老大他们来,确认了之后,如果真如我们猜想的一样,高进和那些地头蛇们勾结,偷挖私矿,中饱私囊。只要捅出去,至少高进这头上的乌纱帽是保不住了。”宋重锦眉宇间疲倦之色不掩。
他这次亲自去调查,才发现了,当初他狠心赶走的那批人有多厉害。
自己如今的手下,多是当初那批人带出来的,可办起事情来,还是有不少走弯路耽误时间,或者进展太慢,找不到关键线索的毛病。
好不容易才打探出了高进和地头蛇们的勾结,现在他发愁的是,等到拿到了证据,如何才能将高进和地头蛇扳倒?
这个时候,他虽然不后悔将当初不听从自己的老人赶走,但还是不得不感慨,自己和自己的这一帮子手下,还是太嫩了些,手段和渠道各方面都有欠缺。
要是以前的那帮子老人,只怕早就调查清楚,连解决方案都弄好了。
越是在意识到自己现在手上的这批人和以前的那批人的差距之大,宋重锦就越是心里打鼓。
以前那批人到底是何来头,为什么几乎是手眼通天?
宋重锦不敢深想下去。
王永珠见宋重锦的神色不对,自然要关心两句,听了宋重锦的分析,王永珠沉默了。
好半天才开口:“能做到这一点的,要么本来是就做情报工作的,所以他们那一批人才经验丰富。能做情报工作的,所接到的任务,遇到的情况一般都是错综复杂,听你这么形容,当初的那批人那几乎就是一个成熟的情报收集机构了。”
“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拥有这么庞大的情报系统,这背后的势力,恐怕不是咱们能触摸到的。”说着,王永珠用手指指京城方向。
宋重锦苦笑:“我也是这么想的,民间不可能有这么大的势力还不被察觉,这背后的人,想来是个权贵大官,而且势力还非同小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