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英杰立即扭头瞪他,“你看我干什么?找揍么?”
“干啥啊?!”他一耍横,苟胜也开始高声。
谢瑜皱眉,“一人都少说一句,现在是吵架的时候?”
庄贤眯起凤眼,摇头晃脑,“这人估计就是程狼了!”
他话一出口,所有人都被吸引了注意力,又纷纷扭头,重新望向对面的悬崖。
郭搏雄道:“我也觉得是。你看他身旁还跟着动物。其他人身边都没有。”
刘戎盯着对面,观察许久,又听他们说了半晌,终于感叹一句,“妈的,长得还挺帅!”
她刚说完,一扭头,就发现旁边一溜烟六个男人,向右看齐似的,一起朝她望来。
“干嘛呀?”刘戎心虚,心道:在女人眼里,男人不就……帅与不帅,有没有钱,这两种概念吗?有什么奇怪?在你们男人眼里,女人不也只有……美与不美,胸大不大,这两类区别吗?为什么你们一个两个,都这么看着我……
等等,我现在是个男的……
刘戎终于意识到问题的关键所在,不禁嘿嘿一笑,腆着脸道:“当然啦……你们几个,在我眼里,那也是很帅很帅的……美男子啊!”
江英杰一翻白眼,“本少爷不好断袖之癖,你少来拍我马屁!虽然我的确很帅!”
刘戎听得满头黑线,嘴角差点抽筋了。
史隘乾捶胸顿足,悲愤不已,“主公又犯病了,见着个漂亮男人就迈不开腿……一会儿敌人追来,你可别主动跑过去投敌啊……老朽还想回老家颐养天年呢!”
刘戎深深地低下了头……
耳畔忽然传来谢瑜不阴不阳地嗓音,“哦,原来你喜欢那种长相……”
刘戎怎么觉得……背后有点寒啊?是不是湿衣服穿太久,要生病了?
她突然想起谢瑜是个公孔雀,早前他还问过自己,“他与庄贤,谁更美?”这种话。
哎呀,妈呀!
上次好不容易糊弄过去了,这次居然又给他亲耳听见自己夸程狼漂亮。
完蛋了呀!
刘戎顿时又感觉有点热,额头咋一直往外冒汗呢?
“呵呵……”刘戎小心翼翼地安抚谢瑜,“你长得也挺好看。你跟他不是一个类型的……别生气啊……”
“哼!”
“不是!你长得比他好看!比他好看多了!!”
“主公谬赞,在下自知没有宝马和名贵衣裳,比不上对面那位公子!”
擦!这话一听就是在生气。
刘戎已经急得满脑门是汗,晃眼一瞧,庄贤弯着一双凤眼,喜滋滋地瞧着这边,正捂嘴偷笑呢!
刘戎立马瞪他一眼,做了一个示威的表情。
庄贤一点不怕,反而隔着几人,笑眯眯地问:“哦,原来在十八眼中,区区也是美男子啊?真是受宠若惊……”
他这句话一说出来,谢瑜就开始可劲地拔草,眼看他面前躺的那块地,就要被拔光了,刘戎满头大汗地瞪着庄贤,小声做着鬼脸。
“你还嫌不够乱是不是啊?”
谢瑜突然扭头看向刘戎,把她吓了好大一跳。说话时,语气听起来,更奇怪了。
“主公,你想说什么,大声讲!在下看不惯别人当着我的面,眉来眼去的。”
刘戎听得倒吸一口凉气,觉得这件事要是再说下去,日子都没法过了!
对面的庄贤,此时狐狸眼都快弯成了一汪新月。
他要死不死地,居然又蹦出一句,“区区本以为,你最喜欢的人,是谢大夫;最讨厌的人,是区区。如今听你这么一说,原来在你心中,我们都是平起平坐的……”
“大哥,能给俺留条活路不?”刘戎刚听到一半,已暗觉不妙。
果不其然,他这句话刚一说完,谢瑜望向刘戎的眼神,已经想吃人了。
刘戎看着心惊,赶紧爬起来道:“打住!换个话题!”然后求助似的蹲到郭搏雄旁边,指着对面的程狼。
“敌人已经发现我们了,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此时对面的敌人,也在商议此事。
程狼用十分生硬的口音,对百夫长和几位军官道:“下面的水流太急了,姑娘游不过去。我们得去往河的上游。我知道那里有个地方,可以渡河。”
“那好。”百夫长道,“一切都听从大人安排。主公有交代,我们会全力配合您!”
程狼点点头,目光穿越树林,望向对岸。
他的眼睛,清澈明亮。看东西时,眼神专注。
躲在树丛中,原本还吵吵闹闹的几人,此刻居然不约而同地安静下来。
刘戎亦盯着对面,“他看到我们了?”
郭搏雄答:“谁知道。也许看到了,又或者没有。”
苟胜道:“也许他能闻到,也说不准。”
他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望向他。
苟胜耸耸肩,“他成天跟狼在一起,或许与常人不同?”
此时对岸的程狼,已经离开断崖,策马扬鞭,带着狼狗与狼群,出发了。
刘戎看得迷惑,忍不住皱眉问:“他们准备去哪儿?”
郭搏雄看向底下湍急的河流。
早先他们过来时,水有齐腰深,由于着急,也没注意那么多,如今一看,发现水面之上,竟有好几处漩涡,且形成的位置,极不规律。
郭搏雄很快回答刘戎,“他们应该是想带狗过来追我们。狗在这里过不了河,水流太急了。估计他们会往上游走,和我们一样。”
刘戎闻言,啧了一声,“看吧,我说走江州那边,你们偏不听,这下好了,不仅遇上了敌人,还中了头彩!敌人要与我们同行?!Good!Very_good!!”
庄贤一直在听,眼珠子亦不停打转,“我知道前面有个地方,可以过河。那个地方,我去过。我有个法子,可以将他们一网打尽!”
江英杰怪叫一声,“一网打尽?我们才7个人!你确定?”
他此话一出,刘戎他们几个顿时都警惕起来。
因为庄贤这个人说的话,那都是要打半价的!他讲话一向不靠谱!
庄贤见状,双手挡在胸前,眯眼直笑,“嘛,反正消不消灭他们,这要看大家的意见,也不是区区一个人说了算的。”
“算你识相!”刘戎眼睛眯成死鱼状,一直盯着他。
庄贤这会子笑得像朵花儿,“但对方要是过河了,我们可就十分被动了。怎么说,我们都应该在他们去到那里之前,先一步到达,再做后续打算。”
“这话还挺有道理……”刘戎手托下巴,蹲在地上,想了想,扭头看向郭搏雄。
郭搏雄也在看她,摊开手道:“好像还是没得选?”
你妹啊!每次关键时刻,问你都是这句!靠不靠谱啦?搞到最后,还不是得听庄贤的!
为什么我们要一直被庄贤牵着鼻子走啦?很不爽耶!
但再不爽,也得回成都。
于是他们只得以更快的速度,继续前进,争取在敌人前面,到达那个地方。
临走之前,一向叽叽喳喳的史隘乾居然出奇地安静。
而且他原本是排在队伍第四个的,因为他怕死!一听别人说,中间位置最安全的,且谢瑜又不愿意,他立马毛遂自荐,要呆在最中间。
可当大家准备再次动身时,他却对大伙儿说,他排在谢瑜之前,倒数第三就行,中间位置,留给其他人。
刘戎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忍不住询问:“你没事吧?”
史隘乾笑得挺大声,“没事!老朽能有什么事啊?哈哈哈哈……”
刘戎一把拉住他,想蹲下去看他裤子上的破洞,“你是不是受伤了?让谢瑜给你瞧瞧……”
结果还没碰到他,手已经被史隘乾一巴掌拍开了,“你别大惊小怪的!苟胜也说了,男人身上,没点伤疤,那还叫男人吗?!”
苟胜闻声,猛点头,表示赞同。
刘戎还想再说什么,史隘乾已经跑了。
谢瑜很快走来,又不愿意跟刘戎讲话,开始了新一轮的怄气。
“噗……”庄贤第二个走过来,望着刘戎,一个劲地偷笑。
刘戎被他一打岔,就把史隘乾这事儿给忘了……
她追上庄贤,不客气地问:“就算我们全是飞毛腿,也不见得能比敌人先到吧?对方可是有马匹代步的!”
庄贤胸有成竹,“我们可以抄近道。”
“你知道近路?”
庄贤朝她眨眨眼,并不回答,脸上表情,颇有些风流。
谢瑜回头看着,脸更黑了。
但庄贤此言非虚,他们果真在天黑时分,先敌人一步,来到了过河的地方。
这里与刘戎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刘戎原先以为,这里应该是一处更为平坦的浅滩,结果到了一看,居然是一个山坳,溪流已经很小了,根本不用淌,直接跨一步,就过去了。
庄贤带领他们,进入一个瀑布后的水帘洞。
洞口处,有植物和密集的水流遮挡,且内部九曲十八弯。不熟悉路的人,根本不敢往深处走,更别提发现毫不起眼的洞口了。
史隘乾仰望洞内的钟乳石,问庄贤,“哎,你怎么找到这个地方的?我老家是建宁的,怎么从来没发现有这么个地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