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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叫我瞧瞧,雪雁小姑奶奶也有面皮儿嫩的时候?”
恨得雪雁使劲地一推她道:“你可是比我还大呢,要嫁也是你先嫁!”
说的秋雁也红了脸,伸手要拧她的嘴。二人笑闹成了一团。
正闹着,胤禛进来了,见黛玉笑的脸都红了,雪雁秋雁两个犹在对着捏脸。
见了胤禛,雪雁两个唬了一跳,忙恭敬地站好了,不敢再出一丝儿声音。
黛玉款款站起来,胤禛忙上前两步扶了一把,皱眉道:“才回来了,也不说歇着。这是做什么呢?”
黛玉眨了眨眼睛,小声说道:“佛曰,不可说。”
“嗯?”
黛玉也不理他,叫雪雁秋雁两个:“去将咱们带回来的衣裳包袱收拾好了。雪雁去小厨房盯着,做些新鲜的小点心过来。”
二人出去了,黛玉才按着胤禛坐到了椅上,亲自为他倒了杯茶,送到了唇边。
胤禛笑着饮了一口,看着黛玉。
黛玉微笑着说了刚才的话,末了说道:“这不是刚问了她们的意思,所以想着跟王爷讨个主意,可行否?”
胤禛想了想,点头道:“这倒罢了,我的亲随里头也有几个单身的。你明日叫苏培盛去看看,打听着哪个合适就是了。”
二人又说了几句,外头有人通报:“侧福晋带着三阿哥来给王爷福晋请安。”
胤禛眉头皱了一下,正要说话,却被黛玉拉了一下。回头见她朝着自己摇了摇头,低声道:“叫他们进来罢。”
胤禛看着她,点了点头。
李氏是胤禛建府时便跟了胤禛的,出身并不甚高。但因是康熙所赐,算起来比原来的嫡福晋乌拉那拉氏跟着胤禛的时间还要早些,曾经为胤禛产下三子,如今胤禛仅存的一子弘时,便是她所出。
眼前的李氏身着浅杏色旗袍,外头套了一件儿烟色斜襟儿掐牙坎肩,静静地给胤禛黛玉两个行礼。后头跟着的一个男孩子,不过七八岁的样子,也随着行礼。
黛玉道:“不必多礼了,这些日子在府里头可好?”
李氏甩着帕子,规规矩矩地站好了,笑道:“都好的,有劳福晋挂心了。”声音柔软娇媚,浑不似一个三十来岁的人。
黛玉看着她,见她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只是心里头却是知道,这个李氏绝不是那么个温柔和善的人。不说别的,光是看胤禛唯一的子嗣出自她便知道了。一个出身不高又非嫡妻的女人,想要产下王府里头唯一的男孩,又能平安养了这么大,怎么可能是善于之辈?
只不过平日里头胤禛有话,并不叫这些个侍妾轻易出了院子,黛玉见过这李氏不过两三面而已。
李氏也是沉得住气,真的就在自己的小院子里头不出来。只是自黛玉有孕后,往这边来请安勤了些,通常都叫胤禛直接打发了。不过黛玉却想着若是一贯如此,传了出去,未免叫人说自己不能容人。既然人已经到了门前,索性就叫了进来罢。
胤禛看了看跟在李氏身后的弘时,皱眉道:“今日弘时怎么没去上学?”
弘时素来便怕胤禛,诺诺不敢言。李氏忙笑道:“这两日弘时有些不舒服,妾身便自作主张,叫他歇了。”
黛玉不禁好笑,这个李氏真是的,也不知怎么找了这么个借口,这可不是上赶着找不自在么?
果然听见胤禛冷冷的声音响起:“既是不舒服,怎么不在屋子里头歇着?”
李氏一惊,暗暗恨自己说错了话,忙道:“王爷息怒,弘时原是歇着的。听说王爷回来了,才跟着妾身出来了。”
说着,眼圈儿却是红了,只用帕子拭着眼角。
胤禛看弘时一副蔫蔫的样子,压下了不耐,说道:“你带了弘时回去,叫太医来好生给他看看。小小的年纪别落下病根儿。”
李氏还待说些什么,又低下了头,委屈地应了声:“是!”
见胤禛黛玉两个都不说话了,只得告退了出去。
胤禛这里闭着眼睛养了养神,对黛玉嘱咐道:“过些日子我可能会出去办差。你一个在家里头照看好了自己,别叫我担心。府里头的那些个人你也不用担心。先忍耐些日子,等着慢慢儿的我把她们都送了到庄子上去。”
黛玉吓了一跳,忙坐好了正色道:“王爷,不可!若真是如此了,不说别人如何说我,便是你又能落下什么好名儿?皇阿玛太后那里也断断不能依你的。”说着轻轻靠在胤禛身上,“你待我之心我都知道了,何苦再往人嘴里送话?无论是为了我,还是为了王爷,都不可如此呢。左不过在这府里头有的是院子,拘着她们就是了。”
胤禛捏了捏她的脸蛋,笑道:“不吃醋?”
黛玉“扑哧”笑了:“王爷就等着我这句话呢罢?真是狡猾。”
第六十七章
日子过得挺快,转眼就到了中秋。
照着惯例,宫里头是要举行家宴的。黛玉头一次参加这一类的宴会,未免有些紧张。
胤禛歪在榻上,瞧着她挑了半晌,才换上了了一件墨绿色暗彩流金喜鹊登梅花样儿的旗装,又罩了琵琶襟儿滚浅紫色边儿坎肩儿,因着有孕,也不穿花盆底儿了,倒是蹬了一双同色的平底绣鞋,越发显得人娇小了些。
一时秋雁来为她梳好了头发,雪雁便端过来一托盘的簪环首饰叫黛玉自选。
黛玉看了看盘子里头的东西,随手挑了一对儿翡翠坠子戴到了耳上,又在腕子上笼了两只赤金拧丝嵌着碎金刚石的镯子。
胤禛见她将旗装的袖子稍稍向上捋了一捋,露出了一段酥白的小臂,衬着墨绿色绣着缠枝花样儿滚了银边儿的袖子,纤纤细细的,偏生又戴了那两只大镯子,更显得莹润动人。
忍不住站起身来走到黛玉身后,装着不甚在意的样子看了看托盘里头的首饰,伸手拿了一支镂空穿枝儿菊花样的发钗,轻轻地插在了黛玉的鬓间,又找了一根点翠蝴蝶簪插好了,左右端详了一下,笑道:“今日乃是家宴,不必盛装了,如此甚好,也免得你累。”
黛玉对着铜镜照了照,秋雁又拿起一面镜子比在她的脑后,黛玉笑看着胤禛道:“若是人家知道了王爷亲手为妾身选了首饰,不知道会说些什么来编排你呢。”
胤禛走到屏风前头脱下了身上藏蓝色的袍子,也换上了一件儿墨绿色团花缎子长褂,又罩了件儿玄色滚边儿马褂,笑道:“古有张敞画眉,闺房之乐而已。如今为福晋戴两件子首饰算什么?”
说着走到黛玉身后,扶着她的肩俯身笑道:“你这眉毛也生的淡了些,明日我也给你画画。”
黛玉从镜中看雪雁秋雁都在后头抿着嘴笑,微微红了脸,啐道:“当着人面也说这些个,羞不羞?”
又怕胤禛再说出些什么,忙又道:“时辰也差不多了,咱们该走了罢?”
胤禛颔首,叫人伺候着,夫妻两个出了门。弘时已经在院外头等着了,见他们出来,忙行礼问安。
三个人坐了两辆车,一径往紫禁城去了。
清朝讲究“春祭日,秋祭月”,康熙每年中秋都要在乾清宫设宴,摆月供祭月。
酉时,黛玉跟在一众女眷之中随着康熙拜过了月神,眼看着那个供桌上的十斤大月饼被人精心地包了收起来,据说这是要留到除夕夜全家子分吃的。
好几个月的功夫呢,那月饼还能吃么?黛玉心里头腹诽着。又见另外桌子上的三斤重的月饼都被端了下来,康熙拿了把银质小刀象征性地比划了一下,接着就有宫女过来将硕大的月饼分成了小块儿,连同供桌上的鲜藕、西瓜等物一并呈到了众人面前。
黛玉也分得了一小块儿,跟着众人谢恩了,便拿起筷子咬了一口——味道还好。
紧接着撤下了这些个东西,就有酒席摆上。太后年纪大了,素来喜欢看子孙们夫妻和气,既然今日乃是家宴,自然就不讲了太多的俗礼。因此,酒席上边儿便是混坐了。太后康熙带着一众后妃坐了一桌子,太子太子妃坐了一桌子,成家的皇子福晋们坐了一桌子,另有两桌是给那些个弘字辈的孩子所坐。
太后瞧着下头团团围坐的众人,笑对康熙道:“皇上你瞧,这转眼间孩子们都这么大了,哀家可是服了老了。”
康熙也颇有些感慨:“可不是吗,如今算来,在这乾清宫里头摆宴祭月,有多少回了?先时是他们兄弟小时候,吵吵闹闹的乱的人头疼。如今再看,都带了各自的孩子来了。”说笑着拿起了筷子。
见康熙动了筷子,众人纷纷也动了起来,酒席上气氛渐渐热络起来。
胤禛和旁边的几个兄弟对饮了一盅,想着黛玉中午吃得少,便夹起了一块儿金丝酥饼放到了她的小碟子里头。
桌子上几个福晋都看到了,十六福晋正巧坐在了黛玉的对面,对着她挤眉弄眼地笑了两声,黛玉瞪了她一眼,低头夹起了饼咬了一口。
说是家宴,但是有太后康熙这两尊大神坐着,谁又能吃下多少?不过是意思了一下罢了。
酒宴过后,黛玉胤禛出宫时,却被太后身边的嬷嬷叫住了,只说太后有请。
二人进了慈宁宫时,太后正笑眯眯地跟着德妃说话。黛玉看了看胤禛,见他面不改色,稍稍安了心,跟着他进去请安。
太后忙叫人扶了黛玉起来,又招手叫她过去,拉着她的手笑道:“你有了身子,可得当心着些。如今胤禛府上子嗣不盛,你这一胎又是嫡出,可不能大意了。”
黛玉忙笑道:“太后娘娘说的是,臣妾也不敢不精心的。”
太后心性直爽,一直喜欢黛玉娇而不媚,落落大方。今日更是高兴,便对着德妃笑道:“你瞧瞧,多好的孩子呐!你这当婆婆的有这样的儿媳妇,也是有福了!”
德妃也笑道:“太后说的是,这孩子模样好,又知书识礼,难得的是瞧着瘦弱,倒是容易有了身子。您也知道,胤禛身下就弘时一个,我也着急的。如今可是放心了。”
黛玉低头静静地听着,心里头已经有了底了。
果然随即太后又赞了几句,便笑眯眯地指着身后两个身着粉色旗装的宫女道:“这两个丫头在慈宁宫里头几年了,还算是知趣。包衣出身的,叫她们去伺候你可好?”
黛玉尚未说话,德妃已经开口了:“太后这是哪里的话,您是爱惜小辈,她们岂有说不好的道理?”
黛玉偷眼看胤禛脸色已经冷了,忙笑道:“额娘说的是,太后爱惜,王爷和臣妾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太后这么问,可是说臣妾小气了?”
太后一怔,随即大笑:“我就知道你这个孩子是个好的。”
说着,拍了拍黛玉的手,慈爱道:“不过是两个服侍你的,你也别多心。”
黛玉歪头一笑,转身站到了胤禛身边,拉着他的袖子,跪下谢了太后的赏赐。
太后便叫他们早些回去,言明明日派人将两个宫女送去。待到二人走了,太后便沉下了脸,对着德妃道:“你也看见了,那孩子可是个不能容人的?胤禛也是你的儿子,别听风便是雨的!”
德妃忙站了起来,拧着手里头的帕子,强笑道:“是臣妾错了,原就是听了人说如今胤禛还歇在福晋房里头呢,一时着急才向娘娘说了。”
太后哼了一声,抬了抬手,后头的宫女忙过来给她轻轻揉着太阳穴。
德妃站在那里,也不敢打搅。良久方听太后叫她跪安,忙行礼出了慈宁宫。
这里太后便向身边的心腹桂嬷嬷道:“你瞧瞧,可惜了的她在宫里头这么多年!什么事情都看的透,唯有遇到胤禛的事情便糊涂!”
桂嬷嬷见周围都是太后的心腹之人,便拿起了美人锤,轻轻地给太后捶着腿,笑道:“还不是为着当年雍王爷被抱到了先皇后身边儿养着,母子间不亲热罢了。”
太后冷笑道:“那一点儿事儿都过了多久了?她也不想想,一个包衣出身的,那时候不过是个贵人,还没到嫔位呢,能自己养了孩子?老四抱到佟家那孩子跟前儿,也算是半个中宫嫡子了,身份贵重了多少?她不说心里头感念着,反倒成了芥蒂了!她疼老十四,原是小儿子,这也说的过去。可这明里暗里的到我这来说四福晋不能容人的话,有什么意思呢?我瞧着那个林家的孩子好,生得好,又有规矩,不像是个狐媚子惑人的。老四大了人家那么多,这一进门又有了身子,多疼些怎么了?”
越说越气,想了想,对桂嬷嬷道:“你明儿敲打冬梅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