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辆面包车在春都街面上跑了一阵，见没什么问题，转弯进了一条街道。这街道店子多人也不少，但却不像春都光鲜的街道那么齐整，显得有些复杂混乱，街道上一些店面的货物摊位到处乱摆，人和车混行拥挤在一起，这里没有城管和巡逻的警察，应该算的上春都市黑暗滋生的角落。

　　在这条街上面包车前进的速度很慢，艾萌直接下了的士，步行跟着那两辆面包车。面包车里，两个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嘭嘭’敲着车门，大声吆喝着行人给他们让路，但这条街上人多车多，就算他们叫的凶也加快不了多少速度。

　　在这条几乎什么都卖的街上几乎走了半个小时人才渐渐少了些恢复到正常水平，艾萌看着两辆面包车，这两辆车忽然尾灯一亮，艾萌脚步瞬间一听，伸手摸在一家店面挂在外面的领带上。

　　“买啥？要领带？我这领带便宜，五块到五十什么种类的都有！”店老板看到门外忽然有客人出现连忙放下手里的报纸走了出来问道。

　　“我随便看看！”艾萌看着两辆面包车拐进一条巷子里，冲店老板笑笑跟了过去。这巷子也是条街，只不过人更少，里面有一些茶馆早餐店什么的。两辆面包车直接停进一家诊所隔壁的楼道中间，随后就从那里面走出来几个人站在路面开始观望。

　　艾萌佯装路人不经意走过去，他一过去几个壮汉就把目光望了过来，艾萌往诊所里一瞟，里面正把花蝴蝶和三角眼往下搬。艾萌目光一顿见壮汉里有人想过来的意思，顺势往一个早餐摊的桌子上一坐，高声道“老板，给我来碗牛肉面加一个茶叶蛋。”

　　“来了，您等等！”早餐店里的老板娘答应一声，抓起一把面就下进了沸腾的锅里，烟雾弥漫间，几个壮汉瞅瞅艾萌移开了目光。

　　艾萌见没人注意，把腕上的手表取掉脸上一个耳机调整一下放进了衣兜了，耳机的两外一头被他放进自己的耳朵里。探听者二型号称二十米之内可记录针落之声，这并不是说它只能探听二十米之内的东西，只是说二十米之内它拥有极高的精度，实际上探听者二型的有效范围是八十到一百米。艾萌把探听者二型的精度调节到五十米，方向对准了诊所那边。

　　“小哥，你的面！”胖胖的老板娘把面放在艾萌眼前的桌子上，白色的面上冒出滚滚白色热气，热气中有一个微黑发黄的鸡蛋和几片小小的牛肉。

　　“谢谢！”艾萌顺手付了钱让老板娘不会再有事情打扰自己，打开探听者二型开始偷听起诊所里的声音。而这时的诊所两辆面包车拉下了人退出来，有人随即就把诊所的卷闸门拉下，路上还有几个壮汉守在外面，随时监视着任何风吹草动。

　　“豹哥，这两人什么来路？”探听者二型里一个中年人的声音响起来问道。

　　“欠我高利贷想跑的，被我抓住了！”许豹的声音随即响起答道。

　　此时的诊所中，花蝴蝶躺在地上被两个男人看管，三角眼被放进诊所里屋一间隐蔽手术室的病床上，一个中年一个年轻两个穿白大褂的人正围在病床周围，中年医生和许豹说着话。

　　“豹哥，做了不会惹麻烦吧？这两个人是不是春都本地人？”中年医生一边指挥年轻点的白大褂把三角眼的衣服脱了还上手术服一边问道。

　　“能有什么麻烦，外面那个女的不过是嫁过来的外地人，这个叫白脸，老爸是个烂赌鬼欠了一屁股债还在外面养女人，他老娘十几年前就被车撞死了，一家人亲戚早就不和他们来往了，别说是只要他半条命，就算要他死也没人会多看一眼！”许豹‘呸’一声狠狠吐了口吐沫道。

　　“那成，只要没麻烦那就开始吧！”医生冲着许豹诡秘一笑忽然道“豹哥，你是在这参观一下呢，还是在外面等！”

　　“参观个屁，看着你们弄我那里都一阵阵不自在！”一向自诩为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的许豹脸一白，骂骂咧咧走了出去。

　　“我这是在哪？你们想干什么？”就在这时三角眼晕乎乎转醒过来，眼前两个白色的人影晃来晃去，三角眼挣扎着想坐起来问道。

　　“你这是在黑诊所，我们想干嘛？我们不想干嘛，只是想要你的一个肾而已！”三角眼猛然一惊，身上忽然来了力气拼命挣扎着就想起来，中年医生往他双肩一按，回头对年轻的白大褂喊道“给他麻醉！”

　　年轻白大褂探探针角，一针打在三角眼的脖子上，三角眼死命挣扎‘扑通’一声翻下病床摔倒在地，他爬起来想走，许豹掀开蓝色的帘子照着他的头就是一脚，三角眼闷哼一声晕倒过去。

　　“抬上病床，速度快一点！”老医生招呼一声，三角眼被抬上病床，许豹再次转身离开。不多时之后病房中的光线忽然一亮，那是正中央的大灯被打开，很快，两个医生凑到病床前，一缕深红的血液从三角眼雪白的肚皮上缓缓流下。

　　“老大，这个女人怎么处置？”许豹刚刚出去，就有一个肩膀上露出纹身的男人凑过来问道。

　　“怎么，你们几个想玩玩？”许豹眼睛一斜，淫*笑反问道。

　　“不是，豹哥，咱们想玩也不至于玩这么丑的，主要是这个女人扔在这是个麻烦，不知道豹哥你是想让这个女的去出台，还是把她卖掉！”那有纹身的男人又问道。

　　“长这么丑，春都又不缺女人，找个接手的酒吧都难，而且她毕竟在春都生活了几年，惹出麻烦了不好，就把她卖到外地，卖远一点，这么丑的女人估计也就在贵州那边能卖个好价钱。今晚上联络老鸨张，看看他能出个什么价钱！”许豹摸摸下巴眼睛转了转说道。

　　“知道了，豹哥！”诊所里几个壮汉纷纷答道。

　　“还有白脸，手术做完了养他两天，别让人看出问题，顺便也警告他一番，这次被我抓住了只要他一个肾脏，下次敢再给我添麻烦我就弄死他！”

　　诊所隔壁，艾萌放下筷子，从怀里摸出一个小本子，记录下这里的地址，又在旁边加了卖肾两个字，随后起身向小巷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