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刚躲好,就见一男一女,两人结伴而行,在一片形状如同放大的蕨菜植物里钻出来,同时其中一人似乎受了伤,要依靠这另一个人才能行走。
受伤的是那名金发碧眼的男性选手,另外的女选手一头栗色长发扎着马尾,面容姣好,五官立体,眼窝深邃。
楚安然小声道:
“是F国和西班的选手,我们过去看看,F国那名选手好像受伤了!”
三人走出那巨大的如同大树的芦苇身后,出现在那两名选手面前。
楚安然果然不愧是楚先生,F国话张嘴就来,舌头打着卷,滴里嘟噜的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反正江子涯一句也听不懂。
楚安然对那两名选手说的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吗?我看你的朋友好像受伤了!”
而对方自然求之不得,唯一值得庆幸的是,那名西班女选手Y文说的很不错,江子涯夹生的也能听懂大部分。
江子涯自诩是老中医,待得将那已经全身无力的人放倒,平躺在一棵十几米高的柳蒿下后,用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发现烫的出奇。
他捻了捻手,嘴里说道:
“他在发高烧!”一边说着,也不知在哪掏出来一个温度计,塞进了那F国选手的嘴里。
然后捉住对方的手腕,准备号脉。
可是,这一拿起来那F国选手的手腕,江子涯直接下的后退两三步,差点一屁股坐在地上。
他指着那人的手臂惊讶道:
“那...那是怎么回事!”
几个人顺着他的目光望过去,只见被江子涯撸起来的袖子下面,那F国选手白色的皮肤上面,长出了一根根绿色的毛。
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体毛。
但是若是贴近了观察,会发现那些绿色的毛分出了一根根枝丫,竟是一根根带着叶脉的小草,并且那些小草仿佛有着生命一般,眼睛可见的扭动摇晃着,正在慢慢长大。
“怎么会这样?”
“你们遇到了什么?是中毒吗?”
很显然,那西班女选手也是第一次见到这般情景,用手捂着嘴,眼睛里尽是慌乱,似乎不把嘴巴捂住,马上就要嚎啕大哭一般。
江子涯看着那风韵独特,美丽的西班女郎很严肃很急切的问道:
“快说,你们到底遇到了什么事情?这很重要!”
那西班女郎只是使劲的摇头,似乎已经魂不守舍。
楚安然用手搭在那女人的肩膀上,声音低沉,但是很柔和的说道:
“你要冷静下来,把你们一路走过来的所有见闻说出来,尤其是他与你之间不同步的地方,这样我们才能避免出现和他一样的情况。”
西班女选手点了点头,开始述说他们相遇的过程。
其中一点很重要,那就是西班女郎遇到F国男选手的时候,对方已经有些病态,只是没有现在这么严重。
这也就说明,这名男选手出现这情况的原因,她并没有亲眼看到,要想知道具体的原因,只有让这名半昏迷状态的男选手清醒过来才行。
“他手腕上的青草长得越来越快了!”
壬晴儿提醒旁边几个人说道。
江子涯看着那已经有半指长的绿毛,由于根部变得粗壮,白色的皮肤被生生撕裂,渗出鲜血,但是那些鲜血却不会流动出来,而是就那么汇聚到草根处,被吸收掉了。
那一双手臂在颤抖着,哪怕处于半昏迷的状态,那种疼痛也肆虐着这名选手的神经。
“是蛇莓草!”
楚安然对于植物的了解,可以称得上是百科全书,现在那手臂上的草类形状轮廓已然显现明显,他一眼便认出了其来历。
江子涯抽出F国男选手嘴里的温度计,一看温度,急忙开始忙活起来。
在背包里拿出水壶,然后不知在哪弄出来的退烧药和抗生素,放到那名男选手的嘴巴里,用水顺下去。
壬晴儿拿起地上的温度计一看,温度已经到顶,落在四十二度的位置,再往上已经没有温度格,但是很显然,这人的体温已经超过了四十二度,濒临死亡。
正常温度计的计量范围是三十五度到四十二度,无论高低,超过这个范围,那就是濒死,必须马上急救。
江子涯喂过这名选手退烧药和抗生素,急忙又拽出一根银针,快速的刺破他的十根手指尖和双耳垂,进行十宣放血治疗。
尽量缓解他体内的温度和血压。
只是,那刚刚被他扎破的十指尖和耳垂上,在流出一滴血后,马上就长出了绿毛,快速长大,变成一根蛇莓草。
江子涯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这种情况,根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真菌病毒感染类的皮肤疾病,因为这病态并不是疣状体,而是一根根切切实实的青草,蛇莓草。
楚安然看着这名选手气息幽弱,显然是快要不行了,忙转头问江子涯,说道:
“能有办法让他暂时清醒吗?”
江子涯没有犹豫,甚至没有回答,而是直接开始动手。
只见他双手如花展开,在护腕上一探,每根指缝之间,便都夹着一根银针出来。
然后他双手抖动,分别将手中的银针封在鬼封、鬼宫、鬼窟、鬼垒、鬼路、鬼市、鬼堂、鬼枕、鬼心、鬼腿、鬼信、鬼营、鬼藏、鬼臣等穴上。
一十三穴,一十三针,鬼门十三针瞬间完成。
这一针法,原本是治疗癫狂之症,但是其根本却是凝神唤醒,壮后天胃经之土气,强行提炼肾气之精元。
针到人醒。
楚安然丝毫不浪费时间,用F语问道:
“为什么会这样,你遇到了什么?”
那人看到自己的手臂上竟是青草,足有巴掌长,皮肤撕扯的开花裂半,先是惊叫一声,然后再惊愕之中,脑袋扬起,望着天空。
嘴里喃喃道:
“箱子!是那箱子......”
话没说完,他猛然惨叫一声,一双犹如盛夏树枝般的手臂使劲抬起来,想要往自己的脸上摸,然而那双手臂早就不是他的了,又如何抬得起来。
几个人就见这名选手那宝石蓝色的眼睛里,突然钻出一点绿色,转眼就变成了一棵蛇莓草,展开叶瓣,洋洋洒洒。
紧接着就是鼻孔,耳朵,嘴巴。
一团团的绿色蜂拥而出。
甚至嘴里那团蛇莓草的草叶之间,还有着一点点白色的黏糊糊的东西。
江子涯知道,那是被挤碎的肺脏。
“嘎...嗝...”
那名F国男选手脸色涨的通红,与那些绿色交映着,随后发出了一声好像气球被戳破的打嗝声,身体随后重重落在地上,撒手人寰。
是的,撒手人寰,从此他不再是他而是植物的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