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得出来,她很恐惧,已经吓得嗓子眼发干。
心若恐惧,十成功力怕是发挥不出五成,更别说这丫头现在体力几乎耗尽。
“曹!”
江子涯骂了一句脏话,虽然电石火花之间,但是他还是肯定的判断,自己背靠着河,能和狼群周旋,实在不成,也能靠着求救按钮活命。
但是,他要是不过去,壬晴儿怕是连求救的机会都没了,眼看着香消玉殒。
吵架归吵架,矛盾归矛盾,人命关天的事,江子涯还是端得正。
毕竟俩人没到血海深仇,希望对方死的程度。
当然了,对面要是老虎,那就另说,他也一样端的正,那就是活一个是一个,看谁跑得快。
当下一个纵步,跳过两米多宽的河流,正好迎上一直扑过来的饿狼,就见月色下刀光一闪,甚至没人看到江子涯的刀在哪里拔出来,这只倒霉的家伙已经开膛破肚倒在地上。
壬晴儿吓得惊叫一声,但是似乎因为看到江子涯在自己身边,有了同伴,那种恐惧竟然消失。
她第一次,自从知道江子涯这个人以来,第一次觉得,这个男人看起来顺眼多了。
不!不是顺眼那么简单,应该是——真好看!
小丫头丹凤眼往上一挑,抓着排障刀的手也似乎不再抖动,对着迎面冲过来的那只已经来不及躲避的饿狼一横刀,准备硬接下这一扑。
但是,她脚下就是一块圆石,滑不留脚,这一扑的力道可不小,当下脚掌一滑,“噗通”一声,跌入河流之中。
那冰冷彻骨的河水,立马让小丫头差点全身抽筋。
扑向壬晴儿的那只饿狼也好不到哪去,紧跟着也掉进了水里。
这玩意水性不咋地,还没能耐在水里和人类这么大的动物搏斗,几百万年形成的习惯,让饿狼急忙向着岸边游去。
江子涯劈死了一只饿狼,当下一个前滚翻,抓住自己的长木杆,在那只地上打滚的狼腹拔出来,带出一串鲜血。
当下有了长兵在手,江子涯长吐一口气,胸中豪气生。
卿干柳的韧性和硬度,足以让他把长枪的劈崩钻炮横打出七成以上的效果,虽然缺了杀伤力最强的枪头,但是心意**枪的枪杆,一样可以让敌人骨断筋折。
长杆一到手,江子涯挽了一个枪花,对着最近的一直饿狼来了一个钻枪。
尖头由下而上,正顶在饿狼的肚皮上,顶实了之后,顺势一个下劈,就看到一串血线在狼腹上出现。
虽然木尖没法开膛破肚,但是钻劈这种作用力时间很长的招式,却已经伤到了狼的内脏。
所谓起如钢锉,落如锯。
说的正是这一钻一劈。
并不是简简单单的,好像勾拳和空手道的唐手,打一下就完事了。
这一劈一钻,是长杆侧面为主,接近几十厘米的前端,前蹭后锯,黏着狼身换招发力,早把饿狼的小肋骨折腾断了不知几根。
说时迟那时快。
水里那只狼此时刚冒了个头出来,江子涯头也没回,靠着耳朵辨别位置打过去,说来也是巧,一个回马枪正顶在狼脖子上,“嗷呜”一声怪叫,那家伙又跌入冰冷的河水中。
只是这一次,它游不上来了,因为喉骨已碎。
转眼间,死了两只,伤了两只,只剩下三只灰突突的饿狼在草丛里,望着江子涯,但是却不敢上前。
狭路相逢勇者胜。
狼性很像狗。
你跑它就追。
江子涯这时候也打出了豪气,身上战意正浓。
勤奋近十年的功夫,终于头一次可以毫不留情的出手。
这也让他体会到,传统武术的功夫,要想发挥真正的实力,真的需要手上有武器。
毕竟传统武术,本就是脱兵为拳,但是修炼的目的,却还是为了使用兵器。
他很庆幸,自己没有在习武初期,因为切磋输给散打和泰拳而改换门庭,否则今天自己,绝对不能靠着一根硬木棍抵挡七只狼的凶残。
见三只狼不奔着自己追过来,在那里犹豫不决。
江子涯“嗷唠”一嗓子怒吼,手持木杆向前冲去,再加上这货一身的熊粪味,两下气势嫁接融合,愣是把三只狼吓得夹着尾巴落荒而逃。
傻子才和狼在森林里赛跑。
江子涯回头拿着棍子啪啪两下,就见长棍一抖就停,不见用力,可是两只受伤的饿狼,尽皆发出惨叫,身体不停的抽搐,却是狼腰被江子涯彻底打断。
狼是铜头铁骨豆腐腰。
那地方用巧劲,一下就脱臼。
其实不仅狼如此,豹子和老虎也是一般。
解决了七只狼,江子涯才敢回头找壬晴儿。
他很确定壬晴儿没受伤,因为四只被自己杀伤,跑了三只。
可是这回头一看,他急忙“哎哟”一声,直奔河边。
原来这壬晴儿落入水中,全身冻的针扎一般。
本来一路奔波,她就出了不少的汗,体内热量不足,再一落水,可谓病上加病,寒气直透腠理,爬了几下,脑袋和胳膊刚上岸,就昏过去不省人事了。
江子涯急忙奔过去,连拉带拽,把小丫头弄上来。
此时正是月亮即将下山,黎明快要到来的时刻,一天之中最阴冷,阴气最重的时刻。
小丫头一离开水,身上的棉袄立马结了一层冰壳。
俩人一路激奔没觉得冷,但是今夜的温度,怕不是有零下十度左右,否则不可能结冰这么快。
江子涯把她拽到枯草地上,用手使劲到处拽草,铺在一处,顺便清出了一小块空地。
然后他关掉俩人的无人机视频直播功能,对着昏迷的壬晴儿道:“对不住了!”
“唰唰”
江子涯用最快的速度把壬晴儿剥了个精光,然后急忙用自己干爽的大衣把她包住,放在自己弄得厚草垫上。
借着月光匆匆一瞥,心中慨叹:“白!挺!翘!美!”
然后穿着里面的羊绒秋衣,冻得嘶嘶哈哈,急忙用排障刀的刀背磕打火石,在刚清出的空地上引起了篝火。
干木柴到处都是,干草应有尽有。
不一会篝火冉冉,越来越旺。
他用钛合金的锅舀了多半下河水,加在火上。
把今天弄得那点呛马菜,婆婆丁,藜蒿,一股脑的扔进锅里。
这里面三样,都是清热解毒的良药,尤其婆婆丁和呛马菜,都是医治感冒伤寒的中草药。
弄完药汤,他打开壬晴儿水涝涝的背包,拿出她的钛合金小锅,称了一半河水,然后把罴腰部的五花肉,还有剩下的罴掌,用排障刀切片扔进去慢炖。
大约二十几分钟,一股浓郁的中药香四散开来。
那原本嫩绿的草药芽,竟然熬出了黑乎乎的小半锅药汤。
江子涯用木棍拿下药锅,放在壬晴儿的脑袋旁边,借着火光一看,小丫头脸色通红,用手一摸额头,滚热滚热,当下急忙喊道:
“小丫头,快醒醒,把药喝了,要不你感冒可就没法和我较劲比赛了!”
小丫头一动不动,只是那脸色越来越红,额头也越来越热。
这散寒的中药,必须趁热喝,凉了不但药性减弱,甚至还可能起副作用。
江子涯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小丫头不大,但是却肉嘟嘟的嘴唇,说道:“讲不起了,我得用嘴给你喂药了,真不是占你便宜!”
“咕噜!”说着忍不住又咽了一口唾沫。
他这面下手正准备把壬晴儿放到自己大腿上垫高,以方便自己喂药,却没想到小丫头眼睛猛地一下睁开,锃明瓦亮,急生生道:“我能自己喝,我真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