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子华又将紫云唤来道:“那晚是你陪的胡三?”
这紫云比刚才那位翠红老实多了,没有对邹子华施展媚术,只是了头道:“是的,大人。”
“那胡三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紫云轻声道:“胡三爷是五更离开的,那晚胡三爷和奴家完事后,胡三爷又倒了一杯茶给奴家喝了后,我们才一起安歇的,等奴家醒来时正好听见在打五更天,奴家看胡三爷正在穿衣服打算离开,不过,奴家后来听侯彪他在一更的时候看见胡三爷出过门。奴家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邹子华挥手让紫云退下,立刻又问侯彪道:“侯彪,那天晚上你是不是看清了出去的人就是胡三。”
侯彪一躬身,笑着道:“回大人,我只是看到他的背影,不过,从他的身材和那身衣服看,我敢肯定就是胡三。”
邹子华凝思了一下,突然问侯彪:“赵婓和胡三的身材是不是很相似?”
侯彪听了,猛的一拍脑门,一声惊呼:“哎呀!”把众人都吓了一跳。侯彪笑着道:“大人不,人还没有想到,赵婓和胡三这两子的身材的确是非常像。”
邹子华听完,脸上露出了胜利的笑容。他笑着对堂下三人道:“谢谢你们三位了,你们可以回去了。”三人听了,对堂上坐着的三位行了个礼,了句:“人告退!”“奴家告退!”“奴家告退!”便转身退出了大堂。那位翠红在转身的一刹那还不忘向邹子华抛出了一个火辣辣的媚眼,瞧得邹子华毛骨悚然。
刘贤最是性急,等三人退下去后,赶忙问邹子华道:“重耳公子,怎么样啊?”
邹子华微微一笑道:“好一个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啊!”
暗渡陈仓乃是发生楚汉相争时的事情,众人一听,都不明白邹子华的是什么意思,一脸茫然的看着邹子华。
邹子华一见,这才醒悟过来,暗骂自己多嘴。
就听言文泽问道:“二公子啊,方才你所言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何意思啊?老夫实在不明白。”
好在邹子华已经经历很多次这种事了,所以此刻听言文泽问起,也并不慌张,眼珠一转,笑着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是这么回事,传古代有一位将军带兵去攻打一个叫三秦的地方,攻打三秦必须要通过一条很长的栈道,但这条栈道已经被烧毁了,那位将军就派出几百名官兵去修复栈道迷惑敌人,让敌人放松警惕。而自己却暗中带兵从路悄悄攻下三秦旁边一座叫作陈仓的城,然后从陈仓出兵一举攻下了三秦。”
赵衰听完,拊掌赞道:“明修栈道暗渡陈仓,好一条妙计啊!妙!妙啊!”再看其他人,也都是啧啧称奇。邹子华肚里暗笑道:“想韩信帮助刘邦打败项羽夺得了天下,这种人的计策能不是妙计吗。”
“依二公子所言,莫非那赵斐假装呆在倚翠楼,而暗中却悄悄溜回家害死了他哥哥。”言文泽道。
邹子华头道:“太傅所言不错,据我猜测,赵斐一定和胡三勾结在一起的,他们两人那晚多半在房间里悄悄用迷药将翠红和紫云迷晕,然后赵斐和胡三换了衣裳,赵斐穿着胡三的衣服悄悄离开翠云楼,潜回家里杀了赵老板,又给赵老板灌下毒药后再悄悄溜回倚翠楼和胡三换回衣服后又各自回房间睡觉,直到第二天才离开。”
“赵斐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呢?”言文泽又问。
邹子华淡淡一笑道:“赵斐这么做只不过是为了消除别人对他的怀疑罢了。因为晚上天黑,看不清楚人的面貌,而赵斐和胡三身材又差不多,如果赵斐穿着胡三的衣服离开倚翠楼,有人看见一定会以为离开是胡三,并不是赵斐。所以侯彪那晚看到离开的那个胡三其实就是赵斐。既然赵斐一直在倚翠楼,那赵老板的死就跟他没有关系了;而胡三跟赵老板没有任何关系,因此就算有人看到他离开也不会怀疑到他头上。”
刘贤听了,是精神一震,忙道:“那我马上叫人去抓赵斐!”
邹子华轻轻摇了摇头道:“现在还不行,这只是猜想,还没有足够的证据,如果赵斐抵死不承认的话,反而会打草惊蛇。”
刘贤一听,顿时又泄了气,迷惑地问道:“那现在应该做什么呀?”
“先审那个胡三呀,如果胡三承认和赵斐有勾结,那我们就可以抓他了。”邹子华笑道。
刘贤这才想起牢里还关着一个胡三,顿时又来了精神,吩咐道:“来人!去把胡三提上来让重耳公子审问!”
邹子华连忙摆摆手道:“错了,不是我审问,是刘大人你来审问。”
“啊!”刘贤一愣,急道:“我,我不知道该如何审呀,还,还是重耳公子你来审吧。”
邹子华一笑道:“刘大人,方才询问案情由我代劳倒也无妨,可如今审问再由我的话就有些不合情理了,况且这又是命案,还是应该由刘大人亲自审理。”完,又凑在刘贤耳边耳语着。
刘贤本来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可听着听着,他眉头也渐渐舒展开了,脸上也开始露出了笑容。待邹子华完,刘贤冲邹子华一拱手,笑着道:“多谢重耳公子指!”完,一拍惊堂木,大声道:“来人啦,把胡三给本官带上来!”话音中充满了豪气和自信。
大堂内的人听了刘贤的话,都是暗暗称奇,一齐望着邹子华和刘贤,心中想的都是:这子不知了些什么话,居然让姓刘的这个家伙居然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没多久,两个衙役押着胡三上了大堂。邹子华打量了一下胡三,他穿着一件蓝色的麻衣,一条黑色的棉布裤子,年龄大概三十上下,身材修长,面皮白净,额下有一撮山羊胡子,一双贼眼惊恐万分地四下张望。
到了堂上,刘贤抓起惊堂木,使劲一拍,厉声喝道:“胡三,你可知罪?”
胡三刚才衙役来抓他时他问衙役为何抓他,那些衙役他的事犯了他就有些慌张,他再问,那些衙役却什么也不了,他心中更是忐忑不安。此刻听刘贤的一声大喝,顿时吓得他“扑通”一声就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道:“大人,冤枉啊!人以前虽犯过事,可如今人已经洗心革面重新做人了呀!现在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从不做违法的勾当啊!”
“冤枉!”刘贤冷笑道:“杀人害命也算是规规矩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