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考完试,天也难得晴得那么敞亮。
宿舍里,比较心急的人,已经收拾了东西准备走了。
林微将自己的被褥叠好,然后用床单往上面一盖,四角压好,这才去收拾别的东西。
在此之前,她已经把该洗的洗好,该刷的刷好。现在只用收好,叠好,放进柜子就成。等一切收拾好,这才拎着两个挎包往李启那儿走。
只不过出门的时候却见到了有异于往常的王园园。
王园园的头发如今过耳四指,不知道是怎么弄得,发尾包住下巴,倒让脸生生小了一圈。眉毛显然修剪过,眉尾不见一根杂毛。弯弯的眉毛,配上不大不小的眼睛,让她温婉的气质添加了一丝可怜可爱。唇上抹了一点口红,不过分浓,显得气色极好,整个人都亮堂起来。
这样的打扮,把她五六分的颜硬是拔高到了七八分。
确实是比那些浓妆艳抹的要好上不少。
瞥她一眼,林微收回视线,继续走自己的路。
倒是王园园,看着林微有一些得意的意思。可惜的是林微转过了身,并没有看见她这示威的动作。
俩人各奔东西。
王园园心情雀跃地到了目的地。快到门口的时候,掏出小镜子检查了一番自己,这才往那边走。
“同志,我找郑子成郑科长。您还记得我吧,上次——”
“不管你是谁,先过来登记。”
王园园抿唇写好登记,微微笑道:“我是外国语学院的学长,上次是跟郑科长的妹妹一起过来的。这次来是给郑科长送一下翻译稿件,麻烦你跟他说一声。”
等到王园园上去找郑子成,已经是半个小时以后。
“郑大哥,这是我翻译好的资料,你看有没有问题。”王园园坐在郑子成对面,笑得矜持而羞涩,“我一考完试,就来给你送了。”
她单独来找郑子成,自然是没有告诉郑甜甜的。
郑子成看了一眼,见语句通顺,没有哪里不对的地方,笑着说道:“不错,谢谢你。”
“不用谢!不用谢!”郑甜甜摆摆手,有些难为情地说道,“其实,今儿我独自一人过来,是想向你道个歉的。”
郑子成搁下手里的笔,有些意外地问道:“你这资料翻译的很好,也没有拖延时间,哪里用得着道歉?”
“今天我们学校发生了一件事儿,是有关林微跟几个人纠缠不清的——”见郑子成脸变色,王园园赶紧说道,“这事儿是我们亲眼所见,本来不应该连累到你。可是、可是——”
郑子成脸色变得太难看,王园园心里害怕,脑子也空白了一瞬,接下来竟然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了。
“你别怕,慢慢说。我还确实想知道林微怎么和人纠缠不清了,更想知道这话是谁传出来的。”就林微那种生人勿近,看不见任何情意的冷血人物,他还真想知道是什么样的男人让她驻足。
脑子里这样想着,心里却十分不相信林微会是和别人纠缠不清的人。
郑子成的办公室恰好在楼梯旁边,一个长发及肩的女人经过时,突然驻足。
跟着她的人有些不解,正要说话,却被她“嘘”了一声,示意他们先走。
女人面容柔美,带着亲和气质。此时面色冷凝,倒是有几分威严,一个眼神之下,几个人就轻手轻脚的下了楼。
等随从的人走掉,女人顺着声源,慢慢靠近郑子成的办公室。
里面,王园园已经在郑子成的安抚下缓过神儿来。
见他感兴趣,心里一喜,嘴上却道,“我本不该在人背后道人长短。可说实话这也算是你和甜甜和解的一个机会,甜甜很维护你,也很崇拜你这个哥哥,今儿更是因为别人把林微往你身上扯,而气得直哭。”
郑子成微微蹙眉,为什么说话不说重点?
这些事情,跟他想知道的有什么关系!
“是这样的,事情比较长,我跟你一点点说吧。”王园园见郑子成有些不耐,赶紧将杜磊和林微平时的相处情况讲了一遍,再结合唐慎的出现时间,以及宿管阿姨的说辞,将事情按照大家传的那样说了一遍,最后才又说了郑甜甜说她是他对象的事儿。
唐慎?
原来那个男人叫唐慎!
只是不知道,这个唐慎是不是他想的那个唐慎。
陷入沉思中的郑子成,完全没有听到王园园最后那句既羞又怯且饱满希望的话。
见他没有反驳,也没有因为“对象”两字不高兴,王园园心里安定的同时又有些窃喜。
想到自己来的目的,王园园咬咬牙,准备把自己想了很久的事儿说出来。
“其实不瞒郑大哥说,我跟林微早在开学之前就已经认识了。”王园园说完这些,见郑子成若有所思的意思,皱眉道,“林微在专业方面是个拔尖的人。可是在生活中我却不知道怎么评价。”
评价?
他也不知道怎么评价她。
“你跟她早就认识?”郑子成突然来了兴趣,“你们是一个地方的?”
“不是不是。我们是在火车站认识的。当时我的钱被人偷了,身上没有一分钱,售票员见我是要上大学的人,就号召大家给凑钱买车票。当时孙老师和唐慎也都在,他们也是凑钱的人之一。我本想把那些热心人都记下来,到时候慢慢还钱。可大家却说我以后是为国家做贡献的人,死活不肯要钱。”
“当时唐慎给我凑了一块钱,为了这一块钱,林微愣是追了我大半个学期。我当时是买了书,所以没钱给她,后来有了钱就立即还她了。”
“其实,有些事儿我不知道怎么说。”王园园咬咬唇,挣扎了一下道,“我买票的时候,林微的姑姑就在我身后。无意中就听见林微的姑姑说什么林微不要脸,勾搭姑父之类的事情。”
姑父?
竟然还有这样的事儿!
外面的人难掩眼中惊喜,越发靠得近了一些。
郑子成听着王园园的话,胃里翻江倒海。
他想起了林微去医院的事儿,那医生说她宫寒,还说以后很难生育。
如果是一个好好的干净的小姑娘,这个宫寒怎么会那么严重?例假怎么忽然会不来?又怎么会很难生育?
这里面的原因,难道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