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他转动着手中佛珠,轻吐,“青丝。”
这时,一个沙弥走了进来,说有几个掌门求见。
无妄轻微着眼,不语,来到后院厢房。
果然,瞧见有三四个男子坐在禅房中,见无妄来了,皆都起身。
“无妄大师,最近江湖出了一个红衣女子,她杀人无数,弄得整个江湖人心惶惶的,想请无妄大师一同去收了妖女,以免她在为祸江湖。”
无望正想拒绝,毕竟他是出家之人,江湖之事,他不想过问。
却不料,这时有人抢过他的话,说:“无妄大师,有人传这女子是已死的诺青丝。”
当听到诺青丝三字,无妄那无波的眸染上了情绪。
他若有若无的苦笑,怎么可能是她,当年,她就死在自己的怀中,怎么可能是她。
屋内的人发现了无妄的不对劲,皆相视一眼,当年可传闻,无妄大师跟诺青丝可纠缠不清,今日见无妄这表情,莫非是真的。
就在众人猜测之际,无妄已开口,说:“好,今日几位掌门也累了,不如先休息一晚,明早起程。”
夜,无眠。
无妄坐在床榻上,他打坐,但脑海里全是那一句话,有人传那女子是诺青丝。
是她吗?
只有他自己知道,当他们说到诺青丝三字时,他动容了,才应了,他想亲眼看看那是不是诺青丝。
次日,清晨,几人下了山。
在一小客栈里与众武林同道一起集合。
众人看到了无妄,皆暗松了一口气,心里也有底了,无妄的武功高强,对这次她们杀妖女的计划又多了一层胜算。
就在众人商量之时,一红衣女子直向门口,她目光看着不远处的无妄,忽她低低的笑了笑,说:“想杀我,你们还不够资格。”
女子正是一年前死去的诺青丝。
当无妄看到诺青丝时,他愣在当场,她真的没死,她真的还活着。
诺青丝慢慢的走向无妄,她看着无妄说:“无妄,我们又见面了,你有没有想我。”
她的话毫无遮拦,让当场的人立即回了一句:“哼,还真是不要脸的妖女,无妄大师岂是你能沾污的。”
诺青丝冷眼看了看那说话的人,手指一动,那男子便当声毙命。
只闻她说:“本座与无妄说话,哪轮到你插嘴。”
无妄看着诺青丝如此,微皱眉,不希望诺青丝这样烂杀无辜。
尔后,诺青丝移开目光看向周围的人,她冷笑着:“想杀我,就跟着来吧。”
只见她的身影随着她的话落,而消失不见,待众人追出去后,空中只传来,她的声音:“无妄,我不想与你为敌,希望你不要来。”
一个无名山间。
诺青丝依旧红衣罩体,她提起轻功,跃上树尖,讥讽的望着不远处的各门各派。
一群自诩名门正派的人,忽一熟悉的身影灼伤了她的眼,双眸轻合。
他,终究还是来了。
他们,终究还是敌人。
近了,他们近了,叫嚣着,“妖女,你以为你逃得了吗?还不束手就擒。”
她没有说话,只是盯着无妄看,看着看着,她的心慌乱了,他们,不该是这样的,不该,却又不得不为敌。
而下方的无妄也迎上目光,两眸相视。
许久,她像感到无妄眼里有伤痛,有无奈。
不知何人出声,“大家快杀了这妖女,为武林除害。”
诺青丝把玩手中的银剑,轻蔑一笑,“哼,这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能伤本阁半分?”
这句话无疑是激怒了各门各派,全部都嗤着牙,扬起武器,运起内力,挥向诺青丝。
诺青丝一脸轻松,左手已运起内力,地下落叶凝成了一个圆球。
她笑,笑的那么妖娆,“呵呵,就让你们尝尝本座主的阴阳倒乱。”
圆球飞出她手中,倾刻间变成千万张落叶,片片如尖刀般锋利无比。
片刻间,便传来数十声痛苦声。
其中只有一人立在原不移不动,也未受落叶伤害。
须臾,各门各派已倒地大半,却只是受了重伤,不至于死。
诺青丝清楚,有他的地方,她是不会大开杀戒的。
“今天看在无妄的份上,本座就放过你们。”
她想放过这些人,而这些人似乎不想放过她。
“呵,妖女,要杀便杀,江湖谁人不知,你以前缠着无妄大师,可无妄大师且是你这妖女能沾染的。”
这话无疑是导火线,是诺青丝心底的痛,隐约见她步子微移,耳边一阵风飘过,话说之人已被她抓到树顶,掐着他的颈子。
她手慢慢用力,手下之人已是青着脸,快要断气了。
而她似乎不想要此人的性命,又似乎在等着何人说话。
“诺施主,休得伤人性命。”
果然,无妄开口阻止,她立即松手,那人瞬间落下。
此刻无妄也未多想,飞身上前接住那人。
只闻那人在他耳边呢喃,“大师,快,快杀了她,杀了这妖女。”
无妄顿时心慌了,抬起手,杀了她,杀了诺青丝,可是,他下不去手。
而那人像也看出无妄的犹豫,在落地之前转身向诺青丝扔出一枚暗器。
暗器上涂了剧毒。
诺青丝不以为然,扬手轻轻一挥,暗器立即朝反方向使去。
那人见此情景顿时慌了神,只唤道,“大师,暗器。”
无妄也感到那股强大的内力,一个转身,僧衣扬起,脚下一点,一掌挥过去。
此刻,诺青丝忘了挡这会致命的暗器,她愣着,看着那挥向自己的无妄。
瞬间,她身子摇晃,暗器穿胸而坠落。
‘噗’,她捂胸吐血,不肯相信般,“无妄,你伤我,你伤我,哈哈哈,伤我。”
看着她吐血,无妄也愣了,僧衣下的手颤抖无比,听着这质问的话,他唇微动,很想解释,他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要伤她的,可最终没有解释,他们之间本就难免要交战。
红衣摆袖,在空中划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刹那间,无妄想也没想便追上去了。
红衣明显了,诺青丝落在一山顶前,她看着山崖下发呆。
当听到脚步声后,她转身。
看着来者,“无妄,我这么爱你,难道你感觉不到吗?”
“施主,有些事,强求不了。”
诺青丝一步一步向后退去,笑,竟有几分凄惨,“是啊,强求不了,可是我已强求了两次,死了两次,这一次。”
她的话一顿,步子也停住,却惊得无妄一身冷汗。
此时的诺青丝已半支脚悬在崖边,再后退一步,就会跌落山崖。
“诺施主,危险,你快回来,放心,有无妄在,那些人休得伤你性命,快回来。”
无妄的音色透着害怕,或许连他也没发现。
诺青丝只是摇头,青丝迎风飘扬,她说,“无妄,我们来打个赌好不好,若这一次,我跳下去,还活着,我就放手,从此不再纠缠你,若我死了,你可不可以在我墓碑上刻上爱妻两字,好不好。”
无妄想也没想,便说,“无妄不赌。”因为他赌不起,他不想再次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
“呵呵。”不意外这回答,她轻笑,忽身子向后倒去。
“不要。”声音震响方圆,悲戚十分。
待无妄跑到山崖,那红衣异常耀眼,他未多想,纵身跃下,只是要抓到诺青丝时,他却动不了,一股强大的力量托他上去。
山间回响她的话,“无妄,你不赌,我赌。”
无妄落在山顶,一动也不动,悲戚盯着山崖,许久,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噗’,一口鲜血吐出,他强迫动起内力冲破穴道,伤已而已。
脚下一软,双膝跪下,低下头,溢出一句,“青丝,你真傻,值得吗?”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
其实他知道,此次诺青丝必死无凝,先不说这山崖有多凶险,仅那枚有毒的暗器,便有至她于死地,可若他运功帮她逼出毒素,活命也有希望。
但她就是太清楚了,才这般不顾一切。
一直以来,她赌的只是他的心,那两字――爱妻。
青丝,你好傻。
待所以人赶来,只见跪在崖边的无妄。
有人张望,有寻找什么,有人带着疑惑扶起无妄。
“大师,妖女呢?”
这里并没有打斗的痕迹,难道妖女逃走了。
无妄撇下臂上的手,朝山下迈去。
只是众人不解,也不甘心,“大师,妖女呢?”
许久,无妄深呼一口气,语气无比低沉,“她,死了。”
众人起先都愣住,他们没想到妖女会这么快就死了。
这时有人问,“那尸体呢?”
无妄像知晓他们问诺青丝尸体干什么,他们想让诺青丝死后也不安宁,亦可以说,他们是怕诺青丝没死,往后回来寻仇。
他看着眼前这行人,语气依旧温和,却夹杂着警告,“她的尸体,你们休想动一分念想。”
话落,飞身离去。
留下震惊的众人。
山崖下,河水湍急。
无妄在水中寻找什么。
青丝,我来履行诺言了。
他在水中寻找了许久,久到他都认为再一次的失去诺青丝了。
可这时,一道虚弱的声音让他喜。
他随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正趴在石头上的诺青丝。
她苍白着脸,唇微动像是在叫着,无妄。
几日后,诺青丝的身子好转。
她坐在一家小院中,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她嘴角微微上前。
快速起身,扑入无妄怀中,柔柔的唤了声:“无妄。”
无妄则宠溺的揉了揉她的发,责备:“身子还没好,怎么就下床了。”
虽是责备的话,却透着不可忽略的关心。
诺青丝没有将无妄的话放在心中,她白皙的手指忽停在无妄的唇边,娇嗔着:“无妄,我已经好了,我才不要躺在床上呢?”
突然,她又退出了无妄的怀抱,转身在旁侧桌子上拿起一盘糕点。
她笑着说:“无妄,来尝尝。”
她的笑容让无妄头皮发麻,却又说不出哪我不对劲。
无妄轻轻咬了一口糕点后,望着她那期待的眼神,竟有一种被算计的感觉。
片刻钟后,无妄觉得身体热得很,看着诺青丝的眼神也有些迷离,而且,他竟想,想与青丝……。
这个想法,让他脸颊微红,诺青丝见效果达到了。
她逼下笑意,好意的将手搭在无妄肌肤上,细雨言:“无妄,你怎么了,要不要休息一下。”
此时的无妄哪能想到是诺青丝给她下了药,只见他暗暗了点了点头,压抑着自己,由着诺青丝扶她入房。
手腕那抹清凉,还有那女子的体香都让无妄的欲望蠢蠢欲动。
见无妄还没有动作,她心里暗骂了声,该把药下重点,看你怎么忍。
最后,还是诺青丝妥协了,她扶着无妄坐在床榻上后,身子便钻进无妄怀中。
无妄本能的抱住诺青丝。
她的小手在无妄身上游走着,紧接着红唇吻住那好看薄唇。
诺青丝的吻是青涩的,但前几日媚欢可给她讲解了行房的事,她可都记住了。
她用舌头撬开了无妄的唇,钻入他嘴里,乱吻一通。
无妄此时受了药的迷雾,手也不由解开了诺青丝的衣服。
肩上一凉,诺青丝才回神,她心里暗喜,这木头终于开窍了。
结果当两人坦诚相对之时,无妄竟没了下一动作,但双眸里那欲火不能忽略。
诺青丝也烧红了脸,但没办法,谁让有人宁愿憋着也不愿碰她呢?
然后,她只好自己先碰他。
她的小手扶上无妄的背,顿时无妄觉得舒服一分,轻溢:“嗯。”
这一声,无疑是根导火线。
诺青丝也管不得害不害羞了,扑倒了无妄,拉下了纱缦。
隐约听见诺青丝在娇嗔着:“无妄,换一换位置,你在上,我在下。”
尔后又听见无妄小声的说:“诺施主,你……我。”
听声音,可以猜到此时无妄的脸有多红。
“别你我了,快上去,”
“……”
长夜漫漫,两人的夜正浓。
次日清晨,太阳光照入屋内。
诺青丝动了动身子,睁眼,印入眼眸的是一张湿润的脸,她满足的笑了笑,朝无妄怀里钻了钻。
由于她的动作,无妄醒了,抱着赤裸的诺青丝,想起昨晚的事,他又红了红脸。
吞吐道:“诺施主,昨晚……。”结果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诺青丝抢了过去。
“昨晚无妄不记得了吗?人家现在身子都还能疼。”
一听到诺青丝疼,无妄也失了神,连忙关心问:“哪里疼,我看看。”
诺青丝也有意想整整无妄,她娇羞着脸,唇凑到无妄耳畔,轻言:“无妄,人家下身疼。”
顿时,无妄又羞红了脸,不语了。
“无妄,你可要对人家负责啊。”
许久,才听见某和尚应了声:“嗯。”
到这,诺青丝终于勾搭上了无妄大师。
多年后的某一天。
无妄问起那天自己为何会那样,诺青丝便爽快回答说:“你种了媚药。”
刹那间,无妄才恍然大悟,道:“原来是那糕点的问题。”
屋顶上,无妄抱着诺青丝,有一句无一句的问着。
“青丝,那天罡玄神功真得能起死回生。”
“其中我也不知道,只听祖母说,百年前,传闻祖先为了救自己心爱的女人,尝试了下,结果成功了,但这只是一个传说。”
“那你的毒怎么解的。”那天他救起诺青丝后,发现诺青丝的毒便已经解了,就像没有种毒般。
诺青丝听后,竟咯咯的笑了笑:“那是因为本姑娘百毒不侵。”
当年,她种了断魂草的毒,风清谷可是豁了老命才将她救回,在绝氏休养了一年才恢复身体。
只是她没想到身体恢复了,自己还应祸得佛,成了百毒不侵之身。
那次山崖前,其实她在赌,赌无妄对她究竟真的有没有情意,如今看来赌对了。
天上月亮很圆,九月份的夜晚,有些凉,诺青丝将手放在无妄衣服里。
她的唇凑到无妄耳畔说:“无妄,今晚,我在上,你在下,好不好。”
这般羞人的话,从她语里说出竟那般顺口。
虽早就清楚两人的身体,但无妄听到这到的话,仍有些不自在。
诺青丝不放过他,小手轻轻在他胸膛游走,引得无妄闷哼一声。
她又问了便:“无妄,好不好吧。”
“嗯,依你。”
得到答案,诺青丝躺在无妄怀中满足的笑着。
数年后,当无妄的墨发及腰,诺青丝会躺在无妄怀中,把玩着他的发。
“无妄。”
“嗯。”
一个一问,一个一答。
“无妄,明日我们去看日初好不好。”
“好。”
“无妄,今晚我们造一个小孩来玩玩好不好。”
“好。”
“无妄,你说我们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呢?”
“……。”此时无妄一脸黑线,不语了。
夜落无声,蛐蛐叫着,某对夫妻关上门正在造人。
一年后,屋里,某女哭天喊地的说:“痛死了,无妄,以后不生了。”
屋外,一长发湿润的男子安慰着:“好,不生,不生。”
随着一声婴儿啼哭声,无妄笑了,忙进屋,爱怜的扶去诺青丝额头的碎发。
属于他们的幸福越来越浓。
(全文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