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彧看一眼丁立,淡淡的笑着说道:“丁公累了,不如我们明天再谈好了解,所正我也没有把洛阳的事情搞情楚呢。”
丁立苦笑一声,这几天晚上,刘慧娘突然变得奔放起来,用尽了全身解数,虽然碍于她以前性子的冷淡,解锁的姿势实不多,昨夜试着尝试的几个,也生疏的厉害,但是那份生疏给丁立带来了别样的刺激,让丁立好好的疯了一把,所以他今天显得精神头有些不足。
丁立用力抹了一把脸,叫道:“慧英,沏一壶茶来,要浓的,喝着发苦的!”荀彧笑意更浓,丁立恨恨的瞪了他一眼,道:“笑什么笑!”
荀彧咳了一声,把笑意收了起来,道:“那我们就来说说这洛阳的农田……。”
丁立实在有些头疼,这东西枯燥无味就是他脑子正常的时候,也能听睡了,何况是现在了。
“那个……荀先生,我们说点别的行吗?”
荀彧点头道:“好啊,丁公打算说点什么?”
丁立想了想,苦笑道:“好像我还真没有什么可说的。”
荀彧一笑,道:“丁公,我们虽然军马已经控制了中原,但是说实在,中愿只怕还要有大战,丁公为什么会急着修整洛阳呢?”
丁立微微一笑道:“这个话题比刚才那个好。”
丁立起身走到了地图前,拿着指挥棒,敲着地图说道:“本来,我的意思是想要还都长安,必竟然长安虽然已经被董卓给建设一遍了,但是……朝廷的心腹面之患还是在关东之地,就这样缩回长安,实在不是明智之举,而北都的问题,你们也都看到了,根本就不适合我们再在这里发展,为了北都,长年要留有大量的人马在并州,所以只能把都城迁回洛阳。”
荀彧摇头道:“这回到洛阳,别的就不去说他了,只是这中原的田薄,只怕不会像北边那些田地那么那啊。”
丁立道:“你放心,我特意下令了,你的洛阳令,是和河南尹合并的,同时你还会兼任豫州司田椽,所有中原的一切,都会由你调配,陈国那里,就一直没有不遭受过战乱,土地都很好,你都可以管起来,而北边的土地,我决定从今年开始,几步走的进入改革……。”
说到这里,丁立看到荀彧有些愕然的看着自己,急忙道:“就是变法,我们现在的地,和农户在收成上,一分为二,而我们明年起,就会一分为三,我们取一,农户取三。”
荀彧在听到丁立说‘从明年起!’就是一怔,急着站起来,就要说话,听到丁立的话,又坐回去了。
丁立接着说道:“然后第三年,定重税,先生想想,重税再重,也比地上的收粮要少,而我们课税的时候,就可以和百姓说明,只要愿意接授十年的重税,那这块土地,就是他们的了。”
丁立得意的道:“人活着,有时候不是得到了多少东西,而是可能得到什么东西,在那种憧憬之下,人是最有干劲,也最快乐的,这样我们百姓只会对我们感恩戴德,而我们收得的东西,就是民心!而孟子有言‘得天下有道,得其民,斯得天下矣。得其民有道,得其心,斯得民矣。得其心有道,所欲与之聚之,所恶勿施尔也。而我们给百姓的,是他们最想要的,到了那个时候,就是有人打过来,他们就会迎难而上,把那些敢来破坏他们所得的人全部打倒的。”
荀彧呆呆的看着丁立,丁立被他看得有些发毛,尴尬的道:“那个……文若,我若是说得不对,你可以指出来,不必这个样子吗。”
荀彧缓缓的站了起来,就走到了丁立的身前,向着他一躬到地,道:“今日荀彧才知道,什么是学自天成!”
丁立吓了一跳,抚着自己的胸口道:“文若,你这是干什么啊,快起来吧。”
荀彧长叹一声,起身道:“外人都说丁建阳之子,不学无术,但是自人作丁公接触之后,我发现在丁公兵法之上,实有超呼他人之能,就是武艺,也是越来越好,想来是暗中在下苦功,可是这些都可以是后来学到的,我们却从没有见过,您在政务上有什么独到的见解,故此只因为您的能力,只在军务之上,没有想到,您竟然能有这么精僻之处,您之所为,把王、霸两道,儒、法两家,给融与一处,若没有大才,岂能做得到啊!”
三国、两晋时期,是中国思想最开放时候,丁立这样把王、霸之道揉在一起用的办法,到了宋、明、清的时候,就是做得说不得,只要说出来,那就有一万人等着骂你,但是这个时候,只要觉得对,人们就能接受,就是不对的,也只会引发争论,而不是灭杀,当然,那个最开放的时代,也不能和后世比。
荀彧的夸奖让丁立无地自容,这在后世,那个传肖的都会,玩得还都得比丁立好,丁立这两下子,在人家那些人的面前,屁都不是了。
丁立干咳一声,道:“那个……我也就是先有个想法,怎么运作还没有想好,都要靠你们来安排才是。”
荀彧正色的道:“丁公,您是主公,能提出主向,就是最好了,别得自然要我们来做了。”
荀彧停顿了一下,又道:“那……丁公可有整理中原的办法吗,若是不能解决中原缺粮,只怕日后还会有叛乱啊。”
丁立心道:“办法,老子最好的办法就是打土豪,分田地,你能干啊?”只是看着荀彧那期盼的眼神,丁立感觉自己一点办法不说,实在不是那个道理,他想了想道:“中原之地,还只能先使行屯田之道,也不能说屯田日后就能分下去,不然的话,牵涉太多,不如这样,一面组织进行屯田,一面放出消息,就说屯田日后都会像并州一样。”
丁立一边说一边思考,整理好思路之后,道:“若是中原不利,我们就宣布这个传言是真的,若是中原安定,那我们也可以一点点的让这事变成真的。”
荀彧点头道:“这个办法也不错,不过……。”
丁立看着荀彧道:“有什么不妥吗?”
荀彧道:“我们现在手头能用得人,实在是太少了。”
丁立一笑道:“此事文若不比担心,我手头有人,只是……不知道文若敢不敢用。”
荀彧道:“只要能用,自然就荀彧就敢用。”
丁立哈哈大笑道:“好,这是你荀文若说得话,子瑜,你给我记下了吗?”
屏风之后,诸葛瑾闪出来,向着丁立一礼道:“都记下来了。”
荀彧有些奇怪的道:“丁公这是何意?莫不是丁公推荐的人,有大奸大恶之徒吗?”
丁立哈哈一笑道:“我给你推荐的人,一没有大奸大恶之徒,二不是名声不佳不之辈,当然她们也没名声,但是有才学,而且专学过如何处理政事。”
“可是老吏吗?”荀彧好奇的问道,汉朝的时候,老吏选官,可是很平常的事。
丁立摇头道:“不是老吏,都是年轻人,身体健康,脑子灵活。”
荀彧笑道:“丁公越说我越糊涂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人手,等着我们用啊。”
丁立笑道:“你只说你用不用吧。”
荀彧想了想,恍然的点点头,心道:“是了,丁公说得肯定都是寒门学子。”荀彧所说的寒门学子,可不是后世那吃不上、穿不起的穷书生,而是非世族家的小地主的家的孩子,这会还没有实行九品中正制,但是世家和寒门的地位区别,却是早就有了的。
荀彧自以为心里有数了,沉声道:“吾一向以为,寒门之中,只要学识相当,就可以一用,所以像丁公说得这些人,我觉得可以用,也应当用!”
丁立哈哈大笑,回头指着诸葛瑾道:“记下,都记下!”
诸葛瑾自然都记了下来,荀彧心里却有些愕然,总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刚要再问,就听丁立叫道:“文和,把人都带出来吧!”
贾诩缓步走了进来,看着荀彧一笑道:“荀公,贾某本来对你接掌洛阳令,还有不服,但是现在看来……幸好不是我。”
丁立恼火的道:“废什么话,人呢?”贾诩也不说话,向后面努努嘴,然后进来,向着荀彧身后一站,一语不发,装起木雕来了。
脚步声响,荀彧好奇的看去,就见一排青衣学子走了进来,但是荀彧的脸一下就白了。
进来的人,个个都穿着学袍,别着秃钗,就是没有装饰的钗,一般都是男子别用,但是这些人,虽然穿着颖川书院的学袍,别着男人束头的木钗子,但是只要有眼睛的,就都能看出来,这些;都是女人。
荀彧的话音空淡,就好像从远处漂来的一般:“这就是丁公让我用得人吗?”
丁立知道自己不地道,干咳一声,道:“是啊,荀公觉得她们如何?”
荀彧冷哼了一声,连荀公都叫出来了,丁立也是陪礼陪到家了。
荀彧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边上的贾诩,刚才贾诩进来时候说得那句话,他现在才明白,以贾诩那样淡漠的人,怎么会来忌妒他这个洛阳令呢,而他们两个不熟,贾诩也不可能和他开玩笑,贾诩真正要说得是,如果你荀彧不用这些女人,丁立就会马上换一个洛阳令,贾诩就是备胎。
荀彧深吸一口气,看着那些女人,丁立从他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不由得有点没把握,没话找话的道:“这些人都是颖川女学的学生,她们先随申屠蟠先生学儒,然后再随老吏学刑名,每个人还要到府衙进行三到五个月的实习,成绩都是优秀之后,这才得以入选……,对了,这二人是我特别要向你推荐的,阎芝、马玉,她们的才华,只怕不输给郭嘉……还有这位,她叫缑玉,当初手刃杀父仇人,被申屠大儒救下,本来那个吕毋把她收到门下做了帐下督,但是她一心求学,就跟着申屠大儒入了颖川女学,这次也来了……。”
不管丁立说什么,荀彧的脸上就是没有变化,丁立实在说不下去了,长叹一声,道:“文若,你是怎么想得,你和我说说吧。”
“哈、哈、哈……。”荀彧突然放声大笑,笑声振梁动壁,丁立喃喃的道:“那个……你不同意就算了,别把自己气到……。”
“荀彧谢过丁公!”荀彧向着丁立一礼,丁立有些愕然的道:“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荀彧道:“只要这些人用得得当,我们人才缺乏,迎刃而解,而且做为第一个任用女官的人,荀某日后一定会在青史之中,被大书特书了。”
丁立大喜道:“若是风评不佳,只说是我逼你的好了。”
“身后之事,我们谁有能说得到呢!”荀彧淡淡的道:“我只问丁公一句话,您是想用她们到什么程度?”
“先做副手,然后做主官,我要让女官和女将军一样,遍布朝中。”
“那样的话笼统的先做副手,却是有些不好了,不如这样,我明天要考一考她们,若是可用的,就从洛阳开始用起,这里有都是可以让她们施展的空间。”
丁立哈哈大笑,向着众女子,道:“你们都听见了吗?考得好的,自然就有主官可做,考得差得,自然就是只能做副手,甚至于做吏,你们自己努力吧!”
这些女子一共是三十七人,此时在阎芝、马玉的带领下,一齐道:“我等愿受考核,必不使主公和荀大人失望。”
荀彧看了看那些女子,面沉如水的走了出去,连招呼都没有和丁立打一个,就自去了。
丁立看着荀彧的背影,苦笑一声,道:“可是把他唬得不轻啊。”
贾诩道:“主公放心,荀文若不接下来就是不接,既然接下来,就一定会做好。”
丁立点头道:“我知道。”他回头看看那些女子,道:“慧英,你带她们回府,请夫人安排她们的住处,我今天就不回去了。”
慧英答应一声,引着众人走了。
贾诩看看丁立道:“主公还是回去吧,就是主公跑到城外去住,流言该是怎么样的,就还是怎么样的,主公这……。”
“好色之徒!”丁立替贾诩说了出来,随后背着手回去了,道:“我管他们说不说,老子乐意今晚不回去!”随后又小声道:“我养养腰不行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