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尝尝皇帝是什么味,那你就过来啊!”
张春华冷笑说道:“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么好的牙口!”
狄法罗狞笑一声,用力一挥手:“给我上!”这个家伙看着生得高大,但实际上却是心思慎密,他早就听说陈王刘宠,武勇过人,心道:“这会她是落到了死地了,必然拼命,我若是上去,只怕这条命先丢在这里了,我没必要和她兑命,却让别人上前,把她耗得没力气,我再上去就是了。”
山越人智力不行,大都脑子糊涂,只知道好勇斗狠,这会听到狄法罗的叫声,立刻呼啸着向前冲去,眼看就要冲到张春华他们面前了,突然一阵刺耳的呼啸声响起,跟着上千支抛射而下,箭形成了一个巨大的风卷,一涌而下,中间是空的,而外面都是箭,靠近张春华的人都被射倒在地。
长板陂前一阵的寂静,倒下的那些山越人连叫都没有叫出来,就都躺在了地上,每个人的身上,中了都不上十支箭,而且强劲的硬弓发出来的箭,直接就把人给钉在地上了。
东础猛的回头,向着箭射来的方向看去,沉声道:“什么人?给我滚出来!”
箭就是在酒肆之中射出来的,这会小小的酒肆里发出轰的一声响,跟着巨大的力量向着四下撞去,整座酒肆的四壁都被撞塌了,跟着一队队的铁甲军走了出来,当先领军的正是鲍丹娘和花中秀。
花中秀冷笑道:“你们这群蠢贼,我们盯着你们许久了!”
东础二话不说,抓了一柄大刀,飞纵而进,闪身就到了张春华的面前,大刀劈风破空,向着张春华的头上斩去,张春华不过就是会一点粗浅功夫,东础来得太快,他根本就来不及反应,眼看着大刀就向着自己的头上斩下来,人像傻了一样,站在那里看着刀下来,竟然全无动作,一旁的慧云一伸手抓着张春华扯了开来,挥刀向前一格,呛啷一声,慧云单刀的刀头被被劈断了,东础的大刀还向下去,而慧竹先一步出剑,就平放在慧云的肩上。
东础的大刀就劈在了慧云的剑上,沉闷的声音泛起,慧竹的剑一寸一寸的裂了开来,化成碎屑就从慧竹的身上掉了下去,而这个时候,张春华也反应过来了,她手里的长鞭一抖,缠住了东础的大刀,这会东础刀上的力量已经尽了,就被她扯了起来。
东础惊震的看着张春华,张大了嘴巴才要说话,那酒肆之中一架带着固定架的阔弩猛的射出一支箭来,就射穿了东础的身体,阔弩的余力带着东础飞了出去,把他一直带到一旁的一棵大树上,就钉在那里。
东础瞪大了眼睛,望着张春华,嘶声说道:“你……你不是皇帝!”只是箭伤贯胸,血气贯喉,把他的声音都给压住了,那话语小声就和蚊子哼一般,跟本就没有人听到。
狄法罗看着眼前的变故,脸色极其难看,手掌上握着大刀,不住的加力,刀柄上汗迹津津都有些抓不住了,他们一路从吴地赶来,不敢多带人马,只有不到四百人,于路遇到山贼、草寇死了一些,水土不服,又病了几个,到了这里,只剩下不到三百二十人,而且人人都没有甲,拿着的只是短刀,没有弓箭、长矛,这样的力量完全不能和眼前的汉军相抗衡,再战下去,他们非都死在这里不可了。
花中秀带着人到了张春华他们三个的身前,把她们三人都给护了起来,三个人之中,只有慧云的肩上被砸得青肿了一块,张春华和慧竹都没有受伤,不过鲍丹娘和花中秀没有在第一时间过来护住她们,这才让东础给看出来张春华不是真的皇帝。
鲍丹娘摆开双刀,冷声道:“你们放下刀,都跪下,谁也不要动!”
狄法罗咬了咬牙,挥手道:“向后退!”山越人的尊严让他不能跪在这里,只能是冒死突围了。
鲍丹娘冷笑一声,双刀左右指点,汉军分散开来,把狄法罗他们都给围了起来,狄法罗的人一点点的向后退,汉军就一点点的压上来,长矛向前送去,闪烁着金光的矛尖透着慑人的寒气。
狄法罗好如困兽一般叫道:“你们再上前一步,老子就和你们拼了!”但是汉军根本不在意他的话,仍然向前,狄法罗他们在这样的压力下,根本不敢加快脚步后退,只能是一点点的走,但是被长矛逼着后退的感觉实在是太慑人了,这种压力,绝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住的,几个山越人实在忍不了了,猛的冲了出来,向着汉军扑了过来,只是他们向前一冲,就撞上了汉军的长矛,都被挑起来,挂在了长矛上面。
鲍丹娘冷冷的道:“立刻投降,不然的话,杀无赦!”随着鲍丹娘的声音,汉军向着两侧让开,呼啸的箭声响起,却是那阔弩射出了一气射出了十几支箭,呼啸着都冲进了山越人之中,这样的大箭杀伤力强劲,一支箭就射倒数人,十几支箭竟然射死射伤了百余人,鲍丹娘看着狄法罗道:“还有一次机会,如果你们还不降,那接下的箭再射出去,你们就没有活人了!”
狄法罗一咬牙叫道:“放他们走!我来……。”话音没落,阔弩又上满了箭,鲍丹娘冷声道:“还要讲条件吗?”
狄法罗知道再计条件,真的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可是他就是不甘心这样降了。鲍丹娘看出狄法罗的心思,冷哼一声,用力一挥手,阔弩只架了一支箭向着狄法罗射了过来,轰的一声,把狄法罗的半边身子都给轰碎了。
鲍丹娘冷冷的道:“怎么;还不降吗?那就都死!”
山越人把兵器一点点的放下了,鲍丹娘就让汉军过去,把人都抓了,这才长出一口气,她带着来的人不多,如果硬拼起来,是不能把这些山越人都给拿住的,好在这些丁立按着电影《神话》里复原的秦兵阔弩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鲍丹娘让人把那些山越人都拿下,然后转回身来,道:“这两个家伙都给拿下了,可惜,我们设了这么久的局,才拿了两个无名小卒,那两个潜入军中刺杀天子的家伙却没能拿住。”
鲍丹娘的话音刚落,一个不屑的声音响起:“人家来了,却早就走了,若不然,你们以为你们这点人,能拦得住他们吗?”
鲍丹娘脸色一变,厉声叫道:“什么人,给我出来!”
一个瘦瘦小小的少年走了出来,他手里提着一口刀,脸上蒙着黑巾,也不知道他是几时潜过来的,就绕过了那些汉军,到了张春华他们的面前,手里的刀向前一指,点着张春华道:“你就是那个狗皇帝吗?”
张春华和鲍丹娘交换了一下眼色,然后点头道:“我就是大汉天子,你是什么人?”
“哼,我和我爹失散了,我听我娘说了,只要我能杀了你,然后把你的头给我爹,我就能得到我爹的喜欢,你现在就把脑袋给我吧!”
张春华哭笑不得的道:“你倒是轻松,我要是把脑袋给你了,我还怎么活啊。”
“那我不管!”少年向前走了一步,花中秀里的长标一挥道:“不要向前!”少年不以为然的看了一眼那标,道:“这样的东西,狼抗笨重,如何也能用作兵器!”
花中秀冷笑一声,道:“小娃娃,姐姐教你一个乖,在战场上动起手来,还是这个东西好用一些。”
少年冷笑道:“那好,我就看看,这东西有多好用!”说着话飞身而起,向着花中秀就扑过来了,花中秀轻声一笑,倒步向后,而鲍丹娘却闪了过来,双刀斜刺里劈了下来,就向着少年的身上斩去,少年冷哼一声,身子在空中一转,单刀横掠,就和鲍丹娘的一双刀对劈在了一起。
鲍丹娘是借力下劈,少年人在空中无处用力,虽然挡住了鲍丹娘的双刀,但是人却不由自主的向下落去,花中秀尖声叫道:“你现在可以看看,这东西有多好用了!”随着话音,鲍丹娘的长标疾刺过来,就向着少年的心口点过来。
少年不慌不忙,把刀身前一立,长标就刺在他的刀面上,巨大的力量撞击的少年向后飞去,那少年人在半空,就势一转,飞身落在地上,稳稳的站住,看了鲍丹娘和花中秀一眼,不屑的道:“原来女将就是这样的货色!”
鲍丹娘、花中秀两个同是脸上一热,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不错,我们女将的本事不高,你可以再试试我这一剑!”随着话音一柄剑就向着少年刺到,正是张宁,这次设局是她带队,就为了引诱冯锡范、胡逸之两个过来,没想到这两个人虽然到了,但却一直没有出手,他们分散得太远,张宁不好抓捕,就想等着他们出手之后,再进行抓捕,可是让人万想不到的是,就在张春华被东础欺杀到眼前,鲍丹娘、花中秀两个竟然慢了半拍。
就这半拍,不但是东础看出来了,冯锡范和胡逸之都看到了,两个人都是人精子,立刻就走,张宁眼看不好,只得选了冯锡范来追,她不敢让别人分头追,只怕抓不到人,还被对方杀几个自己的手下,冯锡范的那场行刺太过慑人,惹怒了刘宠,要求一定要抓住他,所以张宁就选了他了,但是冯锡范的轻功太好,张宁只追出去一会,就放弃了,垂头丧气的回来,没想到正碰上少年在这里大放厥词,张宁一腔火总算是找到了释放的源头,这才出手的。
少年闪电一般的回手一刀,想要斩到张宁的剑尖,但是张宁的手腕一缩一伸,宝剑不单闪过了少年的进攻,还向着他的腕上大穴处指去,只要刺到,少年这一辈子是不用再想着用刀了。
少年又惊又怒,急缩手的工夫,张宁的如同毒蛇一般的就抹过来了,直取少年的脖子,少年惊呼一声,飞身闪避,张宁抬手一抓,就把少年的面巾给扯下来了,露出一张英俊飞扬的面庞,张宁是外貌协会的,看到这张脸,不由得呆了半响,那少年看出张宁眼中的邪气,不由得羞愤难当,大喝一声,一口刀闪电劈风的剁了下来。
张宁收了痴态,摆剑相隔,这一回张宁的剑下轻柔了几分,再不是直接就要命的剑招了。
少年和张宁又斗了几个回合,但是张宁一直是压着他打,少年情知再这么被张宁压制着,那只怕离着被抓也就没一会了,于是快劈了几刀,把张宁给逼退,然后转身就走,大声叫道:“你们不用得意,小爷还会再来的!”
张宁站在那里,有些惊异的看着少年的背影,鲍丹娘不由得道:“张大人,您为什么不追他啊?”
张宁轻声道:“我看他最后那几刀有些眼熟,但是却想不起来是谁家的刀法了,不过……。”
张宁沉声道:“我们又不是抓内奸的,若是追下去,碰到了熟人就尴尬了,还是不追的好。”她江湖惯了,这会不自在的就把江湖规矩给说出来了。
鲍丹娘哭笑不得的道:“您可是答应杜总管了,要把刺客给带回去,现在你怎么交待啊?”
张宁先是一呆,随后懊恼的捶了捶头,道:“竟然把这件事给忘了。”随后一摆手道:“罢了,等人找上来人再说吧。”
这会张春华过来,向着张宁一礼道:“张将军,我们还要这样的伪装下去吗?”
张宁道:“不必了,陛下已经进了襄阳,暂时没有人能威胁到她的安全了,你们也不用再演下去了。”
张春华听到不用演下去了,还有一些小小的失落,但是自然不敢说出来,就道:“那我们接下来……?”
张宁摆手道:“我们一起回襄阳就是了,殿下在这里会过吕毋之后,就要南下去见唐帅了,我想那一路上,这两个刺客一定还会出手的,那时候我们再设局就是了。”
一行人离开长板陂就此北上,那个酒肆的老板是他们的人,家里除了他也没有外人,这会也不用给他抚恤,只是把店子彻底平了,就完了事了。
刘宠接到消息之后,倒也挺开心,必竟没有资料的东础、狄法罗一直让他们放心不下,现在他们两个被杀,剩下的都是有资料的,这让刘宠觉得好应付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