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时候,被绑的将军们大都明白过来了,有佩服的,例如冯超:
“侯爷果然厉害,却不知如何能带三百人潜入大营,又准确找到每位将军的营帐?毕竟这样的比试我们的亲兵可不会因为怕死而泄露。”
也有不服的,例如声如洪钟的牛贺:“说的是!鸟!偷袭不算好汉!有本事正面硬功!奶奶的!还不给老子解绑!”
王离倒是一如既往的淡定。
蒙恬和扶苏对视一眼,哈哈大笑:
“哥几个也有今日?怎么样,被一个年轻后生在睡梦中绑了,是何滋味啊?牛贺你吼什么吼?要都跟你似的有勇无谋,那我大秦就该完了。”
公子扶苏也是激动不已:“秦校尉,来给大家讲讲!”
给众将军解了绑后,大家齐聚在蒙恬的幕府大帐里。
“事实上,在各位将军派出斥候去探查时,我已经在你们营中了。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眼皮底下呢!”
“鸟!斥候回报明明说你们都在原地。”牛贺瞪大眼睛不相信。
“嘿,我那些兄弟们前日里被我折腾的够呛,这几天刚好在外面休息休息啊。我只带了十个兄弟潜入你们的营地,牛将军,第一天白天水喝多了吧?当天晚上你起来撒尿可不是一两次啊!”
“哈哈哈…”将军们爆笑。
牛贺嘴里一阵哆嗦:“这这这,算你小子厉害!”
“却不知侯爷如何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得手?”
秦远微笑点头,王离乃名将之后,又比常人压抑了许多,冷静之余提出的问题还算切中要点。
“蒙兄弟白兄弟,来给众将军掩饰一番!”
两个小子笑呵呵的从帐外进来,依次给大家演示一些手势:
“食指、中指、无名指并排横放在另一手臂上,这是指挥官的意思,比如各位将军。”
“胳膊直着向下,捏紧拳头往后摆动,这是撤退的意思,例如昨天晚上绑架成功后……哈哈”
两人将军事爱好者秦远教给他们的手语一一演示了一遍。
小白做动作,蒙平做解说,他一边放肆的笑一边解说,搞得将军们面上刮不住,牛贺大喝:“滚!臭小子!”
蒙平小白出去后,帐内一阵沉默,所有人都已明白,这便是人能潜伏在你营地里不被发现的关键之处,至于躲藏等其他方面的生存能力,就不用再问来丢人了,果真是山外山,人外人。
蒙恬率先起身,大众脸这会儿一副无比正经严肃的模样,站起来拱手弯腰:
“蒙恬谨受教!”
他犹记得,当初嬴政陛下刚登基时,自己给了个好的建议,陛下也是这般拜谢的。
“大秦将士谨受教!”
其余将军也是齐刷刷起身,朝着秦远鞠了一躬。
自此之后,再没人笑话秦远只是个小孩儿侯爷。
各营也在蒙恬的安排下派人找秦远学习特战手语,秦远又着实忙了一阵。
正当三百将士为了残酷的锻炼结束,这场比试也扬眉吐气,以为跟了个好头领,结果秦远又开始了草原大漠野外生存的训练,不带吃的,只有作战装备。最显眼的就是每人多了一把蒙平嘴里的宝刀——精铁制造的匕首,捅人切肉之必备好东西。
这次野外生存训练结束后,大家都学会了一样厨艺,烤肉。烤各种野兽。
……
秦远让铁匠给弄了个大平底锅,装在一个炉子上,炉子里烧碳,上面和了面粉做摊饼子吃,还加个鸡蛋加点野菜做鸡蛋灌饼。这可又让军中的厨子们自惭形秽了一番。
扶苏和往常一样秦远营帐中蹭饭吃,一手一个灌饼,都不顾烫,一面狼吞虎咽一面跟秦远说:
“秦兄,蒙恬将军已经决定,我领着飞骑营从云中杀出,你的三百兄弟也跟着一起上!”
跟秦朝太子称兄道弟,不是好事。这是秦远的第一反应,要是以后自己不够牛,你扶苏被赵高灭了,老子岂不是跟着遭殃?
心中想的是如此,说出来的话却没一点收敛:
“你个龟儿子!你都吃了老子吃啥!打匈奴嘛,正好我也去看看属于我的封地。我说扶苏兄弟,你们咋弄了个虚封这么个法令,我可是很穷的啊!”
扶苏依旧没有放慢咀嚼的速度:“兄弟,这法令的好处不言自明,你是聪明人,我就不多说了。虚封,更多是指封地偏远,不能常驻,也没有治权。要说也不是没有例外,当年武安君白起,不就被封了关内的几个地方,那也算实封了。还有曾经辅佐父皇的文信侯吕不韦,那可是食邑洛阳十万户!都算是实封了。所以,你加油啦,哈哈。”
“说的好听,这两人后来哪一个善终了,一个吞剑自刎,一个喝毒自杀……”
突然意识到跟一朝太子说这种话题不太合适,秦远问道:“那咱们啥时候出发?”
“三日后!秦兄,就让咱们一起,为大秦,为华夏,将匈奴人赶尽杀绝吧!”
终于把灌饼吞下肚的扶苏,突然表达起了心中志向,弄得秦远措手不及,也跟着立马表态。
“好!为了帝国,驱逐外族!”
在一脸认真的表态时,秦远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的确实为了大秦朝么,也即将被嬴政,被秦国的志向绑架么?
飞骑营背上云中之时,驻扎在北地郡的辛胜军团也收到了通知,进入出征前的最后准备状态。届时三路齐发。
飞骑营的队伍中,却没有秦远和小白的身影。
董翌,那个高奴县尉,派人给秦远送信,说约好了万喜良的老婆孟夫人,以及高奴当地的一些乡绅土豪。
骑在马上的秦远对小白说:“不得不说,董翌是个人才。放到职场上,绝对是领导喜欢的那一类,办事很全面。”
小白也乐的不行,回头望望马车里的一堆马鞍马镫马掌,认真道:
“大哥是指这车财货,还是指…孟家大姐呢?”
“哈哈……滚!我只是仰慕孟家大姐。”
“你是外地人,怎么知道仰慕孟家大姐。”
“董县尉不说了吗,她在上郡是有些名号的,甚至比他男人万喜良都有名儿,我怎么知道的,要你管!”
“其实…我比较仰慕孟家二姐……”
秦远立刻回想起那个半夜一身血污冲进白家的姑娘,年纪比白清儿大个两三岁,身体已经开始成熟,五官挺精致,他姐姐相比不会差。
于是更加热盼能见到哭倒长城的孟姜女。
似乎想起了什么:“小白,上次你回家,孟家双亲被杀的事怎么样了?白叔和那些老贵族呢,有没有危险?”
“大哥放心,父亲自由计较。另外,万将军和孟家大姐都收到消息,已将老人安葬了。万将军似乎与父亲相熟,他两口子与父亲有过一次促膝长谈,后来似乎也就没有再调查下去。”
秦远不耐烦了:“你爹到底是干啥的?!”
“我不知道。我也纳闷呢,普通平民家庭,我爹咋管那么多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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