婵儿早恨透了侵犯了自己的人,如今元凶原形毕露,就在她面前,她心底的愤怒和仇恨便慢慢燃烧起来,直似要把躺在地上的阿发活活烧死!她取过了阿发的刀,握在手里,缓缓向阿发走去。
阿发躺在地上,受了重伤,无法起来,眼看着自己末日渐近,仍想着保命的机会,于是开口苦苦哀求:“大小姐,我知错了,你大人有大量,放我一马……我保证从此离开龙门,再不回来……”
婵儿哪里听得进去,提着小刀,来到阿发身边,缓缓俯下身,跪倒在阿发身上,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刀……
“不要啊……”阿发目中刀光大盛,惊恐地大叫出声。
婵儿不知哪来的勇气,只想着把满腔的愤怒发泄在阿发身上,紧接着手起刀落,“唰”的一下插在阿发的胸前,登时鲜血喷溅,哀嚎声不断。然而,一刀还不足以解恨,婵儿像是杀红了眼的屠夫,一刀接着一刀地扎在阿发身上,鲜血喷洒,染红了她的脸和身上的衣服,再看阿发,早已是个死人。
眼看着婵儿一刀又一刀地鞭挞着尸体,小龙不得不出手制止,忙走上去,紧紧抱住了婵儿,“够了,他已经死了!”边说,边用力将婵儿拉了起来。
婵儿站了起来,急促地喘着气,手中已被鲜血染红的刀掉落地面。
“一切都结束了,你手刃了恶贼,这是好事,希望你能慢慢走出这段阴影,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小龙心静气和地对婵儿说了这番话。
此时,一直不作声的人杰终于开口说话:“没想到,阿发竟然会做出那种愚蠢的事,真是罪有应得。”
小龙闻言,转身对人杰说:“阿杰,此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你要保密,可以吗?”
人杰郑重地点点头,“放心,我就算死也不会泄漏半句。”
小龙也回以一个点头,表示信任,接道:“你先出去带弟兄们回去,我来处理这里,大小姐就等我送她回去可以了。”
人杰没有异议,答应后便独自离去。
“婵儿,你还好吧?”小龙一只手轻轻搭在婵儿的肩头上,关切地问道。
婵儿垂着头,默然不作声,片刻才道:“我没事……”
“现在没有外人,你如果有什么心事尽管可以向我倾诉,我只想令你快乐些。”小龙道。
婵儿闻言,缓缓转过身,抬头望向小龙,一双明眸闪动着复杂的神情,让人看不懂,猜不透,却又十分怜悯。小龙用衣袖替婵儿把脸上的血迹抹掉,望着她说:“你真的没有话跟我说?”
“我……我……”婵儿连说了两个“我”字,再也说不下去。
“你想怎样?跟我说说,只要我做得到,一定答应你。”小龙双手搭在婵儿肩头上,俯首道。
“我想哭……”婵儿说罢,真的一头栽在小龙胸前,泪水夺眶而出,啜泣有声。
“想哭就哭吧,把所有不愉快的情绪都发泄出来……”小龙抱紧了婵儿,任由她伏在身上尽情地哭泣,不再说话……
卧底生活不好混,尤其是准备退出的这段时间,尤其难熬,必须步步为营,处处谨慎,只要有半分纰漏,就有可能全功尽弃,让之前的努力付诸东流。不得不说,小龙很有做卧底的天分,在潜入三鹤会的这段时间,他收集了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证据,足以拔掉三鹤会内重量级的几个毒瘤人物,也成功地协助警方摧毁了不少犯罪场所,抓获不少犯罪嫌疑人,令沈步得益良多。如今,小龙掌握了黄毛的犯罪证据,但他认为时机未到,所以当沈步提及此事,他总是敷衍过去,没有正面交代。
这日,天色已晚,小龙正闲在家中,忽然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听电话中的一个怪声幽幽的说道:“如果你还想见到你的好兄弟阿杰,现在就到西城公园的五人足球场来,不见不散……”到此为止,电话便没了人声。
小龙隐隐感到事态严重,立即给人杰打电话,却发现人杰的手机处于关机状态。他再也无法安心,立即动身,带上一把手枪,匆匆去了车库。
小龙开车来到西城公园的时候,天色越发暗沉,而且今夜无月,更显出夜的黑。把车停好后,小龙步行进入公园里的五人足球场,但见四下无人,偌大的地方,只有他自己一人,头顶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得很长。
小龙没有看到有人,便开始在场中转溜,保持着高度警戒,然而他再怎么警惕,也无法察觉到百米以外的一座高楼里,一名狙击手的枪口已经悄悄对准了他。突然,“嗤”的一声响,小龙感到背后一阵刺痛,紧接着便浑身无力,强烈的困意逼使他慢慢闭上了双眼,随机昏倒在地上。原来,那高楼中的狙击手发出的不是子弹,而是经过特制的麻醉针。
小龙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坐在一张铁椅子上,上身被捆得严实。在他面前站着两个人,一个背对自己,另一个正对自己。两个人他都不认识,但几乎可以肯定,正对自己的那个是个小人物,就负责看守自己。室内空间并不大,几乎是空空如也,完全猜不出这是什么地方。不等小龙细想,那个背对自己的人转过身来,手里握住一把电钻,正是刚才从工具箱中取出来的。
“你是……西城会的人?”小龙终于看到这个人的真面目,只感到此人浑身散发着一股邪气,打量了一番便先开口问道。
那个邪气人听小龙问起,竟然坦然相告,道:“不错,不妨告诉你,我就是西城会的头领。”
“什么?”小龙倍感意外,几乎是打了个寒战。
“你很吃惊是吗?”西城头领幽幽地说,“知道得太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我奉劝你还是把东西叫出来,不然我便要亲自对你用刑了。”
“我根本就不认识你,你要我交出什么?”小龙讶道。
“你自己心知肚明,却来问我?”头领似乎不太高兴了。
“真是莫名其妙!我还没问你把我兄弟怎样了?他在哪儿?”小龙忽然记起人杰,便打听道。
“你去把人带来。”头领吩咐身后的喽啰去了。过不一会,人杰便被带到,身上同样是五花大绑的,被人押着。
“你看到了,他现在很好,不过随时可能是一具尸体,这就得看我的心情了。”头领对小龙这样说,“如果你好好配合,我心情一好,就会放人,相反,如果你坚决不合作,那么后果你可以想象得到了。”
“你要我怎么合作?”小龙又追问。
“把资料的藏处告诉我,就这么简单。”头领一语道出了目的。
“什么资料?”小龙仍然一头雾水。
“当然是关于我的资料!”头领有些愠怒了。
“你确定我有你的资料?”小龙反问。
“废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沈步的交谈我多多少少知道一些,你就是他安插进三鹤会的卧底!”头领颇为生气的说。
此言一出,人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怔怔的望了望头领,最后又望向小龙,问道:“小龙,他说的不是真的吧?”
小龙不敢直视人杰,片刻才道:“当然不是真的,你怎么可以相信他的说话?”
“你的好兄弟知道了你的秘密,是不是该杀他灭口?”头领提醒小龙,紧接着又说:“啊,我忘记了你还被绑着,就由我代劳吧?”说完,举起电钻,对准了人杰的小腹。
“等等!”小龙忙出言制止,“有话好说,你要我合作就得把话说清楚,我现在都不知道你究竟想要什么,怎么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