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儿,家里这边急得都快出人命了,你却一直在欺骗我们,是不是?”白人杰的声音明显地提高了。
“快出人命了?谁快出人命了?我没骗你们呐?”
“因为你被绑架的事情,你妈妈给我下毒,你爸爸要自杀,知道么?你马上给我滚回来!”白人杰提高嗓门吼完,就挂断了电话。
白文炳在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之后,说了一句:“这熊孩子,以后我也不管她了。”便郁郁寡欢地离开了父亲的住处。
白人杰最后在电话里的吼叫,让白云意识到事情搞砸了,张啸的精心策划,已经被爷爷识破了。她赶紧回到北山宾馆,走进房间,见张啸正在等着她,她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自己咧开嘴就要哭。
张啸吓了一跳,心想在这北山镇,也没有人能够欺负得了她呀?忙问:“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什么事了?”
“张啸,我可能把事情给搞砸了。”白云说着,真就呜呜地哭了起来。
“你别哭啊,有事说事。”张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心里面还挺着急。
白云这才一边抽泣着一边断断续续地,把她在商场遇到了翠花,以及刚才白人杰打来电话,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张啸。
“唉!”张啸叹了一口气,他今天到白家庄园的这出戏,算是白演了。
事已至此,说啥都没用了,白云的这张牌,只能打到这里了。张啸给她擦了擦眼泪说:“白云,你在我这里已经没什么意义了,你干脆就回去吧。回去怎样跟你爷爷说,你自己就看着编吧。”
白云收拾着她的东西准备要走了,张啸忽然想起了飞针的事情,就拿出来那枚飞针问她:“白云,你们白家的人,是不是都用这种飞针呐?”
白云接过飞针看了一下说:“是的,这是我们家的飞针,是祖传下来的,一般都是女人用。”
接着,她就给张啸讲起了这种飞针的独特造型。飞针很细,长短适宜,便于多枚携带。头重尾轻,并带有尾羽,飞行速度快,声音小,容易击中目标人。
“白云,那天你跟我说,你有一个失联的姑奶,她的名字你知道么?”
“她的真名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她有一个绰号,叫白莲花。听我爷爷说,好像大家就这么叫她,都叫她白莲花。”
果然不出所料,张啸兴奋地一拍大腿说:“白云,没你事了,你可以走了。”
白云没明白张啸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说这事,而且还表现出了兴奋的样子。她没有深问,便提上她的东西匆忙地走了,因为她心里面还惦记着爸爸妈妈的事情。
送走了白云,张啸回到房间,他抑制不住地兴奋着。白莲花是白人杰的亲妹妹,如果把白莲花给请来,何愁要不来回生丸呢?他立即电话联系了师父任天海。
任天海和白莲花,仍然悠闲地居住在东南亚的一个小村落里,两个人非常地恩爱,十分珍惜这来之不易的晚年幸福。
冷知晴离开了江晓月家,又回到了师父这里。任天海没搞明白,知晴去的时候和江晓月一见面,两个人亲热得不行,怎么没住多久,知晴就闷闷不乐地回来了?难道是江晓月后来又嫌弃了知晴?
任天海追问冷知晴回来的原因,一开始冷知晴不说,但是在师父多次的盘问之下,冷知晴最后向师父坦白了。她首先告诉师父,程香兰是死在了张啸的手里,因为当时张啸正在东南亚祭奠他父亲。然后又对师父说,可能是她犯病时说漏了嘴,江晓月已经知道了是张啸杀死的程香兰。
任天海这就都明白了,他预料到,江晓月与张啸和江云燕的关系,从此不会再和睦,而且江家存在遗产分配问题,将来这姐俩也许要反目成仇。
今天,任天海接到了张啸的电话,张啸在电话里把他目前的遭遇,从头至尾地讲了一遍。末了,张啸请求师母白莲花能施以援手,帮忙要出回生丸,解救生命垂危的江云燕。
接完张啸的电话,任天海不免在心中感叹着: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早晚是要还的。啸儿现在的遭遇,追根问底,不还是因为他当初杀死了程香兰么?看来江湖之人,都很难逃脱出这个铁律,我这把老骨头,说不定哪天也是要还回去呀。
对于白莲花的身世,任天海是了解一些的,因为白莲花在没事的时候,曾跟他说起过。在他的印象里,白莲花与她家里的关系并不好,要不然这么多年了,她从来不张罗着回老家看看。
不知道白莲花能否帮上张啸的忙,但是张啸现在有难处,任天海不能不管,他回身就叫来了白莲花。
“莲花,这么多年你都没有回老家,对白家沟和你们白家,你现在还了解多少啊?”
白莲花笑了笑说:“了解的不多了。我父母早已经过世,后来听说我大哥白人雄也没了,现在可能是我二哥白人杰在当家吧。”
“莲花,你说这事儿巧不巧,刚才啸儿来电话了,他现在和你们白家沟较上劲了。”
“和白家沟较劲?不可能吧。”白莲花有些不相信:“白家沟那么偏远的地方,离江水有几千里之遥,和你的啸儿能发生什么关系呀?”
任天海就把张啸的事情,原原本本地给白莲花讲了一遍,最后说:“啸儿来电话的意思,是想请你这位师母帮忙讨解药,你能不能出马走一遭啊?”
白莲花面露难色:“天海,这件事情即便我去了,也不见得能帮上忙。”
“莲花,不管你能不能帮上忙,咱们俩也得走一趟。如果你二哥白人杰不给你面子,那咱们就是硬抢也得把解药给抢来,不然啸儿怎么办呐?”
白莲花和任天海不一样,她不主张管孩子们的事情,她的儿子郑俊铭已经不在了,她到现在都不知道,因为白小莲没有告诉她。但是她了解任天海,任天海对张啸的事情,比对他自己的事情还要上心。
“天海,咱们必须得去么?”
任天海点了点头。
“那好吧,既然你都决定了,咱们夫唱妇随,我就跟你走一趟。”白莲花实在是没有办法。
与白莲花商定完,任天海又叫来了冷知晴。他告诉冷知晴,他和白莲花要回国一趟,让她在这里看家。冷知晴当然要问他回国干嘛去,任天海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说:“都是你闯下的祸呀。”
冷知晴眨着眼睛看着师父,那意思是问:我又闯什么祸了?
任天海便将张啸的事情,又说给了冷知晴。
冷知晴听完又气愤又懊悔地一跺脚,说:“师父,我也跟你们回去,万一人家要是不肯给咱解药,那咱们就硬抢!”
任天海一看冷知晴跟他是一个脾气,为了张啸什么都不管不顾了,于是就答应了带她一起回国。
泄露了是张啸杀死的程香兰,这件事情对冷知晴的刺激非常大,她深深地内疚着,感到特别地对不起师兄。也许正是这种强烈的反向刺激,使得她的病情逆向转好了,她再也没有犯过病。尽管她依然消沉,陷入到对师兄的负罪感之中,但她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对于冷知晴病情的好转,任天海非常地欣喜,他疼爱冷知晴并不亚于张啸。
冷知晴要跟着一起回国,其实还有一个原因,她一直想当面向师兄谢罪。
三个人正准备着要启程,白莲花却接到了白小莲的电话,白小莲并没有什么事情,只是向父母问问平安。可是当白小莲听说父母要去白家沟时,便说她也要去,因为她只听母亲说过白家沟,还从来没有去过,她想去看看。
于是这四个人几乎是同时,都奔着白家沟来了。
白云从北山镇花高价打了一辆出租车,匆忙地赶回了家中。白文炳见女儿回来了,虽然那颗悬着的心,算是彻底地落了下来,却责怪她说:“死丫头,你在搞什么名堂?我都差点没一头撞死。”
父亲满脸的憔悴,看着她的眼睛也噙着泪花儿,让白云的心里非常难受。
“老爸,对不起,都是我不好。”
“云儿,我以后不再管你了,你老爸也没有能力管你了,你好自为之吧。”白文炳说完,老泪纵横,转身就往卧室去了。
白云忽然想起了妈妈,在老爸的身后喊了一句:“爸,我妈妈呢?”
“你妈妈的事,去问你爷爷吧。”白文炳哭着回了一声。
白云立刻连跑带颠地来到了爷爷白人杰这里。
见白云这么快就回来了,白人杰更加确信无疑,她和张啸是同谋。
“云儿,你还有脸回来,张啸怎么没把你撕票啊?”白人杰瞪圆了眼睛。
“爷爷,我可没骗你们,我是自己逃出来的。”
白人杰哼了一声说:“那翠花碰见你是怎么回事?”
“她碰见我时,我已经就逃出来了。爷爷,你不用说了,以后我要是再出什么事,我也不找你了。”白云反倒作出了一副生气的样子。
白人杰“啪”地一拍桌子:“云儿,你好大的胆子,你要是再敢胡闹,我打折你的腿!”(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