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俊铭选择的这个决斗场地,确实非常隐蔽,远近无人,而且正好有一块足够大的平地,适合比武打斗。他今天之所以一点都没有作弊,让妹妹白小莲与张啸平等地进行决斗,那是因为白小莲信心满满地给他作了保证,一定会毫无悬念地击败张啸。
此时,张啸与白小莲打在一起,两个人出拳踢腿,快如流星闪电。张啸硬朗猛烈,白小莲以柔克刚,互相缠斗了几分钟,难分胜负,张啸只是靠力量的优势占了上风。郑俊铭和冷知晴在一旁观战,都不禁暗暗地为双方叫好,这才是真正的高手对决,他们俩是自叹弗如啊。
白小莲使出了看家的本事,见不能取胜张啸,突然虚晃一招,跳出了圈外。她双手一抱拳,表示了对张啸的尊重,开口说道:“张啸,你确实身手不凡,我承认这样打下去赢不了你,但是我擅长的是剑法。”
说完,白小莲转身去车上取出了一把长剑,她走回来站定之后,“唰”地一下拔剑出鞘,然后剑指张啸说:“敢和我比剑么?”
张啸刚才正打得兴起,多年没有遇到这样的对手了,他感到很过瘾,可是白小莲突然不打了,却拿出了一把剑。他看了看白小莲,又看了看闪闪发光的利剑,笑道:“我身上从来都不带兵器,如果你想秀秀剑法,也好,我陪你走上两圈。”
正在兴头上的张啸,要徒手斗白小莲的剑法,看着张啸那自信的神态,白小莲觉得他有点狂。她在心里暗说:好小子,既然你大言不惭,那我今天就让你吃点苦头儿。
“张啸,刀剑无情,你可别后悔!”白小莲说罢,一手执鞘,一手挥剑,手腕一抖,直扑张啸。张啸随即闪转腾挪,与之周旋。
没等走上几招,白小莲突然加快了进攻的节奏,手中剑上下翻飞,神出鬼没,剑剑皆指张啸的要害。再看张啸,此时只能疲于躲闪,毫无还手之力,倘若稍有不慎,随时都有中剑的可能。
张啸以前做杀手,在实战中用得最多的,是枪械和擒拿格斗。虽然他也通剑术,空手夺刃的技艺也娴熟,但却从来没有遇到过,像白小莲这样剑法精湛的人,他被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小师妹冷知晴在一旁看得真切,感觉情况不妙,她当即高叫了一声:“二位请住手!我有话要说。”
听到冷知晴的喊叫声,白小莲收剑在手,转身观望。她原以为,这位漂亮的小姑娘,大概是张啸的女秘吧。可是刚才的这一声高叫,她听出了冷知晴底气十足。见此时的冷知晴,美目灼灼地闪着光芒,那是练家子情急时的自然流露。白小莲这才知道,哦,原来这位小姑娘也是个行家里手,看到情况对张啸不利,紧急时刻给叫停了。
冷知晴走上前来说:“白女士,你们俩这样打,不太公平吧,请等一下。”
她回身去车里找了一个修车用的大扳手,拎过来扬手抛给了张啸,说:“怎么着手里也得拿个家伙儿吧。”
张啸接住扳手,心里暗暗地感激着小师妹。说实话,即便刚才冷知晴不出面叫停,张啸也正打算要跳出圈外,自己要求暂停了。虽然这样做就等于表明,他已经坚持不住了,有点丢份儿,但是那也不能为了顾全面子,而白白地送了自己的性命啊。所以,小师妹的及时叫停,可以说是给了他一个台阶下,让他避免了尴尬,捡回了不少的颜面。
握有大扳手的张啸,顿时显得底气倍增,他冲着白小莲叫道:“白女士好剑法,再来!”
决斗进行到此时,白小莲其实已经非常地欣赏张啸了。赤手空拳能在她的剑下走上两圈,且毫发无损,这实属罕见。张啸的表现,大大地出乎了她的意料,已足够令她佩服了。
“张啸,你没带称手的兵器,我即使胜了你,那也是有失公允,不如我们改日再战吧。”白小莲很仗义,也觉得这样打对张啸不公平。
张啸的本事是实战,他没有传统武术的花架子,一切从实战出发。在现代社会,哪有整天背着刀剑等兵器到处地游逛啊?所以对他来说,任何一个物件信手拈来,都可以当做兵器来使用。改日再战,他同样是如此,没有什么固定擅长的兵器。
“白女士,我是一个大男人,让你三分也是应该的,咱们就这样来吧。”
张啸说的是心里话,刚才他们俩徒手格斗时,他也是留了一些余地,并未全力以赴。可是白小莲却讨厌他说这种话——大男人有什么了不起的?你这不是明显地歧视我么?她秀目一瞪,甩手将剑鞘丢给了郑俊铭,决意要与张啸见个高低。
“张啸,如果你有什么闪失,那是你自找的,可别怪我白小莲不讲义气!”说完,她奔着张啸举剑就刺。
张啸现在手里有了遮挡的物件儿,显得从容得多了,这回他也拿出了真本事,全力迎战白小莲。一时间,乒乒乓乓,龙腾凤舞,两个人你来我往,战在一处,尽皆放手一搏。
白小莲的这把剑,轻灵飘逸,寒光闪闪,杀气逼人。张啸丝毫不敢怠慢,紧握大扳手,左遮右挡,小心接应。他想伺机反攻,近身袭击白小莲,怎奈她的剑术高超,变化莫测,将那把剑舞得几乎是密不透风,让他难有可乘之机。
这样下去,我如何能够取胜?张啸一边打着,一边考虑着破敌之策。
打着打着,张啸忽然间有了主意。就在白小莲奋力一剑向他劈来的时候,他不躲不退,迎着那把剑,猛地用大扳手全力向外一磕,只听“嘎嘣”一声,他硬是将那把剑给磕断了。
白小莲大吃一惊,她一方面心疼宝剑的断损,一方面惊叹张啸的超人力道。正在她惊悸之际,张啸迅雷不及掩耳,反手又是一击,“啪”的一下,将她手中的半截宝剑也给打飞了。白小莲顿时惊慌失措,正欲跳出圈外,张啸却已经跨步近身,挥起扳手朝她迎头砸来。她匆忙急躲,谁知张啸这招却是虚的,他根本就没想要砸她,而是乘机在下面扫了她一腿,白小莲当即便被扫翻在地。
张啸并没有乘胜追击,他不想伤害她,而是收住了脚步。郑俊铭见状,赶紧走上前来要扶起妹妹,可是白小莲没有让他搀扶,她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立了起来。再看白小莲,刚才由于惊吓而有些惨白的脸色,现在却又涨红了,那是因为落败羞惭所致。事前曾信誓旦旦地跟哥哥郑俊铭夸下了海口,一定会拿下张啸,可眼前这个结局,让她如何来收场?白小莲一时是羞愧难当。
冷知晴当然是在一边拍手叫好,张啸转身正要走过去与她击掌相庆,突然冷知晴冲他急叫了一声:“小心暗器!”
原来,白小莲不甘心落败,一时羞愤,便使出了她的绝技——飞针,她一只手可同时发出三枚飞针。冷知晴看到白小莲从身摸出了什么东西,然后甩手就要发射,知道必是暗器无疑,所以才急叫了一声。
说时迟,那时快,张啸听到有暗器向他袭来,急转身“啪啪”用扳手打掉两枚飞针,同时又闪身躲过一枚。可是,就在他这口气还没有喘过来的时候,“嗖嗖嗖”又有三枚镖针飞来,他“啪啪”又打掉两枚,同时抬手又接住了一枚。
白小莲不再动作了,她两只手连着发了六枚飞针,竟然没有打到张啸,还让他接住了一枚,她确定了自己不是张啸的对手。
张啸望着这兄妹俩,然后向郑俊铭问道:“郑老板,你还有什么话说呀?”
郑俊铭一时语塞,他哑口无言了。本来这次以武决斗是他提出来的,规则也是他定的,败者要自动地退出省城市场,可他实在是不情愿退出啊。看到哥哥那尴尬无奈的表情,白小莲的心里非常难受,她深感都是自己的责任。于是她跨前一步,硬撑着脸面对张啸说:“我今天是输给了你,但这是由于我的宝剑意外折断而造成的,我不服。”
“你不服?那你想怎么样?”张啸问。
“如果你愿意,我想择日再战。”
张啸听罢笑了笑,说:“好吧,我答应你。我说过,我是个男人,让你三分是应该的,咱们择日再战。”
说实在的,依照白小莲的性格,倘若今天的决斗是她自己的事情,她肯定会彻底认输。可是这次事关她的哥哥,让她觉得有点承担不起,所以才舍着老脸要耍一把赖皮。如果张啸拒不接受,她也没什么办法,可是张啸答应她了,让她又有了回旋的余地。此时的白小莲,既高兴又惭愧,既恨张啸,又不得不钦佩他,她的心里真的不是个滋味。
双方约定择日再战,白小莲抱拳向张啸致以了谢意。冷知晴从张啸的手上,拿过白小莲的那枚镖针看了看,觉得这镖针做得很精致,便顺手收藏在了她自己的身上。四个人各自钻进车里,他们一起离开了决斗场地。
白小莲当天就要返回家里,她不好意思地对郑俊铭说:“哥,真对不起,我没有想到张啸这般厉害。下次再战,只有请妈妈亲自出马了。”
“妈妈会来么?”郑俊铭心里没有底。
“你放心吧,我一定把妈妈给你请出来。”
谁会想到,白莲花的出马,竟然引来了任天海,事情又有了意外的结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