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晓月和冷知晴出去逛街,顺便又到万华珠宝行转了一圈。珠宝行的一位员工告诉她,他们的经理黄玉芬已经有男朋友了,到珠宝行来过,据说是一个副市长的公子,叫胡平。江晓月听了感到很奇怪,这两个人怎么会认识?而且这么快就搞到一起去了。
回到保镖公司,江晓月就告诉了张啸。张啸听了也很惊讶,这是他所没有想到的,他甚至都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这两天张啸就琢磨着,黄玉芬姿色一般,相对于胡平来说也不算年轻。那胡平本是一个风流公子哥儿,他能够看上黄玉芬,无非是看上了她的背景——同江公司。如果这两个人要是走到了一起,对于同江公司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胡平一定是另有图谋啊。
他决定找黄玉芬谈谈,也了解一下她和胡平的真实情况。虽然这事情属于黄玉芬的个人私事,谁也无权干涉,但他还是想对她好言相劝。
这天下午,张啸来到万华珠宝行,敲开了黄玉芬办公室的房门。黄玉芬看起来对他还是蛮热情,特意给他沏了一壶热茶。见张啸突然到访,她心里也估计到了,他此次前来珠宝行,一定是找她有什么事情。
两人坐下来寒暄了几句之后,张啸切入了正题,问道:“黄经理,听说你结识了胡平,而且你们两个人的关系现在已经不一般了,有这回事么?”
黄玉芬也不想隐瞒,她点头承认道:“是的,我和胡平偶然相遇,彼此都觉得很有缘分,我们已经在恋爱了。”
“哦,果真是这样啊。”张啸笑了笑说:“黄经理,我不知道你对胡平了解多少,以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人的品质不太好。他跟你谈恋爱,也许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应该三思而行啊。”
黄玉芬见张啸在她的面前,直截了当地就说胡平的不好,心里还挺不高兴。我不能因为你们俩有恩怨,就放弃追求我的幸福啊?
“张总经理,至少到目前,我对胡平的印象还不错,我不能无端地怀疑他接近我的动机。我听胡平说过,你们之间有矛盾,我倒是很愿意充当你们的调和人,希望大家将来能够友好地相处。”
看到黄玉芬心意已决,张啸无奈地摇了摇头说:“我和胡平友好相处是不可能了。咱们是一家人,我不过来提醒你一下,那是对你的不负责任。你也不是小孩子了,这个事情当然是要由你自己来做决定,我仅仅是提醒而已。”
“那我谢谢你的好意啦。”黄玉芬不时地为他续着茶。
张啸喝了两杯茶,又和黄玉芬聊了几句,正打算告辞,这时,门外响起了一阵的脚步声。门一开,只见胡平领着孟庆友和宋连发进来了。
胡平因为知道孟庆友正在寻找机会要收拾张啸,觉得应该给孟局点好处,贿赂贿赂这位孟局,好让孟局多卖点力气。于是,他便想到了送给孟局一件珠宝。凭着他现在跟黄玉芬的关系,胡平在万华珠宝行拿珠宝,可以出相对低廉的价格。今天他去找到孟局,约孟局到万华来,那意思是想让孟局自己挑选一件喜欢的珠宝。孟局也没客气,叫上宋连发,他们就一起过来了。
看到张啸坐在屋里,这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的,场面立即显得极为尴尬。既然如今矛盾已经公开化了,张啸看着他们三个人进来,站也没站起来,只是坐在那里微微地向他们点了一下头。
胡平先请孟局和宋连发坐下,然后为了打破这尴尬的局面,他讪笑着走过来给张啸续满了茶水,一边续着茶一边却说:“张啸,你到珠宝行来,现在也算是我的客人,请慢用。”
他想以此来显示一下,如今他已是这里的半个主人。
张啸本来与他们无话可说,正想起身要走,听到胡平说出这句话,他却不想马上走了,回道:“胡平,你这句话说得不对。这珠宝行是同江公司的,我在同江公司有股份,来这里考察一下,怎么就成客人了?”
他是想告诉胡平,别以为我在这里没有发言权,你还不算什么。
对于张啸傲慢的态度,宋连发有些按捺不住了,尤其是觉得张啸慢待了他的领导孟局。这么大一个局长进来了,张啸竟然招呼都不打一个,连屁股也没有抬一下。他接过话来说:“张啸,上次没把保镖公司的打人凶手带走,算是便宜你们了。当时那是孟局让我收队的,你怎么对孟局连一句感谢的话都没有啊?”
“哦,是孟局让你收队的,那又是谁派你去的呢?是你自作主张么?宋连发,我劝你别做恶事了,半个耳朵都没了,小心你另一个耳朵。”张啸看宋连发像孟庆友的狗一样,心里就有气。
一听张啸说这话,宋连发“腾”地一下就站了起来。他一直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张啸干的,只是没有证据,张啸这话是什么意思?
“张啸,这么说来,我的耳朵是你打的?”宋连发眼睛都瞪圆了。
“哈哈,我可没这么说。我的意思是说,这都是报应。如果你再做坏事,还要遭到报应。”张啸故意点明他,但却不能承认。
宋连发气得刚要继续发作,孟庆友却举起手示意他,让他息怒。孟庆友是觉得,自己作为一个领导,就要有领导的做派和风度,有领导的涵养。如果宋连发和张啸,因为这种扯不清的事情,在他的面前吵起来甚至动了手,那样会显得他这个领导缺少控制场面的能力。
为了缓解一下眼前的紧张气氛,孟庆友有意转移了一下话题,他干咳了一声对张啸说:“张啸啊,你跟我们家孟欣,好像是挺熟悉嘛。”
没想到,张啸却一点没有给他面子,说:“熟悉还谈不上,不过孟欣这小伙子还不错,看起来比你这个做老子的可强多了。”
“张啸,你怎么跟领导说话呢?”宋连发又忍不住了。
“领导?谁的领导?他管得着我么?领导都是人民的公仆。公仆,你懂么?”张啸说完,看也不看宋连发,他端起茶杯,轻轻地吹着上面的浮茶。
“你……”宋连发一时没词儿了,气得他是青筋暴跳:“你信不信我铐了你!”
宋连发说着,过来伸手就拉扯张啸,想要把他拉起来,可是他哪里拉得动啊?就在他拼尽全身之力再拉的时候,张啸突然被他拉得身子向前一倾斜,同时端着茶杯的那只手顺势一抖,杯中的热茶却泼向了坐在不远处的孟庆友。
“哎哟!”——猝不及防的孟庆友,虽然本能地躲闪了一下,但还是被泼中了半边脸。弄了一脸一身的茶叶不说,热水顺着他的脖子,流进了他的内衣里,烫得他咧着嘴大叫,样子十分的狼狈。
张啸立即首先声明:“这可怨不得我,都是你们宋队长惹的祸。”
胡平和宋连发赶紧过去,帮着孟局解开衣服,看到他身上的皮肤被烫红了一片,有的地方都已经起泡了。黄玉芬也拿着一条毛巾过来,轻轻地给他蘸着身上的茶水。
这回宋连发可不干了,他拿出手铐子冲着张啸叫道:“我今天非得把你铐回局里去。”说着,他过来就要铐张啸。
张啸一把抓住宋连发的手腕说:“你凭什么铐我?”他暗中一用力,便将宋连发捏得骨头都疼。
宋连发张着大嘴忍着剧痛,另一只手就去掏枪。
“干嘛,还要动枪?你们警察动枪是有条例规定的吧,可不能随便乱动。就像我不能随便就把你掐死一样。”张啸警告他。
“你涉嫌故意伤害领导,而且还公然拒捕,我动枪怎么啦?”宋连发已经掏出了手枪。
“谁故意伤害?你们工作时间到珠宝行来干什么?”张啸厉声问道。
“我们到这里来执行公务,还要告诉你么?”宋连发蛮横地说。
“宋连发,我再说一遍,我是同江公司的大股东,万华珠宝行是我们同江公司的下属单位。我有权问你,你们来这里执行什么公务?你今天要是说不清楚,就属于擅自闯入,无理取闹,我要告你们去!”
孟庆友虽然被烫得疼痛难忍,但是张啸的话他都听清楚了,他真担心情绪激动的宋连发拿枪惹出什么事来,那可就不好收拾了,毕竟他们是工作时间办私事。
“宋连发,把枪收起来!”孟庆友向他命令道。
宋连发无奈地收起了手枪,但是不用枪逼着,他又铐不住张啸,于是他拿出电话,要调110过来,想把张啸铐回局里。
看宋连发打电话要搬援兵,张啸也掏出了电话,他直接打给了李局。
“李局么?我是保镖公司的张啸。”
“哦,是张啸啊,你好。”李局对张啸的印象极为深刻。
“李局,你们的孟局和宋连发到我们的万华珠宝行来了,不知道是公事还是私事。宋连发在这里无理取闹,刚才还掏出来手枪恐吓我。”
“珠宝行?你不是在保镖公司么?”李局听得有些糊涂。
“这个珠宝行是我们海外总公司的下属单位,你们警局今天有公务要来这里执行么?”张啸看孟局他们是和胡平一起来的,估计就不是执行什么公务。
珠宝行,还动了枪,孟局他们在搞什么名堂?我怎么不知道有什么公务?李局让张啸先断了电话,他要直接打给孟局。
孟庆友的电话响了,他一看是李局打来的,那是真的不愿意接,可是不接又不行。
“孟局,你们到什么珠宝行干嘛去了?怎么又和张啸较上劲了?听说还动了枪,怎么回事?”
“哦,李局,我们是……,我们是来这里见一位朋友。刚才是和张啸闹了点小误会,纯属误会,已经没事了。”
“你们赶紧给我回来,乱弹琴!”李局挂断了电话。
孟庆友的心里十分清楚,张啸是故意向他泼的茶水,他也特别想将张啸铐回局里去收拾一顿,可是现在不行了。他恨恨地看了看张啸,忍着疼痛,带着宋连发返回了局里。
胡平今天想给孟局送礼没送成,反倒让孟局遭受了茶水的泼烫,他非常地郁闷。送走孟局回来,他看了张啸一眼,什么话也没说。
张啸不管那套,当着黄玉芬的面对他也不客气,说道:“胡平,你那点伎俩瞒得过别人还能瞒得过我么?你想将来染指同江公司么?别做梦了,有我在,你想都别想!”
胡平在黄玉芬面前还想装装好人,说:“张啸,你干嘛总把别人想得那么阴暗啊?我和黄经理是情投意合。”
“是么?那咱们走着瞧吧。”张啸说完,起身离开了珠宝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