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郎君,乖乖放下剑,随姐姐一道回去,一亲芳泽,旦夕享乐,何必无谓挣扎,自寻烦恼。”
女子手中金剑化作漫天金光玉芒,笼盖四野,倾刻便将花恺所化重重人影淹没其中。
“见过脸皮厚的,没见过像你这么厚的,人丑就不要出来吓人。”
花恺化出的十数个身影同时发出一声嗤笑,他从来不是什么忍气吞声的主,对于讨厌的人和物,向来不吝毒舌,无分男女。
对于这个一出现就一直在骚首弄姿的女人,实在是让他倒胃口。
小爷这倾世美颜也是你能觊觎的?
“你……!”
金剑女子其实也算长得美艳绝伦,身边从来都是赞誉奉承,哪里听过这么恶毒的话?
还十几张嘴一起,简直岂有此理!你这武功是专门创出骂人用的吧?
她胸都快被气爆,漫空剑势为之一顿。
“呵,丑鬼,看剑!”
花恺没想到这女人空有一身高绝武功,剑法意境更是超凡脱俗,却这么容易被他言语影响,露出破绽,又哪有放过的道理。
嗤笑之时,重重人影于剑隙枪影、金光银丝之中骤然归一,右手轻轻一探,长剑伸出,剑已离手。
剑化白玉,去如长虹。
戾啸震空,威势惊神。
惊神一剑!
这是他将惊神指意融入纯阳玉剑碎星势,未必能与真正的碎星剑势比肩。
但在此刻,他境界低微,难以发挥碎星势的真正威能之时,却是威力无匹,也更随心应手。
“小心!”
刹那弹指间,裹胁着惊神之意的白玉剑罡,已破开金光银丝的笼罩封锁,直指金剑女子。
“啊!”
“找死!”
一声娇呼,出自金剑女子,血花绽放,这会儿她是真的爆了胸。
一声怒叱,出自那名叫寒惊的冷面男。
这一剑,已足以令这四人动容。
冷面男惊怒之下,一步踏来,腿如狂风。
另一个背刀男子也不敢再托大袖手,刀随人出。
枪如丝雨,
腿若狂风,
刀似山岳,
若再加上那女子的金剑,这四人联手,当真有不破之能。
只可惜,这女人已被花恺一剑爆胸,虽然没死,也难以动手。
冷面男狂风一般的腿影被花恺一剑削出,顿时涣散、
持刀男那沉如山岳的一刀也被一道绵绵旋涡般的力道牵引,倒斩向轻浮男子,如雨枪影乍消。
“想不到你这小子一介贱贾,拜入纯阳不过数年,便有此功力,纯阳真人果真不愧是当世第一,人间真仙。”
持刀男动容说道,手上却不休止,三人又同时攻来。
冷面男腿如狂风不绝:“哼,再厉害也到此为止了,吕纯阳再厉害,这小畜生今日也难逃一死!”
轻浮男子冷笑:“寒惊,大将军之令是要活捉此人,你要抗命不成?”
“这小畜生竟敢伤芙蓉,今日必要他死无全尸,回去我自向大将军请罪。”
“在我剑下也敢分心,我看你们不是想要我的命,是想送命!”
花恺一声冷叱。
正如他所说,高手相斗,如此分心无异于自寻死路。
三人绵绵密密,相生相辅、几无破绽的攻势之中,轻浮男子心有不忿之下,最先现出了破绽。
破绽现出之时,花恺已经一剑递出。
轻浮男子慌乱之下,回枪直竖身前。
“叮!”
剑尖刺在枪杆之上,微微一震,百炼奇木所制的枪杆,坚逾精钢,却挡不住这一剑,从中断裂。
“哼!”
几丝血线飙射,轻浮男子发出一声痛哼。
花恺却不喜反惊,因为他发现这一剑一时间竟收不回来,一截剑尖竟被那轻浮男用牙死死咬住。
等他震碎轻浮男两排精钢般的牙齿,抽出剑来,已经然迟了。
冷面男腿如劈山大斧,当头避下。
另一人长刀横扫,拦腰截来。
千钧一发之际,花恺眼中金芒隐现,周身顿时笼罩一层金膜。
“当~~”
“当~~”
一腿一刀,就如同击打在铜钟之上,颤鸣不止。
花恺却发现对方神色如常,似乎丝毫没有意外,心中一跳,身形顿时微微一震。
瞬息之间,一腿一刀就像从静止到极速,将花恺劈成几瓣。
“玄牝宝鉴,无有无间。”
被劈成几瓣的“花恺”渐渐由实化虚,数丈外一个人影却由虚化实,正是花恺。
“你们是安如归的人。”
花恺摸了摸肩上和腰间两道血痕,凝声道。
他曾经目睹安如归那太监与长歌门主杨尹安过招,所用正是无有无间掌。
《道德经》四十三章有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吾是以知无为之有益,不言之教。无为之益,天下希及之。
当日的安如归,能化无有,能趋无意,明通至刚至柔,动念中出入阴阳之间。
这两人虽远未达如此境界,却能将无有无间之意,融入拳脚刀剑之中。
如水浸坚土,气弥虚空,无所不入,无所不催。
除非他的不坏金身真能练到无漏无缺,否则对上这门武功,根本不存在破或不破,简直形同虚设,如若不存。
能伤到他,也就不奇怪了。
这几人分明对他极有了解,至少很了解他的金刚不坏身。
先前对他不屑一顾,丝毫不放在眼中的禀性,每个人表现出来的禀性,未必是真。
对战中分心,轻浮男露出破绽,也都是为了诱他入殻。
如此说来……
心中一顿,身形微动,便听一声娇呼:“小贼快躲啊!”
“噗!”
金光一闪,血光乍现。
人影闪动,兔起鹘落间,花恺抱着一具娇躯连连闪现,瞬息间便至十余丈外站定。
“你疯了!”
花恺怀中,正是不知为何去而复返的苏脉。
他对着怀中的苏脉低吼,指间翻动,已经化去一张玉液符。
她胸前已经多了一个血洞,正是被那金剑女子一剑穿心而过。
若非玉液玄奇,早已毙命当场。
饶是如此,仓促之间,也是伤重难愈。
苏脉勉强牵动着被鲜血染得胆红的唇角一笑:“小……淫贼,我、我不欠你的了……”
花恺心中气急,看她的模样又有些莫名一疼,只好怒骂道:“蠢女人!”
这四人的确可怕。
明明有着绝顶的武功,四人联手,天下少有能敌者,却仍然处心积虑,精心设计。
不光对敌人狠,对自己也狠,那金剑女子的伤势可半点不假,却仍然能发出夺命一击,明显是用了什么秘法。
只是虽然他们算计精绝,但显然他们根本无法了解花恺究竟有多少底牌,注定不可能成功,偏偏这蠢女人自以为是,跑回来就算了,还跳出来为他挡这一剑。
“走!”
这几人也是干脆,见得自己等人所设之局无功,便知以目标武功,再斗也是徒劳,甚至要付出惨痛代价,拉起已经无力动弹的金剑女子,就要退走。
“既然来了,就不要走了,留下吧!”
花恺也不知是为苏脉被他们所伤而恨,还是要把对苏脉的气撒到他们身上,将苏脉放下,恨声说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