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刀斩下的姿势不变,直直斩到枪杆上,寒铁方面色更是红完再红,枪杆上的蓝光被完全斩开,菜刀与枪杆相拼,菜刀上当即出现了一个大缺口,破军枪却是无损。这是两件武器的品质高下有别。
寒铁方在菜刀斩到枪杆时,一口鲜血已经夺喉而出,狂喷五尺,人也被一刀斩得脚陷地二尺深。贺鸿杰收刀后退,边退边笑说:“不错,真是一支好枪啊。”言下之意,寒铁方不怎么样,但破军枪却是好枪。反过来就是,如果寒铁方没有破军枪的话,只怕就要被这一刀斩为两半了。
“左手大镇压术外加大禁锢术,右手一刀却是传说中的斩天刀法。这个贺鸿杰,就现在为止,已经使用了四种三千大道中的道术,还有两种都是属于我炎黄族传说中才有的刀法,见鬼,这样的一个高手到底是那里蹦出来的。”其他人不认识贺鸿杰的剁骨一招的奥妙,可孙七却是一眼就认出来了。
三千大道的道术,乃炎黄族的不传之秘,可谓是立族的根基,三代族长道祖鸿钧的嫡传绝学。疱丁解牛刀法也好,斩天刀法也好,同属于炎黄族中最上乘的刀法,别说一般的修士无法获得传授,就连一些圣地军团中的战士也都无法学到,可他竟然都会,这个贺鸿杰,来历很有问题啊。
寒铁方知道自己已经输了,仅只是两招,自己就已经败了,如果不是破军枪乃是一件至宝,枪身坚固无比,只怕早已经被贺鸿杰一刀斩断为两截了,如果贺鸿杰用的是一把宝刀的话,结果也一样。虽然,枪没断,人也没有被对方斩成两半,但被菜刀的刀气攻入体内,寒铁方全身的经脉都受到冲击,五痨七伤还算不上,却也受了不轻的内伤,战斗力自是大打折扣。
贺鸿杰微笑说:“听闻寒兄的功法疗伤有奇效,刚才一刀,寒兄已经受了伤,我就给寒兄十分钟,让寒兄先恢复一下,再接我第三刀。”“贺道兄的第三刀又有什么名堂呢?”寒铁方也没有推辞,一边运气疗伤,一边开口询问。
贺鸿杰微笑说:“我是一个厨师,剔完骨头之后就剁骨头,熬完汤之后自然就准备做菜了,所以,第三刀自然是切肉。”所有听到的人都觉得好笑,还切肉呢?真把寒铁方当菜了?
“贺道兄刚才一招的左手一按,却让我觉得如泰山压顶一般,动弹不得,这又是什么名堂呢?”孙七认识,却不代表寒铁方也认识。贺鸿杰笑了笑说:“寒兄,切磋也是有限的,我总不能把我所有的招数都有向你解释的义务吧。”
台下的师清雅开声了:“夫君,刚才贺道兄的左手一按,乃是运用了三千大道中的大镇压术和大禁锢术,大镇压术,乃三千大道中用来镇压邪魔外道的无上绝学,此术一出,就如泰山压顶一般,让人如受重压。大禁锢术,则是用来禁锢人的真元所用。两术结合,就可以把人的全身真元禁锢起来,并且限制行动,面对接下来的攻击,自然是避无可避,闪无可闪,只能硬接,可是,天下间又有谁能够硬接可以连天都斩得开的斩天刀法呢?”
贺鸿杰双眼一翻说:“师小姐,那有你说的那么玄妙的,不就是我在剁骨头的时候,要用左手按住骨头,不让骨头移动,好让我出刀更准确吗?如果我左手不按住骨头,一刀下去,这骨头就是到处乱飞吗?这本来就是做菜中的常识好不好?”所有人狂晕,这个贺鸿杰,太扯了吧。
十分钟过去了,贺鸿杰问:“寒兄恢复得如何?”“伤已无碍,虽然还没有恢复十足,却也有八成,贺道兄可以出手了。”“那你可得好好准备了。”“这个自然,见识了贺道兄惊天地,泣鬼神的刀法,我还敢不准备吗?”
寒铁方并没有说谎,他已经做好准备了,护体真罡已经动用了最强的聚水成海心法聚集了大量的天地灵气,并且以波动水盾术护定全身,内中更是准备了足足十颗定向爆破癸水阴雷,以备不时之需,破军枪摆出了激流穿石的姿势,准备以攻对攻,如果这样都还挡不下对方的一招的话,寒铁方真的无话可说了,他已经出尽了可以用的防御手段了。
贺鸿杰左手左右轻移,移动的时候不见半分烟火气,寒铁方却也没有感觉到有任何的异状,这让他感觉到难受得要命,明知道对手已经出招,可是,招呢?却感觉不到,这种感觉不到的招才是最强的招。
不要说寒铁方不认识贺鸿杰到底出的是什么招,连带师清雅,空中的孙七张海岚等也全都不识,看得一头雾水的。他们这些人全部都心头大震,高手交战,最忌的就是不认对手的招数,不识其理,面对这样的招数,未打就已经先输三分了,要面对这样的强招,唯一的办法就是先攻,否则,等候对方先出招的话,自己必败。
寒铁方固然不识这一招的奥妙,却也明白自己非攻不可,否则,自己就惨了,所以,破军枪一起,激流穿石使出,脚下踏着禹步,枪尖抖动,却是凝力不发,枪尖游移不定,让人看不出枪攻向何方,就这样一枪向贺鸿杰当胸就枪。
“好枪法,枪上十分力,手上却留了二十分的力,禹步也练得不错,并且,已经练成了五重叠加的技巧,寒兄,小小年纪,却也有这番成就,真是不简单啊。”贺鸿杰的修为何等高深啊,一看寒铁方出招就已经明白了寒铁方此招的全部奥妙,既然明白,再加上他的修为,要破却也不难。
贺鸿杰动了,脚下步法玄妙无匹,身体明是左移,却是前进,明是后退,却是右偏,明是右手间欲出刀,却偏是左手伸出意欲锁定破军枪的枪尖,种种巧妙的手法、玄妙的步法结合,让寒铁方根本就无从锁定,只能是被动地偏移自己的攻击方向,简单地说,就是被贺鸿杰牵着鼻子走。他的一举一动全在贺鸿杰的计算之下。
阳星银荷大叫不妙,战斗之中,最忌的就是被敌人控制了战斗的节奏,让自己跟着敌人转,这岂有不败之理呢?寒铁方也不是不明白这个道理,可他有什么办法呢?他如果不跟着贺鸿杰走,只怕立时就败了,明知道自己这样做后果大大的不妙,却无法摆脱,这种窝囊的感觉就别提了。
双方还在接近中,近了,再近了,贺鸿杰终于出刀了,一刀向寒铁方切了过去,菜刀从右往左,避开了破军枪,破开了寒铁方的护体灵气圈,切开了护体真罡,闪开了定向爆破癸水阴雷,以灵动无方的角度,一切从寒铁方的左胸切入,从右肋过划出,刀过血洒。
贺鸿杰退后站定,微笑说:“不错,寒兄,你虽然不识我这一招切肉的奥妙,却是直觉惊人,在我的刀将要切到之时,肌肉收缩三分,身体后缩了一寸,因此,只是受了一点皮肉伤,并没有受重伤,真是很了不起啊。”
寒铁方这个时候,血透天波战甲,整件天波战甲都被一把普通的菜刀切破了,这件战甲暂时也算是废了。菜刀在他的身上留下一条长长的作品。菜刀从他左边乳部下三分切入,先斜向下切过五分,继而向上切到膻中穴的位置,再转而直向下,沿任脉直切而下,至中脘穴的位置再斜向右肋切出。从这个伤口就看出,贺鸿杰进攻的时候看似只是一挥而过,其中却已经变化了四次方位,留下这个形似N形字母的伤口,刀法至此,不是神技是什么呢?
寒铁方苦笑说:“贺兄不要在我的脸上贴金了,贺兄是因为这是一场切磋,所以,在出刀的时候,已经留了一寸的余地,就算我没有略闪了一下,也只是受一点皮外伤而已,根本不会伤到内脏的,如果是真正的生死之战,贺兄的一刀就可以把我切成好几块,先废元婴,再破我的经脉,同时将我切成两截,我这条命自然也就完蛋了。多谢贺兄手下留情啊。”
看看寒铁方身上所留的伤口,所有人都知道寒铁方所说的并非假话,如果真是生死之战的话,寒铁方已经被切成两截了。不过,寒铁方是没有元婴的,因此,贺鸿杰针对元婴所作出的攻击自然不起作用,因此,即使是生死之战,寒铁方也只会是重伤,而不会立刻就死。当然了,如果是换成有元婴的修士,这一刀就绝对是元婴被切成两半,死得不能再死了。
阳星银荷问:“清雅,他这一招到底是什么招?我不认识?”“他的左手搞什么名堂我不知道,但是,他所攻出的一刀却是我炎黄族秘传的五大神刀之一的破甲刀功,传闻这破甲刀功非常难修,想不到他竟然修成了。”
旁边有人听到,不由好奇地问:“师小姐,这破甲刀功是什么刀法呢?”师清雅摇头说:“破甲刀功是刀功,不是刀法。”这位仁兄更不解了,不就是刀法吗?怎么不是刀法了呢?他追问之。
师清雅解释说:“其实大家都已经误解了,我炎黄族中的功与法是两个完全不同的概念,只不过大家一直都认为功与法是一样的,其实,这两者完全不是一回事。”这一次就连阳星银荷都有点不解了,问:“妹子,这有什么不同呢?”
师清雅说:“法,是指招数,刚才贺道兄所使用的庖丁解牛刀法也好,斩天刀法也好,都只是招数,是威力奇大的招数,这种招数是指使用的方式。而刀功则是一种用刀的法门,简单地说,就是在刀上附加特殊的效果。”“不懂。”这太深奥了,听到的人全部都摇头表示不理解。在他们看来,这根本就是一样的东西,没有什么区别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