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群,就是关于团结周边一切可以团结的力量,政治家之所以能够做到其他职业都无法做到的事,就是因为政治的本质在于团结,利用群体的力量。一个不善于群的人注定了在官场上走不远。但这种团结是有底线的,并不是所有人都在团结之列,如果毫无底线的团结,那就变成了随波逐流,所做的一切就变得毫无意义。”寒铁方再接着解释。
“稳中求进又当何解呢?”师清雅问。“人心永远都是思定而不思乱的,因此,稳定压倒一切,没有稳定的地区是永远都无法真正发展起来的。人民也不会安心过日子。因此,施政之时,当先求稳,然后才求进,稳是本,进是末,如果以进求稳的话,就是舍本逐末,必定会出乱子。用我们的老话来说就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守法无畏又当何解?”
寒铁方面色一正说:“自古以来,吏治败坏的开始,就是乱世的征兆,当法律的威严荡然无存之时,便是乱世的开始。因此,整顿吏治,以法治吏就成了施政的前提,没有一支廉洁的施政团队,任何政策都不可能得到真正的实施。而整顿吏治,所遇到的阻力是最强的,事实告诉我们,官场的阻力往往是来自上层或者权贵,他们所施加的压力是巨大的。如果一个官员畏惧权贵,不敢治吏治,那么,这个官就永远都别想做好,他也就只能是随波逐流的去跟着做一个昏官。只有无畏于权贵的压力,在压力面前不低头,不妥协,坚持以法治国,以法治吏,方能真正成事,只有让所有人都知道,法律是神圣不可侵犯,侵犯了法律就要付出血的代价,那么,你的政策才能够实施下去。”
阳星银荷问:“富之教之是什么意思?”“这个词出自我炎黄族的经典《论语.子路第十三》。这一句主要是针对普通的人民,做官,首先要让人民富裕起来,我们的老祖宗有一句话叫‘贫穷不是社会主义。’换而言之,如果一个国家,老是贫穷下去,那么,这个国家必定会乱。人民都是务实的,只在满足最基本的物质需求之后才能够讲其他,如果连基本的物质需求都无法满足,连生存都无法生存下去,那么,结果只有一个,人民起义,求一线的生存之机。”
寒铁方接着说:“如果施政对路,吏治清明,则一个国家要富起来却也不是太难的事,要让人民满足基本的生存需求只需要短时间就可以了。但是,当人民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之后呢?取之代之的就是精神需求,这一个就需要教育人民,让他们知道什么是对,什么是错,什么能够做,什么不能做,要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过得更好,怎么做才能够让自己的日子过得更稳定,更平和,更开心等等,这就是孔子所说的教化。教化的根本就在于培养和提升人民的道德水平,如果富而无德,其后果依然是一场悲剧,甚至比贫穷之时更加糟糕。”
师清雅很有兴趣地追问了一句:“如果教化不通呢?又当如何?”“法律处置。法律,就是道德崩坏之后的产物,如果教而不善,就只能用法律来让他明白什么叫道德了。如果普通的惩罚还不足以让他明白,那他就要承受更加严重的惩罚,乃至到最后的死刑。法律,就是最后的底线了。”
师清雅想了好一会说:“这二十四字真言不仅是你老爸教你如何当官,更是教你如何做人吧。”“不错,这其实也是做人的宗旨,只是,老爸讲的时候是讲得容易,可我做的时候却是千难万难,我已经很努力了,但却依然没能达到这个要求。”废话,谁做到这样都不容易,不,应该说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得到。
师清雅咋咋****说:“伯父要把你打造也一个道德标兵吗?对你提这么高的要求。真难为你还能照着学,换了我,一早就受不了。”“那只是做人的要求,要求高点,对人的促进力也多一点,取乎其上,得乎其中,取乎其中,得乎其下,做人还是对自己高要求一点的好。”
阳星银荷笑笑说:“夫君,我倒是很有兴趣想听听你为什么会选择这样的志向,立志远大是好事,可是,你不会是出生的第一日就立这样的志向吧?”“这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天生圣人,出生之时,我也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娃娃而已,又不会一生下来就会说话,就会思考。我之所以有这样的想法,是因为老爸教导的结果,从我三岁时开始,老爸就教我读唐诗宋词,那时候的我只是会背而已,却是不明所以,到长大一点之后才明白诗词中的意思,这才有了要帮助他人的想法。到年纪渐长,学识渐进,这思想才确立起来。”
放开两女,寒铁方行到弦窗边,望着外面什么都没有的星空,看见无言的繁星,好一会才说:“人生在世,只怕是任何人都问过一个问题:‘人为什么而活着?人要怎么样活着?’简单点来就是人要有一个怎么样的活法,我问过老爸,老爸却并不回答,只是让我自己想,想不通的时候再去问他。对于这个问题,我足足想了大半年,还是想不通,最后老爸才告诉我,想怎么活着就怎么活着,没有人强迫你一定要如何活着,也没有人强迫你一定要做到如何,但做人,至少要对得起自己肩上所承担的责任。为人子,为人夫,为人父,这三者是每一个男人都必定经历的三个阶段,那么,在每一个阶段自己要承担些什么呢?自己又应该如何去做呢?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答案,而这个答案自古到今都没有标准答案,只有自己才清楚自己要什么,想做些什么。”
师清雅问:“因此,你立志去帮助他人?”“开始的时候有这么一点想法,后来,读书读得多了,想来也是中了书毒了,这个想法就坚定起来。古人诗云:‘我以我血荐轩辕’,生为炎黄族的人,死也是炎黄族的鬼,为自己的种族同胞做点什么,这并不为过。古之先贤,有诗曰:‘拼将十万头颅血,须把乾坤力转回。’当国家民族在危难之时,便需要我们挺身而出,为我们的种族做点什么,巾帼尚能如此,何况我等须眉男儿,若然只求一己之安,岂不让人羞煞。”
师清雅不以为然,自古到今,不如巾帼的男子海了去。“人生在世,如果不是修炼有成,短短数千年,也不过是白驹过隙,又有谁记得你是谁呢?无志便罢,有志者谁不希望在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呢?千秋之后,让后人还记得你。这便是人生的一种追求。我也有志于此,当然了,有志是一回事,有没有能力是一回事了。但我既然有志于此,自然就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就算最后,没有达到自己的理想,但也不枉在这人世间走上一遭。”
人的志向是很奇妙的东西,谁也说不定是什么,很明显,寒铁方的志向就是深受炎黄族的那些史书的影响,立志于史书上留下自己的名字。“夫君,你既然有志去当官,做一个出色的政治家,你老爸可是一位市长,你天生就比一般人有优势,你怎么不在你老爸的手下当一个小官作为起步呢?”师清雅有点好奇地问。是啊,寒铁方为什么要舍近求远呢?
寒铁方苦笑一下说:“我老爸当了十多年的市长,其中曾经三起三落,三次罢官又三次重新出山当官。初时我不明白,老爸说:‘守法无畏这一条是做官之中最难的一条,做官可以无视权贵所带来的压力,却不能抵挡这种压力,因为,你没有这样的实力。是的,没有实力,要想做一个好官,谈何容易啊,那么,要想做好官,就得先拥有自己的实力,在我辈修士看来,真正的实力就只有两个,自己的修为以及自己的盟友。修为,有什么能够比战场上增长得更快呢?盟友,有多少盟友比得上战场上出来的生死兄弟呢?例如神力王,如果似神力王这样的高手去做官,什么样的权贵敢对他吡牙呢?”
正常人的世界,金钱与权力是最强大的实力,但在修士的世界里,在炎黄族内,自己的修为才是最强大的实力,这一点寒铁方看得很清楚,没有强大的实力,不用说做好官,只怕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
“所以,你就想去当兵,要当兵,要入选精锐部队,你就得提升自己的修为,因此才去做一个小保安?不错的想法,你也做得不错。”师清雅终于明白了,寒铁方做的这一切都是有计划,只可惜,为了阳星银荷,他的计划全部乱了。
阳星银荷有点歉然说:“夫君,对不起,因为我……”“废话,我有怪过你吗?人生的计划归计划,如果事事都按我的计划来完成,那我就是神了。再说,如果让我看着你为孙明理所辱,那么,我还算是一个人吗?我的什么志向还有什么用呢?你难道不是值得我去帮的对象吗?”“我……”“你既然立意要嫁与我为妻,那么,这种话以后就不要再提了,那没有意义的,夫妻之间,谁又能说得上是谁欠了谁的呢?谁又能说得上谁对谁错的,在非原则的问题上。”
师清雅说:“夫君,你的意思是借孙家来磨炼自己?”“要无畏于权贵,真是说得容易,但如果我能够抗过孙家的追杀,那么,相信如果我有机会做官的话,我是绝对不会再畏惧任何的权贵了。”废话,连炎黄族最强的权贵你都不怕,你还怕谁呢?不过,不怕归不怕,但要怎么样才能够保命呢?
对于阳星银荷问的这个问题,寒铁方笑笑说:“我现在也没有计划,只能是见步行步,我倒要看看他孙家能出什么招。按我的估计,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派出大人物来滇湖河系了,并且,第一时间调动我炎黄族驻滇湖河系的守军,利用滇湖河系最强大的力量来对付我。接下来我们要面对的是军方的追杀,而我们最大的问题就是如何避得开军方的情报网,因此,我们要以最快的速度离开滇湖河系,否则的话,他们一旦全力封锁边境,我们就只能被困在滇湖河系中,到时,他们全力搜索,收缩包围圈,我们迟早都会被他们找出来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