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论你妹啊!
一众赵家高层和族老被赵寒这近乎无耻的言论气坏了,刚才想要和你讨论的赵圣雄可是转眼间就被你烧得灰飞烟灭,那还是人家有一件还真级护身宝具的情况下,都落得这般下场,他们这些老骨头便是底蕴再深都比不了赵圣雄,还怎么反对,拿什么反对?
所以,在赵寒说话这句话后,整个议事堂的遗址上就陷入一片寂静。
平心而论,赵寒这般强势索要族中子弟,但凡是有些骨气,有些血勇的家族都会拼死抵抗,因为这不仅涉及到延绵,更涉及到一个凝聚力,向心力的问题,一个在关键时刻不能庇佑自己的家族,留着有什么意义?
可是,若不答应,以赵寒先前表现出的杀性,估摸着现场这些赵家高层和族老即便能逃脱几个,但其余大部分估计都得惨死当场,尸骨无存,这样的结果,已经不是元气大伤可以形容,与之相比,失去部分凝聚力向心力,至少还能维持一个基本的架子,之后再采取一些措施,未尝没有重新扳回来的希望。
故而,在沉寂了片刻之后,一名岁数看起来是整个赵家最大的族老开口:“小寒呐,你今天可是真的过了咯。”
赵寒眉头掀了掀,眼睑垂下,低声道:“五叔公您批评的是。”
“嗯,”见到赵寒这般反应,这位须发皆白的族老满意的点点头,清了清嗓子,接着说道,“不过事出有因,也不能全怪你,原本你父失踪以后,我就属意你来继承他的位置,可惜……赵圣雄势大,老夫也难以奈何。”
其他赵家高层和族老闻言,脸上神情纷纷扭曲,这老不要脸的,还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当初若不是你仗着资格老硬挺赵圣雄,他能这么快掌控整个家族么?现在眼见赵圣雄出事了,居然倒打一耙,把责任都推到死人身上,不愧是族老里面年岁最长之辈,这份颠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事就是他人望尘莫及的。
“五叔公误会了,我赵寒对家主之位,其实并无觊觎之心,这次回来,也不过是想要把苏苏接走而已。”
赵寒也不管这位族老所说有几分真意,还是把自己的姿态给摆足了,毕竟,无论如何,这赵家还是他此身出生的家族,若能不撕破脸,或许有利于以后了结此世因果。
那被赵寒称为五叔公的族老听到赵寒说对家主之位不感兴趣,脸上的神情更加和蔼,笑容要从他满是枯老皱褶的脸皮上淌下来:“小寒啊,你误会了,其实这家主之位,本该就是轮到你坐的,而且你如今修为又是我赵家最强,你不做,谁还有资格做?”
“这却是诸位叔伯长辈的事了,此番事了,我便要离开此地。”
“这……”
听到赵寒这么说,不仅这位五叔公,便是其他赵家高层和族老也都纷纷松了口气,原本压下去的小心思又活动起来。
既然赵寒不会久留,那么等他离开之后,这家主之位岂不是空了出来,如此一来……
将众人神情变化尽收眼底的赵寒心头暗叹一声,这帮人啊,已经无药可救了,不过这样也好,他们越是这样,将来了结因果就越发简单。
想到这,他便开口接着道:“此外,便是想请诸位长辈帮个忙,先前我说过,此番回来是为了接苏苏离开,可是我听说,在我不在的时候,有人刻意的欺凌,侮辱,为难她,而且还不是一个两个,我希望各位叔伯能把他们都交出来。”
此言一出,场中原本活络的气氛顿时又凝住了,好几名高层和族老面色一僵,随即相互对视了一眼,最后由一名赵家高层出面,硬着头皮说道:“小寒啊,这件事呢,其实也算不上什么大事,不过是你几个兄弟之前喝醉了酒闹的,事后我们已经处罚他们了,不若这事就这么揭过了?毕竟,那苏苏不过是一个侍女而已,你若是喜欢,十三叔手边还有好几个不比苏苏差的侍女,都送给,算是替你那几个兄弟赔罪,如何?”
赵寒面无表情的看着他,眼神变得深邃起来,如此冷漠的眼神,让这位赵家高层头皮一紧,后背冷汗津津,整个人像是被冻僵了一般,立在原地,难以动弹。
“我再说一次,把之前凡是欺负过苏苏的人,无论是欺凌,羞辱还是为难过她的,无论男女,都交出来。”赵寒声音平淡,可落在众人耳里却恍如旱地惊雷,直震得他们脑昏眼花,也从中感受到了一股森然的杀机。
这时,这些人才想起赵寒先前举手之间就灭杀赵圣雄的情形,那是一言不合就直接让人灰飞烟灭的存在啊,自己等人居然还想着和他讨价还价,这是嫌命长?
“好,你稍待片刻,我们这边让人将那些曾经为难过,羞辱过苏苏姑娘的人都索拿过来。”那名赵家高层立马改口,为了活命,现在也只能牺牲掉那些小家伙了,虽然这里面还有他最疼爱的儿子!
不一会儿,十多个三十以下的青少年就被一些孔武有力的奴仆反绑双手推到了议事堂这边,此刻这些青少年脸上早没了昔日的嚣张跋扈,一个个变得惊慌失措,到了议事堂之后更是大呼小叫起来。
“爷爷,爷爷,快救我,赵安这该死的家伙居然敢以下犯上,爷爷,你快点下令处死他吧。”
“爹爹,爹爹救命啊。”
“大伯,大伯,我这段时间很听话,没有瞎闹啊,能不能把我放开。”
“三叔……”
看着一群到现在还分不清状况的少年人,再看看场中那些脸色铁青,却都纷纷偏转目光,装作没看见的赵家高层和族老,赵寒幽幽一叹,彻底死心了。
这个赵家,已经无药可救。
“都在这了吗?”
“都在这了,便是那些曾经骂过苏苏姑娘一句话的都没放过。”
赵寒点了点头,眯着眼睛,打量着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神情中多了些忐忑的少年人,手指举起,便要将他们都统统烧作灰飞。
这些人虽然年岁都不大,不过根子已经坏了,留着也是浪费粮食,除非苏苏出面替他们求情,否则,赵寒不会留手。
就在这时,突然一阵焦急的马蹄声从镇外传来,赵寒敏锐的五感甚至听到一阵熟悉的喘息声。
“嗯?”
赵寒眼中闪过一抹疑惑,转头向镇外方向望去,心头却是猛地一紧,瞳孔收缩间,依稀倒映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是……真的?”
“驾!驾!驾!”
再然后,一匹枣红色的大马便冲入他的视线,马背上伏着一名身着白裙,头戴斗笠的婀娜身影,此刻正瞪着一双水汪汪的眼睛朝这边望来,和赵寒的目光撞在一起,就再也没有分开。
赵寒只觉胸口像是被一只大锤狠狠的砸中,呼吸都变得困难,虎目湿润,口中喃喃:“苏苏!”
“公子!”
百余丈的距离在快马急速之下眨眼便至,赵寒神色不变,伸手一探,便准确的抓住了缰绳,然后这匹急速奔驰的枣红大马发出一声悲鸣,就被生生止住了身形,停在了赵寒跟前!
强大的惯性使得这匹大马站立不稳,向前倒翻过去,伏在它背上的娇小身影也碎纸飞了出去。
直到这一刻,赵寒才发觉自己的鲁莽,不过此刻也顾不得多想,他低吼一声,整个人如大鸟凌空跃起,脚尖一点,落在枣红大马的背脊上,一股柔绵之力作用之下,轻描淡写的便将这匹重达两三千斤的骏马给踢回了地面。
与此同时,他伸出的右臂划过一抹曼妙的弧度,准确的抄起半空中的那道身影,将之牢牢护在怀里,最后便如穿花的蝴蝶般落在地面。
直到此刻,他的视线都没曾挪动半分,就这样痴痴的看着怀中的倩影,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苏苏……真的是你吗?”
“……是我,”怀中倩影赫然正是苏苏,她此刻泪流满面,吃吃笑道,“是我,当然是我,我终于见到你了,公子!”
“是我不好,这么久都没来找你,让你受苦了。”赵寒深切自责,言语中满是自责,“你……还好吗?”
“我不好,吃不好,睡不好,坐不好,行不好,做什么都不好。”
赵寒闻言,登时急的满头大汗:“啊,苏苏,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现在就找大夫去给你治病!”
见到赵寒这般焦急的模样,苏苏幽幽叹道:“可是,见到你之后,就什么都好了。”
言罢,她轻轻的将头靠在赵寒胸口,听着他有力的心跳,一时间竟是有些痴了。
直到片刻之后,又是一连串焦急的马蹄声响起,才打破两人温馨的气氛。
赵寒眉头一抬,眼底泛起一抹寒光,浓郁的煞气登时爆发,便要隔着老远对破坏了他们温馨的家伙隔空暴击。
还是苏苏感觉敏锐,连忙道:“别,是廖红鹰,廖大人。”
“廖大人?”
“嗯,就是清河府六扇门分舵的舵主廖红鹰廖大人,上次就是他出面把我带走,我才没……不然,公子今天就见不到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