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斗烟功夫(维科尔抽的比较慢,所以有四十分钟左右)后。
倒完了烟灰,维科尔轻轻磕着烟斗,带着无奈的表情推开酒瓶:“事情就是这样……我的有够详细了吗,游侠先生?”
“嗯,麻烦你了。”了头,赛博达特对刚刚听到的一切陷入了沉思:“但是……有些地方还不太清楚。”
“没问题,你尽管问。我们有的是时间。”注意力从赶来上最后一道菜(松仁烤块鹿肉配酱汁)的店主身上偏移,维科尔明显咽了下口水,放下了手里刚刚抹好厚厚黄油的切片面包:“我一直注意听着街上,那儿喧哗的很。看样子人群一都没散开。”
“二位能先把账结了,待会儿再聊吗?”大声咳嗽了一下来打断二人的谈话,那老板一脸横肉,粗着嗓子道:“我忙得很,没空听你们瞎扯。”
“啊,抱歉耽误你时间了。刚刚实在没注意这一。”拦住想些什么的维科尔,赛博达特摆出一副歉意的微笑,轻声发问:“请问您是接受欧亚货币,还是洛斯?”
“随便,我不在意。但最好是欧亚币。”哼了一声,大叔挺着胸脯,指了指屋外:“这儿再怎么,好歹也是个注重贸易的港口。就像语言一样,通用货币花着怎么也比本地的钱舒服——有的外地商人甚至只接受欧亚货币。况且,一旦出了北海望就很难把铜造的洛斯兑换成真金白银。到时候它们就是堆废物。”
这……你完全就不是随便吧?完全就很在意吧?字里行间中,全都传达着“我不喜欢洛斯所以你要是识相的话就别给我”当我们聋吗?还有在什么智商的人在什么情况下才会把洛斯不兑换完就带出去?
条件反射一般,精灵在听完这些后的瞬间便于内心蹦出了数句吐槽。在心里叹着气提醒自己不能老是注意别人话时的槽,赛博达特摸了摸帽檐,依旧保持着不失礼数的微笑。然而此时他的心底却苦闷的叹了口气:自己这毛病都几百年了,根本改不掉。
但是……这些年好歹能控@∏@∏@∏@∏,m.@.c□om制住不将它们出来了。只不过,这习惯严重影响了莉娅(艾亚女孩,是赛博达特收养作妹妹的孤儿),到现在都直未改观。或许这不是坏习惯,但是自己总觉得有些不妥。
“那就付您欧亚货币吧。”注意到那女孩不断在往这边张望并用足以使门口都听清楚的音调和男友议论纷纷,精灵为了避免尴尬就假装没察觉:“总共多少钱?”
“你自己看吧。”不知从哪摸出一张纸,老板带着慵懒的表情将其塞给了精灵:“你俩到底谁付账?动作快,我可是很忙的。”
我怎么没看出来……喝酒也算很忙吗?发现他的目光总是往一瓶启开的酒上游移,精灵刚想仔细的看看账单,便被维科尔抢先夺走:“精灵先生,你刚刚才救了我,可我根本没做出什么实质性的回报。现在肯定得要我这个欠你一命的人来付账啊?”
“那麻烦你了。”想了想觉得有理,赛博达特为了维护那人的尊严,便没再提出自己事先想要的一人付一半。然而随着维科尔读完账单后,脸色便越发难看,最终变得如同被拧过的抹布一般。放下账单,他如同为镇定情绪一般深深地吸了一口烟斗,满面写着“沧桑”二字。
看起来这一餐绝不便宜……感到有些不妙,赛博达特望了望那账单:起来,那老板之前就警告过什么一听就是宰人的“手续费”很贵来着。可二人都以为他在开玩笑……尽管当时那大叔的表情一都不像是在逗谁玩。
就在维科尔掏钱付账的时候,精灵好奇的拿过账单,瞥了眼后被价格吓得一愣:这么三道菜加上面包朗姆酒,居然就要了四卡特五罗吉七法尔(合计四百五十七法尔)。这其中究竟有多少属于“手续费”,就不得而知了。
“零头就给你抹了。”斜眼瞄着维科尔,老板伸出手来抖了抖:“赶紧的。”
“靠……你这有太贵了吧?”一脸不舍的攥紧钱袋,维科尔没好气的道:“完全是黑店敲诈啊!”
“你进来的时候,没看到老子都没招牌?”懒得废话,老板得意地反驳:“本店就是黑店,敲诈你又怎么着?况且我事先可警告你很贵了,自己没当回事可别怪我。有本事你就找管事的把我端了,要不然老实拿钱。”
“……”被辩的哑口无言,维科尔愣了好一会儿,却依旧带着不甘心的表情掏出一枚银币,塞给那正在光明正大行使敲诈的男人:“给!老子以后再也不来了。”
“找不开。”将银币推回,老板干脆利落的到;“拿正好的,我懒得找零。”
这完全是自相矛盾吧……看着维科尔一脸怨气的给完钱,精灵为了缓和气氛,轻声发问:“老板,您不去看看黑冰吗?”
“那破玩意儿有啥好看的?”哼了一声,老板摇摇头以不屑:“看到一帮二百五往码头挤还拼命的想凑近黑烟,真是笑死我了。”
这话题似乎让维科尔更郁闷了……歉意的望了望维科尔,精灵在老板走后,便赶忙提出要回归正题。然而维科尔做了个“打住”的手势,悄悄指了指那仍在交谈的二人:“你接下来要问的东西或许有些敏感吧?那我们最好背着他们。”
难怪令他生疑。这两人早就吃完了食物,又没有饮料。这很容易被误解是在偷听……稍稍侧过身子,精灵用眼角的余光将二人的行动收在眼底:“我会注意的,维科尔。相信你也会——话尽可能声些就好,我对自己的听力很有自信。”
“这……”似乎有些迟疑,维科尔沉默片刻,不断用手摸向胸口。注意到了他的这种习惯性动作,精灵的目光凝聚在了银挂链上,突然觉得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