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冬哨所·城墙上。
处于激战的南北部阶梯交汇平台上,欧德思手持盾剑,带领着数名战士抵挡两侧敌人的疯狂突袭。深知绝不能失去城墙阶梯的控制权,军团长为了激励低落至崩溃边缘的士气,身先士卒冲在了防线的最前面。这勇武的举动着实有所生效,许多战士都压抑住了战栗之情,拼死与敌人厮杀。
不断重复着大喊“不要直视敌人的双眼,把视线保持在对方胸口”的提示,欧德思没有忘记大声提醒战胜后各位将获得的诸多奖赏与荣誉来激励士气。将整天积压的所有愤怒一股脑发泄出来,欧德思疯狂的对敌人发起攻击,却又被迫越发谨慎来注重防守;这些腐化者的力量远超出常人,自己必须保留更多体力来进行格挡。
这是背水一战了。哨所必定会陷落,毫无悬念可言……而我们则完全被困在了城墙之上,无法逃离。可是不到最后一刻,欧德思完全不打算放弃。注意到冰岩人在这种各自为战的情况下更为英勇,嗓子肿胀不已的欧德思决定再喊些什么来激励永冬人的士气:无论如何,冰之子都不能输给那些鲁莽的冰岩混蛋。
挺剑划开一名敌人的脖颈,欧德思举盾微微后退,向所有战士嘶哑着嗓子大吼:“听好了,你们这些年轻人。我这年过半百的老头子现在都干掉七个敌人了,你们也好意思落后?你们是雪地人,不想像个懦夫一样死掉!尤其是冰之子,都给我勇猛——古树之魂可不会接纳懦夫的灵魂!”
这一声大叫收效巨大,许多战士都努力收起了怯懦之情,开始向敌人反攻。然而战局并未因此有一丝丝好转:敌人的战损依旧于己方,而且有源源不断的兵力补充上来。相比之下,虽然陆续弓手放下长弓前来参与近战,却无法阻止阶梯的逐渐失守。
妈的,就算死,也得亲手宰掉十几个腐化者之后再光荣的倒下……奋力砸开劈来的斧刃,欧德思在将注意力集中在眼前敌人的同时,还不断用余光观察着周围的战况:在混战中,能否存活下来往往就靠的是细微的洞察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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试探性的格挡了几次劈开,欧德思抓住机会猛地扬盾砸碎了眼前敌人的下巴。迅速闪避着那腐化者的视线,他在一刹那退后,躲开了敌人的直劈。怒吼着突进,军团长猛然挺剑插入了对手的咽喉。
一脚踢翻敌人扥出剑刃,欧德思顾不上闪避飞溅的黑血,接连快速挥盾格挡住了两名敌人的夹击。刻意低头绕开那幽兰的深瞳,欧德思将视线水平保持在腐化者的胸口,通过敌人遍布溃烂斑痕的肩部运动和自己的作战经验来判断武器的攻击方向。
没有再去思索这场战争的走向,欧德思将全部精力都集中在了应付眼前的战斗上。被下令自由射击的弓手们不断往这边倾斜箭雨,却对杀伤疯狂的敌人上收效甚微:对于这些被解放了控制、仅剩下杀戮**的傀儡来,只要箭矢没有射穿他的要害,就算被射成刺猬也无法延缓他的丝毫行动。如今与守军交战的敌人,许多都身负数箭、令人不寒而栗。
该死的!这些家伙似乎都不知道疼痛为何物。要想让他们失去战斗力,就只能攻击要害……咒骂着以盾牌砸翻了一名腐化者,正想上去结果他的欧德思被另一名敌人一脚踢开,露出了极大破绽、险些跌倒。慌忙稳住身子举盾防御,一阵迅猛而强韧的连击便尽数打在了盾牌上,不断令勉强招架的欧德思踉跄后退:敌人的力量无比巨大,甚至使他感到被震麻的左臂有一种要脱臼的剧痛。
在连击砸完的一刹那,欧德思瞅准了身后没人,便快步后跳试图拉开距离。可是敌人无比迅猛的以斧刃反砸,一击砸开了盾牌,令欧德思的腰身受力,没能成功后跳。未等军团长反应,敌人便以快得出奇的动作封锁劈出一击,直指他没有防护的胸口。就在腐化者劈来的利斧即将插入欧德思胸膛时,一名士兵从侧方快步突进,用盾牌替他惊险无比的挡住了这一击。
剧烈的金属碰撞声后,那救了他一命的士兵似乎已故力没上来,险些被震倒于地。立即出手拉了他一把,欧德思本着战场上不能废话的原则,仅仅是感激的瞄了士兵一眼,便挺起盾牌,大步向面前的敌人冲锋。
以盾牌激烈的撞开敌人利斧后,欧德思反手握剑,全力刺向敌人。然而那腐化者反应无比迅速,一把握住了刺来的剑身,随即猛地一拉。险些被这一拉拽倒,欧德思立即举盾后撤,拉开了距离。稍有僵硬的身体开始酸痛无比,他的头颅一阵眩晕:或许自己确实上了年纪,已经扛不住太激烈的持续战斗了。
凝视着阴冷癫狂的敌人,刻意躲避目光的欧德思都隐约感到了一股寒意。那腐化者将夺来的长剑狠狠地投向地面,随即快步发起突进。用尽全身力气迎面一盾砸去,欧德思猛地砸断了敌人的斧柄,可钻心般的剧痛和“嘎嚓”声也提醒着他左腕因冲击而导致的严重骨折。
顾不得疼痛,他耷拉着左臂,怒吼着挥出一拳,将扑来的敌人打得接连后退。抓住敌人重心不稳的刹那间,欧德思猛地掐住敌人的喉咙,将其一把按在墙边。以左臂的力量强行压制住敌人的挣扎,欧德思疯狂将他的头颅不断猛击墙壁,直到脑浆崩裂的一刻才松开手来。筋疲力尽的不断退后来闪避敌袭,欧德思咬紧牙关,四处张望来寻找武器:自己那柄长剑掉落的位置已经充斥着腐化者,想要取回已经是不可能的了。
就在他打算蹲下身子掰开一名死者手中的剑柄时,传令官慌慌张张的跑来,大声喊道:“欧德思大人!您快去城墙上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