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下了手中的桨,精灵将船停在了灯塔的码头前,跳下了船。
“来,露莎。帮我把船只绑好。要不一会儿就得被吹走。”拉过一圈麻绳,精灵忙着将木船固定在水下的支柱上:“风越来越大……这天色阴暗的要命。怕是要下暴风雪了。”
“不都暴风雪前会很宁静吗?”露莎的话已经在风声中很难听清:“可现在似乎不是这样啊。”
“露莎,天气可远比谚语复杂得多。暴风雪前往往没什么宁静可言,更何况这还是在海上。”望了望四周船只稀疏的海面,赛博达特突然感觉有些不安:“总之我们调查完就赶紧回去吧。你看那些航船——它们都在返航,撤回两岸最近的港口。”
“嗯,确实是这样……”打好了一个结,露莎站起身来,满面慌乱:“有没有可能海啸?”
“当地人这里从来没海啸过。所以这次应该也不会有。”赛博达特给出了否定看法:“在这种情况下要是发生海啸,估计得损失惨重。”
“还是别了,什么来什么。”尴尬的笑了笑,精灵决定自发闭嘴:“有的事,你不出来就不会发生。人在外面飘,玄学可不能不信。”
这天色还真是骇人……黑灰色、大块乌云——要是跟我一会儿不下大雪我都不会相信。
风越来越大,吹得灯塔前那被铆钉特别加固的招牌咔咔作响。上面写着几个大字burin·tomerun·gonr(孤岩灯塔)
这名子还挺有意境的……看了看那灯塔上泛出的橙色灯光,精灵抻了个懒腰,活动起筋骨:灯塔的监视者……其实不一定指的是在里面看守的人吧?
也有可能指的是在远处注视它的人。
“走吧,露莎。”用力拉动了下绳子,赛博达特在确认其完美拴好后便动身走向灯塔。露莎则戴上兜帽,很默契的跟在后面。
“额……”听着“哒哒”的动静,精灵尴尬的转回头,跟拄着手杖走路的露莎道:“露莎,听你拄着手杖$∞$∞$∞$∞,m.※.co▲m总觉得不太对劲。”
“哎?我还想体验下老奶奶的感觉呢。”沮丧的收起武器,露莎嘟囔道:“那就算了。”
这表情怎么出奇的失望……张了张嘴,精灵还是没再什么:又不是所有老人都要用拐棍……艾亚一直这么年轻,想体验下老人的感觉到也有情可原。
那些老人都是成天念叨“还是年轻有活力好”,更是有些老炼金师为了回归年轻**拼死研究禁忌的药方。对寿命的恐惧就从来没有停止过。
走上积雪满载的灰色阶梯,精灵抖了抖衣物,伸手敲响了灯塔屋门。可出人意料的,门刚一敲就被敲开了:它压根儿没锁。
“不锁门难道不漏风吗?”诧异的推开门来,精灵看了看门旁的铃铛:压根都没用上。这玩意儿就是给访客用的,作用是防止敲门时灯塔看守因为大风而听不到。
还是摇一摇算了,算是提醒里面的人有人拜访……用力摇了摇铃铛,精灵的耳朵险些都被震聋:这声音也太大了,差把耳朵都震聋!或许是用力过猛导致的。
不过声音不大的话似乎也就失去原本的作用了……敲完铃铛后,精灵皱着眉头锤了锤耳朵,开始怀疑自己到底是耳鸣还是风声本来就很大。
推开门来,精灵打量了一下大厅环境:不算太大,还在螺旋楼梯旁烧着炉火。因为上了发条而自动旋转的架子上烤着金黄酥脆的玉米,还抹了厚厚的奶酪。在玉米边,甚至还摆着一盘红紫色的水果。
这是什么水果?凑近水果盘,精灵很感兴趣的拿起一颗,凑到眼前看了看,又放了回去:黄紫色,椭圆形。外皮带针孔状的细微凹陷……莫非是仙人掌果吗?
还真是稀奇,居然在大雪滔天的永冻之地看到这种旱地作物。只是很可惜,它们一看就干巴巴的,很不饱满。而且……这颜色似乎也没熟透。
记得它的味道跟火龙果比较相似,但是稍微有些甜得发腻。它没什么籽,外面的毛刺倒是一大堆。上次精灵吃的时候没拔干净刺,就差卡住喉咙。
从那之后赛博达特看到它就会想起差被卡死的经历,所以对待它极其心。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或许就是这个意思。
“哇……”看的有些着迷,露莎的表情开始发呆:“奶酪玉米……”
对了,露莎挺爱吃这东西来着……但她还是更喜欢巧克力蛋糕多一。
决定回去之后就给她烤一,精灵清了清嗓子,便准备走上阶梯。
“怎么样,看起来很好吃吧?”突然间,门外传来了一个苍老的声音,把二人吓了一跳:“要不要尝尝?”
“额……请问你是?”转过头来,精灵疑惑的望着来者:那是个精神矍铄的老人,头发花白了一半。
“一看就是这孤岩灯塔的看守吧……伙子还真没有眼力。”咳嗽了几声,那老人哆嗦着关上屋门,似乎冻得不行:“出去上个厕所,差把命根子都冻掉了……我还没儿子呢。过几天得让老婆子给我赶紧生一个……”
你这个岁数就别想生孩子了,好好歇着不行吗?差笑出声来,精灵望着正在给不断推脱的露莎拿玉米吃的老人开始细细打量:他看起来六十多岁,有些驼背。腰间挂着好大一串钥匙。
看起来这老人很喜欢露莎。在他的百般劝解下,露莎终于还是接受了
“请问……”仔细思考了一下开场白,精灵终于开口问道:“这灯塔就你一个人看吗?”
“不,这位先生。还有我这个新来借住的帅气……咦?”从阶梯上走下来一个人,他见到露莎后,瞠目结舌起来。
“你们认识?”赛博达特惊异的望着二人:在这儿都能碰上熟人,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缘。
这人红发、绿眼,还戴着眼罩……总觉得从哪儿听过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