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掉他?你得容易。”苦笑了一声,面前的男人以看神经病的表情盯着赛博达特:“这家伙神神秘秘的,一共只出过几次手还都从来不露面。据昨天那家伙在攻城时出现在军队后方了,也没人知道是真是假。”
确实,能如此轻易制造复制体还能操控其隐身的法师,肯定实力强大……“但你们要想取得胜利,迟早得跟他交手并设法解决掉他。”端坐起身子,精灵轻松的笑了笑,尝试缓和紧张的气氛:“容许我更改一个词……是‘我们’而不是你们。”
“‘我们’……”叼着烟斗闭上双眼,如同在品味这个词的含义一般,维科尔半天没话。在他总算于数秒后睁开眼睛时,雪鸦十分勉强的咧了咧嘴角,挤出笑容:“这个‘我们’,指的是?”
“怎么理解都好。”揪断手套上的一段线头,精灵挺直身子半开玩笑的道:“毕竟我和露莎她们都出不去这儿。海面都被黑冰封锁了不是吗?这样就算是强迫留在这儿了。”
“……哦。”憋了半天才甩出这一个词,维科尔的表现出奇别扭。他的复杂表情就如同拿不准究竟到该高兴还是同情:“那俩男人先不提……我记得艾亚都能飞吧?而且还有人目击到你能瞬移……这样的话,想逃离冻土还是很容易的吧?”
“或许吧,但你想的太轻松了。”不由得想要发笑,精灵很高兴的看到维科尔的脸色已经不那么阴沉:“关于那徽记的事,暂时先别讨论了——你刚刚一直在往港口看,莫非是在想破除黑冰的方法?”
“嗯,我在想如何让破冰船开动起来。”表情一下子又变的苦闷,维科尔瞥了一眼窗帘的方向:“一旦开得动那家伙,就肯定能突破封锁。”
问题是没法接近冰面吗……立刻意识到雪鸦苦恼的源头,精灵回忆着那一看上去就无比厚重的黑冰,突然想到了办法:“维科尔,还记得打破寒雪堡大门的石魔吗?”
“记得啊,当时我就在场,还参与了战斗。”眼神突然泛起光芒,维科尔一脸兴奋的叫道:~~~~,m.△.co↑m“明白了——你是想要去拜托那艾亚法师召唤石魔来砸开黑冰?”
“没错。我们都认识几十年了,这个忙露西娜肯定帮。”充满自信的头,精灵微笑着:“其实就算是随便一个人去拜托这种事,她都会接受的。那家伙善良得很。”
“石魔……”喃喃自语着,雪鸦捏紧了烟斗:“它的力气大得要命,连闸门都能掀开。那砸碎冰面肯定也没什么问题。”
这么一想好像有些太简单了吧?听着维科尔兴奋地语气,精灵突然萌生了这种想法:不管是黑冰死神还是那个法师,在迄今为止的对弈中都表现出了可怕的阴谋布局和智慧。那这次的行动真不会掉进对方的陷阱?
或许是我想多了,但怎么着也得试一试才行……总觉得莫名其妙的陷入了某种圈套,赛博达特虽然觉得不安却找不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敌人恐怕在数年前就伪造了法力祭坛,并借学士之手抹杀掉了全城所有拥有法师潜力的冰之子,在永绝后患的情况下还将法力吸为己有。接着,他还操纵拥有制毒技术的学士毒死了上千士兵,并很可能操控了冰岩领主来挑拨两城之间的关系使其通过战争来相互削弱实力。
从他派遣了无数复制体潜入城中、掌控神木林哨所伪造情报和打开哨所闸门等等来看,谨慎的黑冰法师不仅非常擅长借刀杀人,还很擅长战略。要是不尽快解决掉他,那么随着时间的推移,情况只会越发糟糕。
从维科尔的只言片语中,赛博达特隐约察觉到了一丝信息:腐化者是需要被控制的,否则会在一定限度内进入丧失纪律性的失控状态,只会发疯般的进攻。那么若是在战场上用什么方式切断黑冰法师对他们的控制,就可以将腐化者军队印入种种陷阱。
“请问……从前的凛冬之息,都是如何结束的?”由于屋内没烧炉火,赛博达特感到了一阵寒意。望着亢奋无比的维科尔,精灵苦笑着发问:“有没有什么很详细的文献?”
“太详细的都没有了。毕竟上一次凛冬之息时,欧亚王朝都还处于鼎盛时期,甚至派兵从冰封荒原入境。而且那次持续的也极短,只有大约三四天。”摇了摇头,维科尔一本正经的道:“当然,每一次终结凛冬之息都是多亏了寒冰龙神。这一是毋庸置疑的。”
得这么含糊,怎么听完之后感觉疑好多……被雪鸦这一席话弄得更加摸不着头脑,赛博达特清了清嗓子,不解的提出:“莫非每次都只靠寒冰龙神?那冰岩人信仰的霜巨人总不会没出手吧?”
“呵,少跟我提他们的信仰。”似乎被这一席话弄得很不高兴,维科尔不耐烦的道:“我知道作为冰之子,自己或许抱有些偏见……可你看他们信仰的都是什么破玩意儿!霜巨人?真是笑死人!那东西,放到其他世界里不就是个巨人种族?”
有道理。可要按这理论来想,龙神实际上不也就是条冰龙?“那好像完全不是一类吧?冰岩人信仰的怎么听都是本地神灵才对。”见维科尔的表情带着一丝不悦,精灵便很识趣的切换话题:“既然你要确认迈尔顿是否已经身亡,那想必是要亲自去永冬城一趟?”
“不,恰恰相反。我打算只是派信鸦寄信过去。”摇了摇头,维科尔解释道:“北海望这儿就一个雪鸦,要是我走了,会有许多不方便。”
“那就由我来送信吧,不会比信鸦慢多少。”将帽子抓在手中,赛博达特轻松的提议道:“正好我要去趟永冬城找艾亚她们。你现在把信写好,我马上就能出发。”
“这……也好。”似乎在怀疑精灵的速度如何能赶上信鸦,维科尔站起身来,便想要上楼拿纸笔。然而刚走了没几步,他便如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问道:“你之前是对有些地方不太清楚,想要问来着……现在怎么不提了?”
“现在聊它们没什么意义。”冷静的作出回应,精灵将猎鹿帽拿起,扣在了头上:“毕竟有更重要的事要去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