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我看他得一会儿才能回来。”那个刚刚跟德尔诺谈话的金发男子干咳一声:“莫尔斯,让我们看看你的货吧?”
“稍等一下,这两位艾亚我倒是认识——可你们二位是?”莫尔斯疑惑的看着另一位坐在沙发上的黑发男性:“德尔诺没跟我得太详细。你们是怎么来到永冬城的?”
“呦,你问我?老子还想知道呢!”金发男性撇了撇嘴:“妈的,一这个我就来气。不明不白的被扔到这。”
“这么你应该还不知道我们的姓名。”那黑发男性站起身来:“自我介绍一下,我叫阿努斯恩·雷亚诺。”
“暖阳之地来的人吧……介意我叫你阿努斯恩吗?”莫尔斯考虑了一下,问到。
“当然,这样称呼比较自在。”阿努斯恩头。
“塞雷斯亚·利斯恩。”那金发男性似乎对这个自我介绍的环节很不感兴趣:“爱叫啥叫啥,总之不许叫我疯狗。”
疯狗?莫尔斯在心里泛着嘀咕:这外号可真是难听……这称呼不就是相当于骂人吗?
“行了,赶紧给我们看看你拎来的东西。”塞雷斯亚坐回沙发,翘起二郎腿:“希望不是些破烂。”
“破烂?”莫尔斯不满的瞪着塞雷斯亚:“整个永冻之地,还没人管老铁匠莫尔斯打出来的武器叫过破烂!”
“哦,你先别急着激动。”利斯恩移开视线,自顾自的喝起酒来:“是不是破烂,拿出来让我们瞧一瞧就知道了。”
这年轻人一规矩都没有……莫尔斯摇了摇头:这种家伙我见得多了,完全没必要跟他们一般见识。
转过身子,他将那一大袋东西一口气拎起,放在了桌角:“麻烦你们帮忙清理下桌面好吗?东西这么多,都得铺在桌子上才行。”
听了这话,阿努斯恩马上便打算端走放饼干的盘子。可是露西娜立马喊住了骑士:”放回去吧,骑士——完全用不着这么麻烦。”
“怎么……你有更好的办法?”阿努斯恩疑惑的放下铁盘。
“当然啦——看!”露西娜轻轻拍动手掌,双手间闪烁起白色光芒。将手掌摊开快速做上升动作,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泛着光芒浮上了空中。
“看!这样多简单?”露西娜得意的拍了拍空无一物的桌子:“待会儿再用个缓落术,它们就都会落回到原位。就好像从来没被拿开过一样。”
“还真是好方便的法术。”阿努斯恩感慨着。
“这法术可真惊人。”莫尔斯惊讶无比:“露西娜姐,你懂的魔法还真不少啊。”
“厉害吧?”露西娜看起来已经飘飘然:“怎么样,疯狗?见识到什么叫强力了吧?”
“确实挺厉害。不过……”疯狗干巴巴的提出:“你们两个都看傻了还是怎么着?就没一个发现不对劲?”
“不对劲?”看向头好一会儿,莫尔斯才猛然醒悟:“袋子……我的袋子!”
那装满了武器装备的大袋子正跟瓶瓶盘盘漂浮于空中。刚刚正忙着震撼,自己居然都没注意到。
“什么袋子?”露西娜愣了一下,仰脖看向天花板。随后她露出了尴尬的笑容:“哎呀,我施法时忘了要留下袋子了……“
“白了就是个半吊子。”利斯恩故作遗憾的叹着气,扭起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
“你谁半吊子?”露西娜来气了:“一个的失误而已,这完全不算回事!看我马上把它放下来。”
露西娜的双手再次拍动,双手手掌做反扣动作向下压去。掌心的光芒霎时消失,天花板上悬着的所有东西都猛然下坠,重重的砸在了桌面。
玻璃瓶纷纷破碎开来,酒汁四处飞溅。铁盘发出巨响,震飞了上面托着的糕。莫尔斯慌忙后跳,才免于被甩出来的武器砸到身子。
“这就是你的失误?”塞雷斯亚放声大笑,而露西娜的表情已然是悲痛欲绝:“我……我忘了只让袋子落下来了。”
“不止是这样吧?”塞雷斯亚笑的更嚣张了:“好的缓落术哪去了?”
露西娜涨红了脸庞,仿佛快要哭出来一样。
花了十几分钟收拾残局,众人终于将最后一只玻璃碎片装入了垃圾箱。从刚刚开始,露西娜便一直垂头丧气,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
“行了,别这么沮丧啊,露西娜?”阿努斯恩试着安慰她:“你看,谁没有失误?”
“可我这失误也太大了……”露西娜带着哭腔:“好丢脸好丢脸……”
“你脸皮那么厚,哪有脸可丢?”塞雷斯亚毫不留情的给了她一句。
“你少两句吧。”阿努斯恩摸着艾亚的头,责备塞雷斯亚。
“纯粹是活该,别理她。”塞雷斯亚悠然自得的翘起二郎腿,欣赏着艾亚的表情:“谁让她刚刚那么得意?”
“你少风凉话!”骑士瞪了利斯恩一眼,语气又平缓下来:“露西娜,我们来看拿来的武器吧?别一直计较刚才的失误了。”
“对,别忘了正事。”莫尔斯慌忙抓住机会,帮露西娜下台:“各位都凑近,来挑选下武器吧——全都是我最得意的一批作品。”
“随便拿?”塞雷斯亚眯起眼睛问道;“而且不要钱是吧?”
还真是好尖锐的问题……莫尔斯被问得有些尴尬:“额……没错。”
“那赶紧打开看看吧?”金发男站起身来,拎着酒瓶:“话先好了,别想拿破烂来应付我们。”
又提破烂……莫尔斯感到一阵恼怒:他觉得自己作为匠人的自尊受到了侮辱。尽量平缓语气,他回答道:“放心。你只要瞧上一眼,我保证你挑不出毛病来。”
将袋子里的东西挨个拿出来,莫尔斯赌气般的将它们摆在桌面上:“好好看看,子!我就不信你见过比这还好的黑钢剑!”
桌上摆着四把二轻二重的长剑、三把短剑、一把重斧、五把匕首。此外还有四面二轻二重的风筝型盾牌。全部都是黑钢材质。
“呦,还真不赖嘛……”莫尔斯满意的听到了塞雷斯亚的称赞:“我就要这把了。”
他拿起一把轻质黑钢剑,用力挥舞了一下。随后,拔出腰间的长剑与之猛力对撞。伴随着清脆的金属碰撞声,两把剑因摩擦而蹦出火花。满意的放下武器,疯狗称赞道:“不错,不错……果然不能算破烂。”
什么叫不能算破烂?莫尔斯觉得这词汇有些憋屈:“盾牌呢?你要哪个?”
“老子不稀罕那玩意儿。不用盾牌才是男人的浪漫。”疯狗得意的干咳一声,瞄向骑士。然而他的眼神突然游移,一把掀起了那面重盾。
盾牌握把部位处的空隙,塞着一封稍有突起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