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婕妤快速把小枝的尸体放在地上,靠门口的方位。
她用香帕将手中沾染的些许血迹抹干,华丽转身,米黄色轻纱裙飘摇在半空中。
来到邻院,湿红的五子绣帕被她随意找了个隐蔽的地方扔下。
此时,柳如月早已从空间出来。心中正寻思着究竟是谁派人来刺杀。抬头一看,入眼的却是伊婕妤那略微扭曲的面容。
“今儿个倒是稀客,不知伊姐姐找我有何事。”
伊婕妤深呼口气强迫自己恢复平静,整个院内清静无人,她也犯不着抓着那句自称‘我’的话语来怪罪。
“想着许久没见妹妹,故而前来找你谈谈心。”
“如此,伊姐姐只需一句话让小枝过来找我便是。”
提起小枝,伊婕妤心紧了一分。该死的岳枫!找来的都是些什么刺客,都离约定时间过了快1个时辰,柳如月竟然完整无缺、安然无事的在闲坐。
“听闻妹妹一直都喜欢饮用花茶,就连太后皇上都对您所制的花茶特别欢喜。今一看,却是变了风味,喝着清水。”
柳如月也懒得和伊婕妤扯话。她有些恼怒,自己并没有得罪过伊婕妤,从雪妃的连环被设计后,此人无不恶意的时刻针对她。
“姐姐不是都已知晓,又何必屡次设计。”
‘吧嗒’瓷杯轻放在桌上,伊婕妤指尖沾水在桌上画了个圈,轻轻一点。
“妹妹不愧是心思灵透,我劝你还是放弃挣扎。可别待回到宫中,招来杀身之祸。”
“多谢姐姐好心,若无他事,还请回。”
伊婕妤早有想回去的心思,眼见柳如月相安无事,那院子的尸体可得处理。
末了,她斜眼一瞥:“希望你回宫后还能如此悠闲。”
柳如月自然明白伊婕妤所言,忽然,只听得一声清脆的尖叫传来。
伊婕妤骤然起身,顾不得打翻的杯子。
柳如月垂眸,伸手一拉。不知是气的还是被吓的,她清晰能感受到伊婕妤在轻微的颤抖。
“姐姐莫慌,妹妹陪你走一趟,也好看看是发生什么事。”
“哼,不用你假好心。”
伊婕妤用力抽身,扬袖离去。柳如月紧跟随后,她通过空间传话给绿音,也顺道将颜妃引来。
尖叫的声响来自于伊婕妤的小院,踏门而入,远远的就看到那个被吓坏的丫鬟呆呆站在小枝尸体边。
柳如月清晰的看见那尸体身上插着把匕首,崭新崭新。联想到刚才的遭刺,若有所思。
只是,伊婕妤又是在哪招来的杀手?
伊婕妤寒眸一闪,满脸怒意。
“大胆!光天化日之下,尔等贱婢竟敢入门行凶。”
“不……不是奴婢。”
“贱婢,还敢狡辩。”
伊婕妤暗暗咬牙,若不是院内无人,她早就将这丫鬟给拉下去惩罚,正好了结此事。
柳如月连忙止住,身后传来阵阵脚步声,千以陌带着颜妃一干人等正快步赶来。
“出了什么事!”
伊婕妤身子明显有些不稳,脸色有些苍白。由于随行了不少从牙子里买来的奴才,她反应过来的改口。
“皇……夫君,妾身不过是外出找柳妹妹相叙,回来却见小枝竟被惨遭毒手。”
贵公公屈身快步上前一看,被那死不瞑目的双眼吓得是连连后退。
“主子,是否要找刘知府?”
“夫君,不可!”
被打断的千以陌饱含深意看了眼伊婕妤。
“既然如此,找人给葬了去。你身边没个人也是不行,往后就且留下这丫鬟将就着吧。”
“是。”
柳如月本以为会有场大戏看,没想到就这么快的被揭过,抑郁不已。要知道她当初被陷害可是费了好一般舌辩才得以安身。
伊婕妤的事有了着落,大家也就都散了回各自院内呆着。天,依旧灰蒙蒙一片,却是时不时传来轰隆的雷鸣声。
“主子,好好的一个人儿说没就没。这还是死在林府,怕是晦气。”
“确实,待我们走后你让阿四将伊婕妤以及这片区域小院都改成厢房,也只能这么办。”
“唉,要奴婢说,谁做伊婕妤身边的宫女就是倒霉。奴婢先后几次去华清宫打探消息,她身边的宫女是来一个换一个。现在倒好,直接省事都不用换了。”
“让我想想,许是那些个宫女知道了些不该知的秘密都遭伊婕妤暗中杀害。”
绿音依旧是不信的摇摇头,一个宫中妃子再狠也不可能把贴身婢女给杀掉。
“可别不信。我刚遭遇刺客,而小枝又如此凑巧的被杀……”
一听‘刺客’,绿音惊呼的快要跳起:“主子,那你有事没,让我瞧瞧伤着哪儿。”
“若是伤着了,你哪还能见到我。”柳如月大笑,忽觉得小腹传来轻痛,神色闪过丝痛苦。
“主子,你可别吓奴婢,奴婢这就找大夫去。”
柳如月伸手连忙止住:“没事,刚才摔了一跤,估计是伤到身子,在空间泡下灵泉便好。”
“怎就这么不小心。要不你就将此事告知予皇上,正好可以呆在林府养胎,等他从郑州归来时再顺带的把你接回宫。”
“再有两天又要开始启程,等到了郑州再安居也不迟。”
“这可不一样!郑州咋们人生地不熟的。即便那也设有玲珑商会,可总归没徐州的好。”
最终,柳如月没再和绿音争辩,而是浅睡在软榻上。
正如千以陌所说。伊婕妤左右是个不能得罪的,即便犯错,只要不是弑君、谋害皇嗣,在后宫依旧可以横着走。
在宫外的时候敢身带参有麝香的绣帕,不惜冒罪设计陷害,连自己的贴身宫女都能舍弃。这是个狠人,不仅对自己狠,对别人也狠。却也是个极为聪明的人……
绿音见绿音已是入睡,熟络的给她披上件轻纱。
离柳府相近的四爷府,书房内,大白天的紧闭房门。
“四爷,那妞又来了。”
“妞?说名字,别给我整天唠唠叨叨的!”
胡琐做贼般的走到门口看了一圈,深怕这话给传到夫人耳中,到时吃不了兜着走。
“就是上次那个叫什么音儿丫鬟。四爷,徐州城要个体面的院子也好找的很,只怕在府中行事不便。您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人去做。”
这什么跟什么!四爷顿时满头黑线,可偏偏胡琐还一副‘我懂得’的神色在朝他挤眉弄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