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甄稳刚到76号,就见院里一群人在议论纷纷。
老乔见甄稳进院,忙到车前。
甄稳打开车窗,老乔弯腰低声道:“甄队长,听说今早吴队长来的途中遇到袭击,目前人已经在医院里。你可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哦?我还未听说?不知道伤到严重吗?”
“好似不太重,听说李主任已经赶往医院。你说这世界多疯狂,连76号他们都敢动手?”
“嗯,吴队长两次遇袭击,只怕是得罪了什么人?他现在住在什么医院?”
老乔还未回答,李士群的车开了过来。
甄稳提车开到院里,把大门让开。李士群把车停在甄稳车旁,副驾坐上赫然坐着吴四。
甄稳下车,来到李士群车前,打量着吴四道:“主任,发生了什么事去?听说有人袭击吴队长。这可不是只针对吴队长一人,这是不把76号放在眼里。“
李士群下车道:“甄稳,吴四跟我上楼。”
吴四胳膊上缠着绷带,咬牙忍着疼痛缓慢迈步下车。
三人上楼,甄稳关切的问道:“吴队长伤势如何?这是谁干的?”
吴四龇牙咧嘴,另一只手握着胳膊忍痛道:“他娘的真疼啊。也不知道谁人对我下手,我若知道,非弄死他不可。”
三人进到屋里,李士群脸色阴沉刻满愤怒。
甄稳关上门问道:“吴队长,你两次遇到袭击,看来并不简单。主任,我认为吴队长一定是有仇家,似这帮人等,线索应该好查。”
李士群点头道:“我想也如此,甄稳你在忙着调查刺客时,要顺道调查此件事情。具体细节你问吴四。”
李士群显然不想为这件事情费脑筋。
甄稳道:“我会用心去做。“
吴四眼珠乱转一番道:“主任,这点小事就不用费心了,我和甄队长去他办公室商量此事。”
李士群挥挥手:“去吧。”
屋里只剩下三人,二宝依旧习惯的背靠门而立。
“吴队长,我看你有意回避李主任,是不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说?”
吴四掏出烟叼在嘴里,思索半晌道:“兄弟,你说我就纳了闷儿了,到现在我也想不明白谁来害我”。
甄稳暗笑,那日吴四还要借二宝去扔手榴弹炸胖大脑袋,这一刻,他却装多什么也不知道。自然是不想让他交易枪支事情让更多人知晓。
甄稳皱眉,怒而拍桌道:“吴队长,所以才需要调查。这个事情不可能那么严密。若是过于严密,那就是军统或共党所为。”
“绝对不是,”吴四道,“我看这些人都好似没有经过训练,一群乌鸦之众。你看,一群乌鸦能成什么气候?”
“吴队长既然如此肯定不是军统和共党所为,那这调查起来很容易。”
吴四咬牙切齿道:“如此最好,若知道谁干的,我非抽他们的筋,扒他们的皮不可。”
甄稳突发灵感,分析道:“吴队长,据我猜测,你一定是得罪了某些有势力的人物,比如,你是不是和某些人做过交易?引起他们的不满,于是,为报复暗中对你下手?”
“没有没有,兄弟,这绝对没有。我怎么能私下和别人交易?”
吴四心里明白,他的眼线告诉他,这一切都是胖大脑袋所为。他早有报复之心,只是没有想到还没动手,胖大脑袋又一次先对他下手。
恶人总有恶人磨。
甄稳再次皱起眉头道:“吴队长既然不愿意说,想必已经有了办法和目标。既然兄弟一场,不管是谁我都支持你。”
“谢谢兄弟,谢谢兄弟,这一句就足够了。我吴四不是忘恩之人。”
吴四又压低声音道:“其实有些事情我不想给你添拖累,这件事情我去办。”
吴四拍着胸脯走了,甄稳抓起电话打给江难,让他上街去给自己买个领带。
放下电话,甄稳来到李士群办公室。
李士群站在窗前,目视着吴四离开。
“他是否什么也没有透露?”
“是,但我推测,他十有**去寻仇人。主任,是否需要阻止他?”
李士群一摆手:“让他去,军火交易本来是特高课所不许。正好以这个理由,就说吴四带人去捣毁地下枪支交易黑市。另外,他的对手我也知晓,那胖大脑袋绝非易捕之辈,你暗中带人协助吴四,咱好去佐藤那里请功。”
“主任高明,我是否现在就去?”
“不,等等。现在跟在吴四身后,很容易被胖大脑袋发觉。胖大脑袋若是溜走,就还要费功夫抓捕。”
“那胖大脑袋何许人也?竟敢走私军火?”
李士群冷哼道:“他的叔叔是市政要员,也是个说一不二的人物。正好借这个机会,让他知道76号的存在。”
“哦,原来如此。主任,既然不忙着出去,我还有一事相告。”
李士群点点头:“什么事情?”
“主任,行动处老李等人逝去之后,人员配备明显不足。我看老乔还算机灵,看大门有些大材小用,不如把他调到行动处,以补充不足。”
这事对李士群来说,简直是芝麻绿豆般的小事,现在的确缺人,想都没想一口答应。
甄稳呆到十分钟之后,召集人马坐上三辆轿车。
瘦骆驼第一个钻进甄稳的车,到大门前,甄稳停下车冲老乔道:“老乔,过来一下。”
“哦,甄队长,你这是要出去执行任务?”
“是,你明天不用看大门了,直接到行动处报道。”
“啊!”老乔喜上眉梢,“谢谢甄队长,谢谢。”
瘦骆驼道:“老乔,你得请客啊!”
“好好,请,一定请。”
甄稳开车驶出76号,瘦骆驼简直无所不知无所不晓,连胖大脑袋落脚点他都知晓。
吴四带领史万钧等人,又在赌场抽调一批人,杀气腾腾直奔胖大脑袋的仓库而来。
仓房木质大门有些单薄,吴四一个胳膊开车撞开大门,身后五六辆车随着冲进院内。
院内冷冷清清没有一个人,只有一张三尺长的宣纸被刀钉在藏枪库的立柱之上。
史万钧下车跑了过去,摘下宣纸不由得一脸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