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士群并不希望是瘦骆驼所为,若不是他刚才拦住自己,此刻,自己都未必能活到现在。
瘦骆驼两腿发软,好在他一手扶着车门,准备进去。
吴四道:“瘦骆驼,主任问你呢?怎么不回答?”
瘦骆驼忙挤出一丝笑意道:“主任。我是发现了莫孤独,但我发现他不代表我就放了他。”
李士群道:“发现了孤独之后呢?”
“之……之后我就追了过去。发现的莫孤独……我不能不告诉大家。你就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根本无法应付……对不对?”
李士群道:“废话,不止你一个人应付不了,若是一对一,这里没一个人能对付着他。你叫众人去抓,很对,很明智。”
瘦骆驼僵硬的笑笑。
李士群道:“但是……”
瘦骆驼腿立马抖了起来,幸好是黑夜,又有半个车门挡在身前,没有让人发觉。
李士群接着道:“但是,那佐藤一定会认为你放走了莫孤独。过后他一定会询问你,你要回去想好应对之词。”
瘦骆驼点点头道:“早知这种结果,当时我就应该早点离开76号。唉,人也,命也。都回去吧。”
天色已晚,路途遥远,瘦骆驼没有回去,而是到了76号住了一晚。
佐藤回到特高课马上询问经过,当听到瘦骆驼喊莫孤独在那。
不由得细思起来。
以当时的人数来看,瘦骆驼喊一声不可能把所有的人都调动过去。
再说,如此幼稚岂不是暴露自己?
佐藤不认为是瘦骆驼所为,他倒是想到了一个人吴四。
当时吴四带人也在那里,而且有人看到他们在瘦骆驼之后有段距离。
这就不排除吴四让瘦骆驼出头,他在背后放走莫孤独的可能。
本来简单的事情,被佐藤一想变得有些复杂。
一夜,有人睡得香,有人没睡好。
甄稳无疑睡的很好,精神饱满的来到了76。
瘦骆驼难得的没有在那里白话,他现在心里只剩着紧张。
他趴在楼梯间向下张望,见甄稳的车驶进院内,忙下楼迎了出去。
“甄队长,大事不好,你知道昨天晚上发生大事了吗?”
甄稳下车道:“没听说,发生什么事情了?”
瘦骆驼左右张望,甄稳见状道:“上我办公室说。”
进屋,瘦骆驼忙把门关上。
“不好了,昨晚去抓莫孤独出事了。”
甄稳还真不知道莫孤独昨晚和敌人交手。
“是不是日本人也参加了?”
瘦骆驼忙道:“对对,若不是他们发来消息,这边也不能去。要命的是,在那里我都遇到了莫孤独。”
甄稳道:“抓住没有?”
瘦骆驼道:“没有,被他跑了。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当时喊了一句,莫孤独在那,我怕这句话引起佐藤的怀疑。”
甄稳见瘦骆驼不自觉的哆嗦一下,看出其内心极其紧张。
瘦骆驼断断续续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告诉他,自然隐瞒帮莫孤独之事。
讲述完,急忙又问道:“甄队长,你快帮我出出主意。若是佐藤询问我这件事,我该如何回答?”
莫孤独没事,甄稳放下心来。
“瘦骆驼,既然不是你做的,你当然不要承认。哪怕是你做的,为了你,也要一口咬定不是你做的。”
“但那佐藤若是怀疑我该如何?”
甄稳道:“佐藤必然没有证据,若是有证据,你现在已经不可能在这里坐着。而且当时在场的那么多人,他人人都可能怀疑。”
瘦骆驼还是担忧的道:“但是他们都没有说发现莫孤独,只有我喊了那么一嗓子,佐藤自然会先怀疑我。”
一晚时间,瘦骆驼的声音已经有些沙哑。
甄稳道:“你不要紧张,你三番五次领着大家去抓莫孤独,这是有目共睹。说明你是真心要抓他,你喊他一嗓子,也只不过是你非常容易遇到他而已。”
瘦骆驼一想也对,稍微放下心来。
甄稳道:“像你这般紧张,会让人产生联想,对你非常不利。”
瘦骆驼忽然又紧张起来。
“那该如何是好?”
甄稳道:“你就一口咬定,害怕别人误会你,一宿没有睡好。”
瘦骆驼应道:“哦是,是。”
李士群上了楼,他也惦记着瘦骆驼的事情。
他倒并不是为瘦骆驼着想,而是为前途着想。
来到办公室,他命人把瘦骆驼叫了进去。
李士群道:“我想佐藤一定会叫你去特高课,你想好怎么应付了吗?”
瘦骆驼道:“主任,最好的应付就是实话实说。若是他们非要怀疑,我也没有办法。”
李士群皱眉眼带寒光道:“你声音沙哑,想必昨晚一宿并没有睡好,这是不是说明你心里有鬼?”
瘦骆驼忙道:“主任,我心里哪有什么鬼?我是担心我那一句话,所有人都怀疑我。因此,我一晚没有睡好。”
李士群打量着瘦骆驼,好像要从他的脸上,发现他说的是真是假?
电话响起,特高课来的电话,让瘦骆驼过去汇报当时情况。
李士群放下电话,甄稳拿着文件走了进来。
“主任,您签署一下这份文件,需要交给特高课。”
李士群掏出钢笔签上字,把文件递给甄稳道:“佐藤正好让瘦骆驼去特高课,应该是询问昨晚的事情。你正好顺道,把他一起拉过去吧。”
路上,甄稳给瘦骆驼打气儿道:“不用太紧张,其实紧张也无所谓。一个人在这不利的情况下表现出紧张,很正常的现象。”
瘦骆驼心七上八下道:“我尽力吧。”
特高课门前停下,留下憨二宝两人上楼。
佐藤坐在桌后,岗村坐在侧位沙发上。
甄稳两人进来,一一问候两人。
甄稳把文件交给佐藤,随即退到一旁。
佐藤示意两人坐下,对这个一个小细节,瘦骆驼压力减去一半。
瘦骆驼道:“佐藤课长,有什么事您尽管问?我是知无不言。”
佐藤道:“你很焦虑,也很紧张,我手下的人看到,是你吸引我的士兵才让莫孤独逃离。你可知罪?”
瘦骆驼一阵眩晕,呆呆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