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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敢的话,就来

  脚步,理智地顿住。

  他没有回头,只是淡淡,"敢的话,就来!"

  所有人噤若寒蝉,看着景秀突然从警员手中夺过来的那把枪。

  苍瘦的手指,缓缓扣动扳机...

  枪声响彻云霄!

  密室中。

  所有能砸的东西,都已经砸到了门口,就连床头的台灯也不能幸免,碎裂了一地。

  可那门就像是钢铁铸成一样,根本撼动不了分毫。

  她气得大叫,恨不能手里能有一颗原子弹,将莫宅炸个稀巴烂!

  莫锦云那个王八蛋!剑人!

  床榻上的羽绒薄被早已被她拆了,羽毛满天飘了一室。

  不小心吸了一口,猛烈咳嗽起来。

  如死一般沉寂的门外突然传来声音,"年小姐?您没事吧?"

  这声音...是莫锦云的男助理!

  年舒立刻抓住机会,一边往门边移动,一边猛烈地咳嗽,加大声音,连肺都要咳出来的力度,"我...我好像哮喘犯了...好难受...我不能呼吸了...啊...呃..."

  顺脚一踹,将身边的矮凳踹翻在地。

  闷响穿过门板,让门外的人更加紧张。

  小助理连声音都变了,颤抖着摸索出钥匙直接开门。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莫锦云一定把自己的头拧下来当球踢!这个绝对不用质疑!

  门终于被打开,阳光穿过台阶,照进地下室。

  小助理努力适应着黑暗,摸索着,一边唤着年舒的名字。

  唤到第三声,突地,他头上被重重地撞击了一下!

  眼前一黑,扑通,倒在了地上。

  年舒直接丢掉手里的床架,扁了扁嘴,"也不怎么样嘛。还经不起老娘这么一下。"

  说着,还在小助理的手掌上踩了踩,算是报复,"谁让你给莫锦云做走狗的,下次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她理了理身上皱皱巴巴的龙凤褂,大步迈出密室。

  原本就不是真心想要嫁进来,和莫少弦,不过也是各取所需。

  连这个挂名莫太太,也当不成了。

  不如和莫少弦说清楚,早点一拍两散,对谁都好。

  为什么今天莫家,这么安静?

  整个宅子里,连平日里见到的巡逻小分队都没见到,鬼影子都没有。

  按理说,昨日来了那么多的客人,不应该啊...

  身边有几个人匆匆而过,其中一个佣人直接将年舒撞了一个踉跄,却根本没有理她。

  年舒眼疾手快地一把将对方扣住,"道歉!"

  老佣人这才把她认出来,反手一把扣住她的手,"弦少被人下了安眠药送去了医院,云少...云少刚才被枪打了,在主宅,我们都得过去看看!"

  年舒瞪大眼睛,难以消化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她还想再问,可佣人已经挣开她,往主宅跑去。

  医院在左边。

  主宅,在右边。

  她挣扎了几秒,抬步,往右边疯跑而去。

  在医院的不会有事,在家中枪,才是真的危险。

  她一边跑,一边这样告诉自己。

  到了主宅,也没有收住脚步,噌噌上楼。

  书房的门虚掩着,空气里漂浮着浓厚的血腥味,心被这味道提到了嗓子眼,年舒想也没想,直接推门而入...

  所有人齐齐回头,目光,落在她的身上。

  年家父母松了一口气,莫家莫振天和景秀的目光则是有些复杂。

  只有莫锦云,坦然无畏。

  他迎视上年舒的目光,在她那张精致的脸上找到深切的忧心,不知为何,嘴角竟是噙起了一丝笑。

  "担心我?"

  他原本就站在门口,此刻两个人站得最近。

  这音量,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得到。

  年舒因为奔跑,胸口还在剧烈起伏着,可眼前的画面,却让她连话都说不出来...

  中枪的,不是莫锦云。

  而是那个昨夜掳走自己的人。

  血,流了一地。

  开枪的人,就是莫锦云的小奶奶,莫少弦的母亲,景秀。

  年舒愣愣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努力消化着。

  心里,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其他,五味杂陈,分辨不出。

  景秀冷然而立,将枪柄捏紧,看着年舒,"你去哪儿了?少弦出事,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现在才出现?"

  舒敏华看着和莫锦云站得很近的女儿,一把拉了过来,扣在自己身侧,"我想起来了,今早舒舒说想跟我学泡茶,结果我这老糊涂,竟然让她一早去年家拿茶具了。你看我这记性,亲家,不要见怪..."

  "是么?"景秀冷笑,看着年舒身上皱皱巴巴的新婚衣服,明显不信。

  舒敏华有些瑟缩,却还是含笑,"是的。是我不好,你们不要..."

  "够了!"

  年舒最恨别人对自己的母亲冷眼相待,连忙将舒敏华护在身后,"是我的错,我昨晚没有和莫少弦在一起。你们爱怎么样,便怎么样就是。"

  "年舒!"年博尧怒喝一声,一巴掌想打过来。

  莫锦云动作却更快,直接将年舒拉了过去。

  掌风,擦过他的耳蜗,刮了过去。

  一切很快,却又太过让人不解。

  他甚至,没有放开她的手。

  两个人十指相扣,体温交叠。

  年舒愣着,直到舒敏华提醒她,她才惊觉,将自己的手抽回,"那个,呵呵,我可以解释..."

  莫锦云眸光沉沉,没有看任何人,像是在等着她的下文。

  莫振天,景秀,年博尧和舒敏华,则是脸色复杂地看着他们。

  嫁入莫家,这是年舒自己要求的,现在,又是唱的哪一出?简直让人费解。

  "昨晚,你到底去了哪儿?"

  景秀一心挂在莫少弦的事上,根本没有心思关注到年舒和莫锦云之间的暗流涌动,她直觉,年舒说不定就是凶手!说不定,还跟凶手串通一气!

  对!

  她一定是...和莫锦云串通一气,假装嫁给少弦,然后再动手!

  如此,前后便说得通了!

  手中的枪,再度举起,黑洞洞地看着他们,"要自己说,还是我再赏你们一枪!"

  年舒平日马虎,却没有见过真枪,这样的场面,她忍不住还是瑟缩了一下。

  莫锦云则屹在原地,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有本事,你朝这里来。"

  景秀一愣。

  莫振天已经起身,直接扣住她的手,"别胡来!"

  言下之意,已经非常明显!

  大儿子早逝,小儿子,又成了植物人。现在莫家唯一能指望的,只有莫锦云这个嫡孙了。

  这是不是,有恃无恐?

  景秀全身颤抖,"振天...你..."

  "锦云不可能会害人。"

  不相信,也得相信了。

  大难临头,家族的延续,永远都比谁是谁非要来得更加重要。

  "他就是凶手!他不承认,我自然有办法让他承认!"

  景秀发了狂,一把将莫振天推开,直接开枪,对着地上的人,砰!

  又是一枪!

  "你的老板到底是谁?"她弯腰,死死扣住那个人的下颌,"不说,下一颗子弹就直接送进你的胸膛!"

  "没有人..."地上的人颤抖开口,连看也没有往莫锦云的方向看一眼,"你们抓错人了..."

  咬死了,就是这句话。

  没有其他。

  年舒看着莫锦云的背影,连动,他都没有动一下。

  景秀的枪,已经抵住了那人的心口,"你也有老婆孩子,对吗?告诉我你的主使者是谁?我不杀你!不然..."

  她抬头,看着莫振天,"反正少弦出了事,我也不想活了!不如我就去给他陪葬!"

  脚上的高跟鞋,直接踩进那个人脚上的枪伤上。

  地上的人惨叫了一声,很快声音就小了下去。

  年舒看着前面的莫锦云...他,依旧是无动于衷。

  这是他的人啊!

  他怎么能这样啊?

  这人在晚上掳走了自己,是在给他卖命!这个男人,到底是有多冷血?

  "数到三!"

  景秀双目赤红地看着地上的人。

  "阿秀..."

  莫振天还想阻止,可景秀却抬手,直接将枪口对准他,"我就要知道是谁害了我儿子,难道这也不可以?"

  歇斯底里的模样,让谁也不敢再靠前,不敢再劝。

  生怕那枪,下一秒,就会打到自己身上。

  景秀阴鸷地看着地上的人,癫狂地开始倒数...

  "三..."

  尾音落下,安全栓被拉开...

  扳机,被搭上...

  "莫锦云不是凶手!"

  年舒突然大喊出声,挣脱莫锦云扣过来的手,直接奔上前去,一把打掉景秀手里的枪,"昨晚莫锦云和我在一起!一整夜!他不可能是凶手,这个人来新房只是为了把我掳走,带我去找莫锦云!跟凶手没关系!我走的时候,莫少弦根本还没有进新房,房间里也没有醒酒汤!"

  四个长辈骇然地看着她,努力消化着她话里的信息。

  离经叛道!不知廉耻!

  只有莫锦云,抬眸,看了年舒一眼。

  那一眼,说不清是释然,还是宠溺,或者。还有更深的情愫。

  景秀率先反应过来,一巴掌挥了出去,扇到年舒脸上,令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他莫锦云给了你多少好处,让你这样来撒谎?"

  "没有撒谎。"

  说出来了,反而更加坦然了。

  年舒目光坦然,"我可以马上签字离婚。"

  昨天两个人在婚宴之前,签了合同,婚姻已经成为合法。

  可却是有名无实。

  她并不太在乎所谓的名声,可却不能让自己的母亲再担忧...莫家,是待不下去了。

  一把,扯掉自己的龙凤褂领口。

  那里青紫的吻痕,很是刺眼。

  "昨夜,我和莫锦云在一起,所以我们谁都不是凶手,请你调查清楚,再来为难别人。"

  她看了一眼地上的人。

  那人目光对上她的,有感激。

  枪,被年舒顺势捡了起来,她将枪拿到手中,像是在把玩,又像是在欣赏,然后,平静地看着所有人...

  "事实就是这些,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她的世界从来简单,做了就是做了,没做,就是没做。

  没必要累及无辜,更加,没有必要撒谎。

  砰地一声,莫振天老爷子拍案怒起,抬手,指向莫锦云和年舒,用尽全力怒喝,"叫莫家的所有警卫全部进来,给我杀了他们!立刻!不必担心杀人偿命!"

  "要杀要剐,你们随便。"

  两个月后,年舒想起自己当时的这句豪言壮语,简直后悔得想要撞墙...

  那一日,自己当场告诉所有人自己和莫锦云的关系,结果...

  莫老爷子被气得心脏病发,莫家乱成一团。

  那一句让警卫宰掉自己和莫锦云的话,自然也就没了用。

  莫锦云从此接管莫氏集团,却成了众矢之的,站在了风暴的最中心。

  而自己...

  也被年家强行遣送到了国外,连黎洛,都不知道她的行踪...

  用舒敏华的话说,她丢不起这人!

  那是她的妈妈,从小到大,将自己当成氧气的妈妈!却说了这么重的话!

  年舒埋头,宁愿流血,也不愿意流眼泪的她,终于在这个夜晚,望着天上的那一轮残月,任凭自己的眼角染湿...

  手中的验孕棒,被她捏得死紧。

  上面的两条红线,成了她在异国他乡里,最大的不安...

  门铃,被人摁响。

  年舒胡乱擦了一把眼泪,上前拉开了房门,"你好。"

  "你好,我好像...见过你,"女子站在她对面,"你是不是黎洛的...朋友?"

  年舒一怔。

  啪地打开室的灯,她才看清楚对方是谁,"你好。"

  "真巧,刚才在楼下看到,还以为自己眼花,"对方眉眼弯弯地看着她,十分友好地将手中的小婴儿抬起,"宝贝,跟阿姨打招呼。"

  小宝宝咧嘴一笑,流出一条口水。

  年舒让开身体,"先进来。你怎么也在国外?"

  "有家归不得。"

  "一样。"

  年舒转身,想从厨房倒两杯酒出来,却最终,只倒了牛奶。

  递给对方一杯。

  "你哭过?"女人接过牛奶杯,诧异地看着她的眼角泪痕,"为什么?"

  "以前读书不努力,生理卫生没有学好,玩大了。"

  年舒耸了耸肩,让自己的语气轻松了一些。

  读书不努力的后果真的,太他。妈严重了啊...

  两个月后。

  "还在担心年舒?"

  乔司南合上花花卧房的门,悄声走到黎洛身后。

  大掌,搭住她的肩膀,轻轻摁压着。

  两个人从C市回来,直接住进了南山外婆留下的老宅,平日里乔司南不出门,而黎洛,也只是偶尔出去。

  一切生活的事宜,交给了小素和冯奶奶负责。

  这里,很安全。

  黎洛嗯了一声,眼圈红红地,握住他的手背,看着山下的灯火辉煌,"还是找不到她么?"

  "莫锦云已经在尽力了。却只查到她的出境记录。"

  "我总是在想,她那么大大咧咧,在国怎么适应得了?她连英语都说得乱七八糟,连买面包都困难。怎么去适应?"

  "我会让人帮忙找,"乔司南垂眸,"不要太担心。说不定很快就会找到。"

  "但愿。"

  她依旧不放心,"要不我还是去求一下年伯父,他..."

  "有用的话,也不会吃那么多闭门羹了。"

  就连舒敏华,也不肯说出年舒在哪里。

  这是铁了心,要让她和莫锦云断个干净了。

  电视里传来新闻的声音,两个人齐齐回头...

  最高法院,已经通过了对乔司南的死刑复核!

  黎洛浑身一僵,"司南..."

  "别怕。"

  他捏住她的肩膀,给予她自己的力量。

  狭长的凤眸之中,有暗芒快速划过。

  既然他能从那个死囚牢里出来,那自然,也是做足了准备的。

  "明天,你再去一趟医院,把叶婉,带出来。"

  黎洛点头,将头埋进他怀里,"没问题。不过你先告诉我,这件事,和叶婉到底有什么关系?"

  "到时候,你自然就知道了。"

  "卖关子的男人不可爱。"

  "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女人也不可爱,"他垂眸,捏了捏她的脸颊,"先把人带来。听的,不如看的。那样才真实,不是吗?"

  "这可是你说的。"

  "我说的,"薄实的唇斜斜一勾,乔司南目光环视一下院子,"外婆生前不是爱听戏?明日,我便在这里准备一场好戏,给她老人家听听。"

  医院里永远人山人海,想要隐藏自己,容易。

  想要戴着墨镜和头巾隐藏自己,更容易。

  黎洛轻车熟路地找到叶婉的病房...

  自从流产之后,叶婉便从乔家出来,一直住在医院顶楼的贵宾月子中心。

  接受身体和精神上的治疗。

  这个女人,接受不了自己失去孩子的事实,在乔家睹物思人,只会更加糟糕。

  这是黎洛从护士那里打听得来的消息,而得出这个结论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叶婉的丈夫,乔家二少爷乔正宸。

  今天运气好,护士说一直守在叶婉病房里的她的家人,居然还没有来。

  黎洛悄然往前走,却不其然和迎面而来的乔正宸撞了个正着。

  她一愣,差点绷不住。

  他却已经认出了她,"大嫂。"

  "正宸。"

  黎洛摘下眼镜,不得已笑了笑,"我想来看看叶婉。"

  他点头,侧开身体,"进去吧。"

  两个月不见,他似乎是虚弱了很多,脸颊泛着不正常的光,眼底也是苍青一片。

  "正宸,"黎洛顿了顿,还是开口,"不管你信不信,这件事,都和我没有关系。东来苑停电的时候,我在楼上,下楼的时候,叶婉已经...出事了。"

  他点头,没有再说话,直接越过她,朝电梯口走去。

  这是...信了还是不信?

  黎洛看着他的背影,有一丝淡淡的怅然。

  "探视时间到了。"

  护士喊了一声,周围的家属都飞快朝病区走去。

  黎洛回神,加快脚步。

  时间不等人,她不能耽误。

  黎洛走进叶婉的病房,抬手,将门反锁起来,"叶婉。"

  床边的人身形一僵,那宽大的病号服,更衬得她身形纤瘦。

  黎洛上前,将手扣在她的肩膀上,"叶婉,我前几天说的话,都是真的。我真的没有害过你。今天,请你跟我走一趟,我可以证明我的清白。"

  "刽子手也有清白?"

  叶婉回头,看着黎洛的脸,恨不能扑上去将她撕裂,"你害死我的孩子,不就是怕有人跟你儿子抢乔家的家产吗?你放心,我叶家虽然小门小户,却也不差你这些钱。我会让你去死!"

  那样的恨,那样的怨毒,只有失去孩子的母亲,才能说得出来!

  黎洛感同身受,握住她的手,"若是你今天不跟我走,那么你连找到真凶的机会都没有。你确定,你要这样耗着吗?正宸说你精神不大好。或者,你应该让你自己看得更清楚一些?看看到底是谁,害了你的孩子?让你的恨,真正的有所寄托?"

  是啊,人有时候要需要恨意才能活得下去。

  只有她,最明白。

  叶婉身为女人,同样也是一名母亲,黎洛知道,这样的话,一定能打动她。

  同一时间,医院某办公室内。

  乔正宸刚刚进门,门后一根狠绝的高尔夫球杆直接挥了过来,杆子砰然打在乔正宸的太阳穴上。

  下手快狠绝,毫不留情。

  血顿时涌了出来。

  握着球杆的男人从背后缓步而出,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抽。搐的人,"两个月,你什么时候,才能花点时间解决你这个二婚的老婆?"

  乔正宸大口地喘息着,看着那个三十开外的俊美男人...

  顾云臣,新晋总统的独子。

  谁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盯上的乔家,在几年前就提出要和乔正宸合作。

  当时,他的条件很简单...

  要乔家那富可敌国的财产,而给乔正宸的,则是让乔司南和黎洛彻底决裂。

  可现如今,乔家的财产犹存,黎洛和乔司南,也没有分开。

  隐隐之中,乔正宸开始察觉...这个男人要的,绝对不是钱那么简单。

  若是要钱,国内想要和他合作的人多得是,只要挥一挥手,钱。权交易顺手即来。

  何必,一定要死盯着乔家不放?

  这个魔鬼...他一定,要得更多!

  "别这样看着我,"顾云臣弯腰,俯靠在乔正宸耳边,缓缓开口...(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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