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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章 婚姻,怎么能够将就

  "妈咪,外公做错什么事了吗?他是不是晚上睡觉之前没有刷牙?我们告诉警员叔叔,不要抓走外公,我一定要监督他每天晚上好好刷牙好吗?我再也不听睡前故事了,我让外公把时间都留出来刷牙好吗?"

  说到最后,小家伙已经泣不成声,一张笑脸皱成一团,哭得撕心裂肺。

  南楠浑身无力地抱住小家伙,看向门口的南镛...

  那是她的父亲,平日里高高在上,回家却温和得不得了的父亲,此刻却被两个人押着,像一个伏低做小的罪犯。

  还有什么画面比这个更加让人崩溃的吗?

  她松开云端,越过苏燕西追了出去,在门口将警员拦住,"爸..."

  南镛仿佛瞬间苍老了十岁,脸上都是颓然的神色,平日里熠熠生辉的眸子在此刻也只像两粒无机质的玻璃珠子一样。

  他抬了抬手,想去抚摸南楠的发角,可手却已经挣脱不开,最后只能嗫嚅着低低道,"快走...走..."

  南楠身上还带着伤,此刻又急又怒,而南镛的话无疑是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眼前一黑,便失去了意识...

  醒来窗外又是天黑,夏雷混着雨声,不肯给任何人半刻安宁。

  南楠挣扎了一下,手已经被人握住。

  苏燕西的声音依旧温和,"不要动,你在输液。"

  手背上有点点的刺痛,顺着那根白晃晃的管子往上去,便看到了悬在头顶上方的白色吊瓶。像一块悬石,随时都会掉下来,砸得她血肉模糊。

  "我父亲...怎么样了?"

  她的声音粗噶得像是被人用砂纸磨过。

  "有人在城南河里发现了一句废旧的汽车,捞上来之后,发现里面有碎尸块,已经鉴定过了,那是金胖子的保镖之一。"

  南楠心口一抽一抽地疼着,"我父亲跟这个有什么关系?凭什么抓我的父亲?"

  苏燕西摁住她的肩头,"你伤口已经发炎了,不要再乱动。那辆废弃的车,是南州长办公室上月刚报废的那一辆,之前一直是他的座驾。"

  面前似有一个黑洞,要将她吞噬殆尽,可她却不得不打起精神来应付,"我不相信,我要看一看现场..."

  "整个案子已经被京都公安厅接手了,媒体已经全面曝光,你没有办法再插手。"

  南楠颓然往后一靠,仰头躺在床头,终是忍不住落下泪来...

  京都警员厅的人只有他才能调动,这件事...他一定脱不开关系!

  眼泪流进嘴里,咸咸的,她只能照出这么一句话来。

  苏燕西声音更低,"你爷爷已经去了,算着时间...应该要回来了。"

  南楠手臂越来越僵硬,"那我...等做什么?"

  "等..."

  门外依旧有嚎哭声,似乎是云端的声音...

  "我在电视上看到总统先生了,他对着我笑,我要去找他,让他把外公还给我..."

  南母的声音低低的,压着悲沧,"云端乖,外公很快就回来了..."

  "不要,你把书包还给我,我要去找外公..."

  南母惊呼一声,拔腿就追了出去,小家伙跟泥鳅一样从她手中滑了出去,南母匆匆上前,只在楼梯口最后一捞...

  一大一小的惊呼声传来,云端重重地从楼梯口跌了下去,南母将她牢牢护在怀里,老人的头重重地磕在了大理石的地板之上,瞬间昏迷过去。

  云端吓得大哭,"外婆,外婆..."

  南楠疯了一样扯掉自己手上的枕头,冲到楼梯口,看到一大一小倒在血泊里的身影。

  "妈,云端,救护车...快快,燕西,我求求你,救救她们..."

  奔驰的车子划过雨幕疾驰而来,南楠像一缕飘零的孤魂一样跟在他们身后。

  苏燕西跟在她身边,将她牢牢护住,"别怕,有我在..."

  雨势再度铺天盖地而来,浓黑的夜将所有人都埋入其中,如一张巨大的网,任谁也挣脱不开...

  南家老爷子从京都回来直接便赶往医院,看到自家孙女软软地蜷缩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忍不住便老泪纵横。

  他颤颤巍巍地上前,在南楠身边坐下,"来的路上听燕西说了,云端只是轻伤,吓坏了。你妈也会没事的。"

  南楠茫然地抬头,干裂的唇瓣翕合了一下,"爷爷..."

  "爷爷在呢..."老爷子揽过她的肩膀,如小时候一般。

  南楠吸了吸鼻子,"您辛苦了..."

  老爷子刚从京都回来,已是心力交瘁,此刻听到自己最疼爱的孙女这句话,还是忍不住心头发酸,"南楠..."

  这个名字,还是他起的。

  楠,常绿大乔木,木质坚硬,可做大舟。

  逆水行舟,他希望自己的孙辈巍然坚强。

  可到如今...

  老爷子强忍着发颤的声音,握紧南楠的肩膀,"等你妈和云端醒来,还有你那几个伯伯家的孩子婶子们,让他们马上出国吧。爷爷已经安排好了..."

  南楠惊住,"爷爷?您..."

  "听爷爷的话...还有你..."老爷子声音更低,"爷爷知道你爱的人是谁,但是南楠...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他在一起了。你答应爷爷...我来的路上,已经跟苏家老爷子通过电话,苏家那边已经开始准备,你两天后就去香洲,跟燕西把婚礼办了。"

  南楠蹭地站起,"爷爷..."

  南明峰脸色更加难看,却还是坚持地看着她,"爷爷说的话,你记住。答应我,不要再和顾云臣有任何的牵扯..."

  没等南楠问出为什么来,他已经拿出怀中的纸递到她面前...

  "爷爷去总统办公厅外面等了一天,也没有见到顾云臣一面。京都里面已经风声鹤唳,谁也不敢出手帮我们。这是老战友偷偷给我递出来的消息,明日一早就会见报。你先看看吧..."

  南楠接过那纸,目光顺势下移...

  脸上的血色瞬间褪了个干干净净...

  那签名龙飞凤舞,遒劲洒脱,连一丝羁绊都没有。

  可不知怎么,竟是让南楠想起了那一日的蛛丝,弯弯绕绕,纠缠不休...将她的心一层一层,越裹越紧,直到将那血液全部挤出胸腔,那丝线却还在一点一点地钻入肺腑,要将她的心也凌迟才肯罢休...

  耳畔嗡嗡地,不断地响起他那日的那句话...

  南楠,你两清得了么...

  两清得了么...

  原来这场复仇,还没有到尽头...

  原来...他要的是南家所有人的陪葬!好一出栽赃嫁祸的好戏!

  南明峰见她神色不对,连忙唤人上来稳住她的身形,却被南楠拂开...

  她捏住那张纸,越收越紧,似要将它捏成碎片一样。

  过了许久,才低低开口...

  "爷爷,我嫁!"

  这一次,她的声音平静得像夜空下的湖水,再也没有了半分波澜...

  两天后,香洲城内。

  苏家的别墅大门口张灯结彩,红花红绸扎了一路。

  镜子里映出他和南楠的剪影,一个俊美无俦,另一个在化妆师的打理下也露出几分娇态。

  "我和她说几句话。"

  苏燕西含笑看着眼前的人,眼角眉梢都是餍足的神色。

  姜薇给旁边的人使了一个眼色,化妆师和伴娘们都识趣地从房间内撤了出去。

  苏燕西抬手,却带了一丝紧张,半晌之后,掌心在慢慢扣住南楠的肩头,慢慢收拢。

  南楠侧脸与他对视,隔着薄薄的头纱,她看清了他脸上的紧张期待,也看着他脸上那一丝小小的卑微。

  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了一下一样,拧得有些疼...

  他何时情起,她并不知道。

  可这一刻,一向温文尔雅,却也带着骄傲的苏燕西却用这样小心翼翼的神色打量着她,跌入尘埃却不自知。

  南楠对着他轻轻盈盈一笑,"有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苏燕西眼角眉梢都是春风,连话都软哝得像是绵绵春雨,"我总觉得我自己是在做梦,怕你反悔。"

  可这个人,却是她即将要嫁给的人。

  她没有后悔的余地...两日的时间,苏燕西以及整个苏家,已经帮南家太多太多。

  乔家和莫家也在其中,她欠着这三家的恩情,怎么也还不完了。

  人生的枷锁很多,锁住她的,似乎又多了一重。

  苏燕西笑容澹澹,很能安抚人心。

  南楠微微捏紧的双手有了一丝放松,她垂眸,即便隔着白纱,却依旧让她觉得不够安全,只有垂眸,才能掩住自己眼里的茫然。

  然后,她轻轻点头,"燕西,我不会反悔。"

  他笑,笑得像个孩子。

  这才心满意足地起身,轻轻从西装的口袋里拿出一个紫玉镯子,缓慢却郑重地交到她手中,"奶奶给你的,她怕到时候我太激动抱着你就跑了,所以嘱咐我提前给你。"

  南楠手腕一僵,那镯子已经滑进了她的手腕上。

  镯子有点大,可南楠却觉得那箍着手腕的地方异常地紧,沉甸甸地,像枷锁。

  苏燕西俯身,轻轻一吻印在她的额头上,"仪式快开始了,我去外面等你。"

  她轻轻应了一声,用手指反复地去摩挲那质地细腻的紫玉...

  苏家的奶奶她见过,是一位很温和却洞察世事的老人。

  这镯子,是她交给自己的一份信任。

  万万不能再辜负。

  所以,就这样吧,南楠,就这样吧。

  苏燕西...是一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至少,他给的温暖比那些虚无缥缈的爱情要来得实在得多。

  她深深地呼吸,似乎要将胸腔里的那一丝最后的心有不甘给逐出来...

  看,不就是剜心吗?

  她能做到,一定能的...

  化妆室的门被人从外面再度打开,却不是那些化妆师。

  而是许久不见的年舒。

  不过月余的光景,她看起来已经丰腴了不少,特别是那傲人的6D大胸部,简直快要逼近6E了。

  南楠怔了一下,目光触及到她脚底那双平底鞋,突地了然...

  "恭喜,莫锦云高兴坏了吧?"

  生活总算没那么糟,总算也有好事发生...

  年舒没有时间和她闲扯,三步并作两步就直接奔到了南楠身边,"现在我不是重点,我是来找你讨说法的..."

  "什么说法?"南楠不解。

  年舒关上化妆室的门,字字玑珠...

  "云端的父亲,是不是顾云臣?"

  南楠浑身一僵,无力地点头。

  "你在国外受的那些苦,也是为了他?"

  "那么你现在要嫁给苏燕西?"年舒带了一丝愤怒。

  "你觉得对你,或者是对顾云臣,亦或是对苏燕西来说,这场婚姻是公平的吗?"

  说到最后,已经带了薄怒。

  正是因为知道她吃过的那些苦,所以此刻年舒才会有更多的心有不甘。

  她太希望看到南楠幸福,所以...她太害怕南楠不能跟自己一样,嫁给自己全心全意爱着的那个人。

  婚姻,怎么能够将就?怎么能够?

  光是看到她脸上的落寞,想起将就两个字,年舒都觉得自己的心已经拧成了一团,无法释怀!

  "南楠,你确定,你心里百分百就没有顾云臣了吗?"

  南楠心惊,直觉要回避年舒的问题,"现在说这些还有意义么?任何意义都没有了!我爱谁,不爱谁,或者谁爱我,谁不爱我,对于我今后要走的路都没有半点影响!"

  从今以后,她只是南家的大小姐,只是肩负起自己责任的南家人!

  年舒啪地一声将自己的手机扔在南楠面前的梳妆台上,然后抓住她的肩膀,强迫她迎视上自己的目光...

  "南楠,我没有办法看你这样嫁人,我真的做不到,南楠,再打一个电话给他问清楚,好吗?问清楚之后,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绝对不会再阻止你!这个电话,你今天必须当着我面拨出去!问清楚!"

  手机摔到梳妆台面上的那一刻屏幕被砸亮了。

  上面是一张B超单,黑黑的一团只能看到中间一个豆大的光点,实在没什么美感。可那却是莫氏夫妻如今全部的骄傲所在了。

  年舒将手机屏幕滑开,拨出一个号码。

  连嘟嘟的声音似乎都与别人的不一样。

  南楠慌乱起身,梳妆台上的瓶瓶罐罐被她撞倒了一地。

  她拉了拉自己的头纱,掩住自己的情绪,"不,别打..."

  年舒不依不饶,将电话递到她脸颊边,"已经接通了。"

  心脏似倏地被吊起,南楠连呼吸都有些不会了。

  屏幕上的通话时间开始一秒一秒地走着,电话彼端却静默无声,只有淡淡的电流如风一样卷过耳膜。

  连手指都僵硬着,南楠努力地想要往后退,想要避开那边的人。

  她退一步,年舒却进一步。

  手机被牢牢地扣在她耳边,年舒用口型示意她说话...

  手心已经浸出沁凉的汗,南楠嗫嚅着,却发现自己已经瞬间失声,找不出来一个字可以说,可即便如此,那心跳还是在不停地背叛她...

  咚咚,如擂鼓一样击打在胸膛。

  呼吸也越来越困难...

  她想问他...顾云臣,为什么要这样对南家?

  她想问他...顾云臣,是不是这下,就可以两清了?

  她还想问他...顾云臣...是否以后相逢,也是陌路?

  可这些问题膨胀在胸腔,像是压力锅快要爆炸了一样即将将她毁灭,她却还是半个字都说不出来...

  说与不说,有何意义?

  再问,又能如何?

  门外传来敲门声,司仪礼貌地提醒她时间快到了。

  南楠一慌,抬手就去推年舒的手,却不敢用太大的力气。

  年舒没有防备,也被她推得往后退了一小步,"喂..."

  "请问,你找谁?找云臣吗?"手机彼端的声音倏地传了过来,隔着电波,却像一把烧心的火。

  年舒一怔,手一松,手机啪地一声就砸到了地上。

  屏幕黑掉,再也听不到半点声音。

  心中紧绷的弦终于在这一刻砰然断裂,狠狠弹至心壁之上,啪地一声,血肉模糊。

  南楠看向镜中的自己...

  "舒舒...再帮我补一下口红吧,颜色太白了,老人家不喜欢。"

  她缓缓弯腰,紧紧握住地上那一支已经被摔断成两截的唇彩,"好。"

  即便是在非常时期,苏家也将这次的婚礼办得十分隆重。

  香洲城几乎所有的名流贵胄都被请来,满满当当地坐满了足足百来桌。

  而南家,却只有南铮和南楠两个人...

  南家老爷子和所有其他的人已经在苏家的保护下秘密出国,包括云端在内。

  剩下她和南铮在国内,是为了南镛旋。

  还有一场硬仗,等着她去打。

  周遭祝福的声音不绝于耳,却又像是隔了千山万水,让人听不真切。

  明明是笑着的,却找不到一丝快乐。

  南铮握住她冰凉的手...

  "要是现在反悔,小叔叔也会帮你。"

  南楠摇头...她已经没有任何反悔的余地。

  只是为什么,总觉得有一束不那么和谐的目光一直跟随着自己,像一条火龙一样,似乎要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肤,每一个细胞,甚至每一缕发丝都灼烧殆尽才肯罢休。

  猛地转头,想去寻找那目光...

  眼睛在宾客中茫然地逡巡了一圈,尽是一张张全然陌生的脸。

  那目光,兴许只是幻觉。

  苏燕西站在红毯的尽头等着她,那笑如阳光一般和煦温暖,却始终照不进她最阴冷处的灵魂。

  南铮的声音慢慢响在耳畔...

  "婚姻是责任,你今后要肩负的,是责任。南楠,做一个好妻子,做自己应该做的事。幸福分为很多种,生活中不全然只有爱情,其他的感情,也可以给你带来幸福。"

  "南楠,你是最勇敢的,既然你已经选择好了,那么小叔叔永远站在你这一边,"他会尽快娶顾七七,按照顾家的要求做好每一件事...

  南家的人,自然有南家人的责任。

  没有爱情,那便不要阳光,她可以做一株水生植物,从此阴暗,却也安稳。

  一定可以温和从容,岁月静好。一定可以的!

  她反复地劝慰着自己,可放在南铮手心中的拳,却怎么也松不开,也无法松开。她怕,她怕只要一松开,自己整个人就会像被针刺过的气球一样,噗地一声,全部松散。

  只怕再也找不回自己的灵魂。

  司仪站在前方,不停地说着欢喜的词语,台上台下的人都在频频鼓掌...

  她看到年舒面无表情地靠在莫锦云怀里,直勾勾地盯着自己;

  她看到黎洛眉头轻锁,而她身后的乔司南是满脸的担忧;

  她看到夏唯朵含笑看着她,可那笑容里却并无太多欣喜;

  她看到姜薇坐在伴娘的位置上,眼中少有鼓励,而是沉沉的颜色...

  怎么会是这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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