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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去纽约的真相

  双腿,拼命地蹬着,踢打在他的身上,可乔司南,却连动也没有动一下...

  她再无他法,求生的本能驱使童欣的手指,狠狠朝乔司南的眼睛戳了过去!

  他双手一松,新鲜的空气灌入口鼻,童欣一把拉开他的外套,"乔司南,你害死了我姐姐,现在又想害死我吗?"

  乔司南身形一僵。

  童欣终于察觉自己失言,眼看他要走,又连忙跑起来追了上去,"司南,我错了,我以后不提姐姐了,我们都不提她了,好吗?司南!司南!"

  乔司南狠狠甩开她的手臂,顺着石栏杆朝江边走了两步,可身体,却是越来越飘渺,仿佛只要这风再大一点,就能将他吹走?

  他死死地,扣住自己的头,十指拼命撕扯着自己头上浓密的发!

  想要缓解里面那天崩地裂的痛,想让自己清醒一点,再清醒一点!

  童欣还想追上去,可乔司南整个人摇摇一晃,就这么朝前栽了下去...

  童欣惊呼一声,上前抱起乔司南,他全身猛烈的抽。搐着,血,已经顺着发际往下淌着,流到她几近赤果的身上,到处都是...

  只是一点那种药而已,世家子年少轻狂的时候,谁都玩过!她也吸了很多药粉,都没有这么强烈的反应!可乔司南,他怎么会这样?

  她吓到半死,颤抖着手从他的裤袋里掏出电话打给司徒娟,语无伦次地开口...

  "妈,司南他,他,他不行了..."

  手术室的红灯刺目地亮在头顶,童欣双眼空洞无神地看着自己手上的血迹,也不管来往的人对她投以什么样的目光。

  有护士好心过来,将护士服递给她,她才惊觉,自己穿的是刚才的内。

  "不客气,喝杯水,"护士将水杯递给她,"头受伤了,缝几针就没事了,不用太担心。"

  "谢谢,"她此刻也只能说出这两个字来。

  护士点头,也不肯走,她指了指童欣身上的衣服,八卦道,"你们...是在玩那个S了M的时候,乔大少受伤的吗?"

  原来这不是关心,而是打探!

  童欣噌地站起,面色不佳地看着她,"滚!"

  "凶什么凶啊!"护士脸色一变,"不过是个破坏别人婚礼的第三者而已!"

  "你!"童欣气得脸色苍白,却又说不出话来反驳别人。

  司徒娟匆匆赶到,看着童欣此刻的模样,心中疑惑,"到底怎么回事?"

  "妈..."童欣嗫嚅着,不敢说实话,"司南磕破了头。需要缝针。"

  司徒娟却松了一口气,"头磕破了,缝几针就没事了。"

  话音还没落地,手术室的门就被推开,医生惊慌地出现在门口,"谁是病人家属?"

  "我是!"

  司徒娟和童欣同时出声,站在医生面前。

  "病人对输血有排异反应,刚才已经失血过多,你们要做好心理准备!"

  司徒娟如遭雷击,整个人软绵往后倒去,几近崩溃地看着医生,"你什么意思?"

  医生干脆拉掉口罩,"我们需要家属同意采用一切的急救手段,你快点签字!"

  说罢,将一张病危通知书递了出来。

  童欣吓得全身发抖,"怎么会这样?你们血浆不够?抽我的,我是O型血!"

  "不是血浆不够!"医生将通知书塞到他们手里,"情况很复杂,现在来不及解释,赶紧签字吧!"

  一旁的张妈眼疾手快地抓过司徒娟的手,"太太,赶紧签字!"

  医生紧捏着通知书折身走回手术室,司徒娟挣扎着从地上站起,一脚踢到童欣的膝盖上将她踹翻在地,"你到底对司南做了什么?"

  童欣哀哀哭出声,"我不知道,可能剂量放多了,我不知道..."

  可谁知道会是这样?

  后者想走,刚刚迈开脚步,就看到高远臻和易流云两个人从电梯出来,匆匆走到他们面前站定。

  "阿姨,司南怎么样?"

  司徒娟如见到救星,一把抓住两个人的手,"你们经常陪在司南身边的,他怎么会这样啊?"

  高远臻递了一个眼色给易流云,后者安抚地握住司徒娟的肩膀,"阿姨,没事的。"

  "到现在你们还瞒着我?他到底怎么了?"司徒娟老泪纵横,只差给两个人跪下。

  高远臻只能硬着头皮开口,"阿姨...司南背上是不是有一条很长的疤痕?"

  "三年前,他出国之后,就开始失眠,每晚要靠大量的红酒和安眠药才能入睡。刚开始我们都以为他只是压力太大,舒缓一下就好,直到有一天,他出了一次小车祸,进了当地的医院,我们才明白是怎么回事。"

  命运如一根绳索,渐渐套住司徒娟的喉咙,她开始喘不过气,牙关战栗,"是怎么回事?"

  "医生刚开始以为是合症,中文名叫家族性失眠症,"高远臻顿了顿,已经说到这个地步了,剩下的也自然没有必要再隐瞒了,"但是我们后来查了一下,在乔家,除了司南以外,没有人再有这种现象。"

  司徒娟双眼通红着嗫嚅,"是啊,他父亲也没有..."

  "所以我们以为是医生误诊,而且,司南在那次车祸以后,就再也没有失眠过,直到...直到年前,他从纽约回国看黎洛,熬了许久都没有睡,却整个人一点睡意都没有,还流了鼻血...他才意识到事态不对,于是寻了一个借口去美国。"

  那次骗黎洛说要去忙上市的事,亦是乔司南在医生办公室打电话给他们,三个人商量好了的结果。

  司徒娟摇摇欲坠,"他跟我说,他是去那边忙上市的事..."

  "上市的事早就已经搞定了,这段时间,我们是在那边求医问药..."

  "那一定是有用了,对不对?"司徒娟紧张地看着他们,"司南会没事的吧?"

  "阿姨,有用的话,他就不会在婚礼上那样对黎洛了,"易流云忍不住苦笑插话,"我们找遍了所有的名医,他们都束手无策,最后给的结论是...这是一种长期潜伏在他身体里的病毒,而症状,先是失明,然后...失聪...还有可能会精神失控伤人,司南的脏器已经有早衰的迹象,医生最后的判断说...只有不到一年甚至更短的时间了。"

  "你骗人!"司徒娟尖叫,全身颤抖,"你们两个骗子!"

  童欣脸上的血色全部消失,她想起这这段时间以来,乔司南屡屡失手打破茶杯,或者是认错红绿灯的迹象,整个人滑坐在地,掩面而泣...

  原来,他是因为这个,才来娶自己的。是因为这个,才那么决然地在他自己和黎洛的婚礼上狠狠地去伤害她...

  想起他拿外套,失控狠狠想要闷死自己的样子,童欣除了苦笑,亦只剩下心寒。原来,他想保护的人,从来,就不是她童欣啊...

  高远臻和易流云怕司徒娟晕厥,只能安抚,"阿姨,医生说,病毒几乎是不可能遗传的,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后天人为植入,你想一想,他从小大大,有没有这种情况发生过?"

  乔司南从小虎头虎脑,哪里会有这样的事发生?

  唯一的一次...

  司徒娟眸光一沉,惊悸出声,"他以前跟童宁那件事...是不是也跟这个有关系?"

  那一次,童宁和乔司南在一起,前者却无故坠楼而亡。

  难道,跟这个有关系?

  易流云脸色大变,"阿姨,你确定童宁她是被司南...失控推下楼的?"

  司徒娟脸色灰败地摇头,"这件事,只有远山最清楚,可现在远山不在了,我也不知道...当时司南也是昏厥回来的,可那时候,医生也没说是什么病毒啊?"

  高远臻听了司徒娟的话,立刻将手机拿了出来,"我给美国那边的专家打电话,请他们赶快过来一趟..."

  所有人乱作一团,谁也没有精力,再去管那个走出医院的童欣。

  这就是他给她的婚姻。

  呵...原来,这就是,他给她的婚姻啊!

  一边走,一边垂泪,可直到那些泪珠坠地,变得冰凉,也没有等来任何人的一声安慰。

  她反而,被人团团围住...

  几个地痞一样的流氓从不远处的网吧出来,口中因为打游戏输了钱而谩骂着,见到形单影只的童欣,立刻围了上来...

  "小姐,借点钱花花..."

  若是在平时,因为自己的病,童欣断然不会跟他们起争执,直接给钱走人便是,可此刻,她全身上下,哪里摸得出来一分钱?

  往后警觉地缩了缩,她满眼防备地抬头,"对不起,我今天没有带钱出门。"

  晚风拂过,吹开她脸上的发丝。

  那几个男人,有了一瞬间的睖睁,旋即几个人对视一眼...

  "穿成这样出来?是来接客的吧?"

  "啧啧,看这小脸红的,该不会...下面也泛滥了吧?"

  其中一个刺青男上前,作势想要摸上一把,童欣狠狠一退,抬手就是一巴掌扇了过去,那人被她打得头一偏,脸上很快浮现出一道血痕。

  刺青男咬牙偏头,怒目看向童欣,狠狠一口淬在她脸上,"妈的,你还打人?"

  "大哥,"旁边的人提醒着,"这样的娘们,玩起来更辣!"

  童欣心里咯噔一声,语气开始放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你们送我回家,我赔偿你们损失,可以吗?只多不少!"

  "晚了!"

  刺青男狠狠剜了她一眼,直接将她手腕一扣,拉进一旁的巷子里...

  "兄弟们,敢不敢?"

  痞子们立刻发出一声欢呼,"打游戏输了,正憋着一口气呢!"

  她终于,怕了!

  "你们放开我..."童欣挣扎着,想要挣开身上的那些肮脏龌龊,布满了纹身和充斥着劣质香烟味道的手,"我是童伯军的女儿,乔司南的妻子!你们要是敢碰我,他们不会放过你!"

  几个男人愣了一下,旋即哈哈笑开,"我是奥巴马的儿子,我也是卡梅伦的女婿!谁能把我怎么样?"

  她想要逃开,却被对方狠狠扣住手腕,直接掼倒在了地上...

  直至最后,像几个世纪之后,童欣像死了一样,仿佛连一点气息都没有。

  可噩梦,却犹未结束...

  他们,终于放开她,拿开了她脸上...

  "这娘们,啧啧...长得不错..."

  "别浪费了这张脸,做点什么吧?"

  "一不做二不休,干脆划烂她的脸?"

  "好歹做过的,别断了人家以后的生路,顶着一张花脸出去,谁愿意再嫖她?"

  众人看着阻止的那个人,"那你说怎么办?"

  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今晚最好的发泄!

  童欣躺在冰凉的地砖上,身上没有寸缕可以遮住她此刻的羞耻...

  有人终于发现不对,"大哥,这女人不会是要死了吧?"

  刺青男垂头,拎起她的头发看了看童欣的脸色,"趁她没死,赶紧走吧!不然我们就是杀人了!"

  杀人?那是要偿命的!

  所有人对视了一眼,瞬间消失无踪。

  可饶是如此,空气,也越来越稀薄...

  黎洛独自一个人在城北别墅里待了三天。

  这三天里,她既没有见到司徒娟,也没有见到乔司南。周遭,只有寸步不离的保镖和尽心尽力的保姆。

  所幸的是还有南铮相陪,有他帮忙,自己也顺利地通知到了年舒和夏唯朵她们几个自己的行踪。

  黎洛听得心口发酸,连声骂她傻瓜。

  结果还没骂出几句,电话就被一个男人夺走,"告诉乔司南,他的事我正在尽力,需要一点时间。"

  黎洛听得云里雾里,正准备细问,那头的电话又回到了年舒手中,"是莫锦云,他抢了我的电话。洛洛,你什么时候回来?"

  "我不知道。"

  见不到乔司南,却又走不出这间屋子,那种感觉并不好受。她连个发泄的地方都没有,却又不能不忍住自己的情绪。

  为了肚子里的孩子们,和自己的身体,黎洛能选择的,就是忍无可忍的时候,重新再忍。

  年舒咬唇,"妈的,我去炸了乔司南的窝。"

  "你给我再说一遍?"那边有声音隐隐传来,钻入黎洛耳朵。

  "要你管?你算老几?"年舒咬牙瞪了回去,转身将手中电话捂紧,小声开口,"洛洛,你等我去救你。"

  那神态细致专注,又小心翼翼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在跟地下党接头。

  远处坐在沙发上的莫锦云无奈一笑,干脆将视线移开不再看她,还她一个清净。

  只是年舒没有想到的是,黎洛居然拒绝了这个提议,"我在这里,暂时不出去。"

  而出了这栋别墅,自己所面临的危险可能就会加倍。

  别的不说,光是一个童欣,还有她背后的童家,就足以让黎洛倍加小心了。与其如此,到不如待在这里,反而最安全。

  年舒理解不了,但也没有反驳,只说有需要随时找她。

  黎洛含笑应下,两个人又寒暄了一会儿,她才依依不舍地挂断电话,将它交还给一直等在一旁的南铮,"谢谢。"

  "瞎客气,"南铮接过电话,放回自己黑色西装的口袋里,起身在黎洛面前站定。

  "今天,要回去了吗?"

  有他的开导,日子倒也不会那么难熬了。

  "时间还没到,"南铮表情轻松,棱角分明的俊颜被此刻夕阳洒下来的晕染光晕打出深深浅浅的颜色,而身上那套杰尼亚的定制西装,更是衬得他挺拔俊逸,怎么看,都是青年才俊,人中龙凤的模样。(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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