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小石仔细观察着就像铁桶一样的阵法,心中暗暗称奇,真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自认自己的布阵,破阵的水平已经很高,很少有人能比得上。现在的这个护府的阵法非常高明,运用了八卦太极的玄妙,乍一看,以为是八卦阵,里面融合了一些九宫图,如不注意一定会陷入阵中,死无葬身之地。但是仔细看,此阵是在八卦阵的基础上做了极大的改变,各个宫位互相交换,其中还夹杂了布阵人自己设计的位置,利用周围的一切事物,包括此时的风向,空气的流动,夜色的明暗,甚至一块不起眼的小石头等等一切因素,在空中也形成了一个密密的网。
任小石一边看,一边在想着破解之法,也越发的相信这个欧阳云清府中一定有大秘密。
“欧阳云清府是一定要进的,怎样通过阵法,还要不被人发现阵法已破的安全进去,如果破了阵法被发现,硬闯,即使侥幸进去,估计两人身上也会挂彩,而且发现不了有用的线索。”任小石努力的思考着,脑子里全是这个阵法。
“主人,主人快看,哪里好像有一面像镜子一样的东西。”突然脑中传来了欧阳云非的声音。
任小石顺着欧阳云非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欧阳云非所说的东西。那不是一面镜子,而是一块金币大小的圆形玉,玉镶嵌在云清府的右墙壁上,玉呈浅灰色,玉面光滑无纹路,在夜色中,如果魔玄力不高,则很难被发现。
“奇怪,墙壁上怎么会有玉?而且这块玉看似普通,但是在黑暗中散发出那一点点几乎要融于夜色的光,就知道此玉很难得,这么稀罕的玉嵌在墙上不合情理,难道这块玉和阵法有关?”任小石苦思冥想,调动着大脑中所有的知识。
忽然灵光一闪,脑中出现了地宫中在书上看到的一段文字:“天罗阵法,是一种用于保护事物的阵法,天罗阵法除了可以在地面设置阵法,还可以在空中布阵,它是利用一切可利用之物形成的阵法,但是布阵之人必须是高级魔玄之上,要布成天罗阵法最关键的是一块千古灵玉,此玉外形像一块石头,浅灰色,在漆黑的夜中可发出石峰微弱的光,一般人看不到,据说这块玉是神界之人遗漏在大陆上的,因此被称作露天玉。”
“难道这就是千古灵玉——露天玉。”想到这是露天玉,任小石心中大喜,又在脑中回忆着破解天罗阵法的方法,心中有了思量。
任小石对欧阳云非传音道:“云非,你看到的那个是‘露天玉’,我们现在只要把露天玉的光芒遮住,此阵法就可破。”
“主人,我去吧!我把那块玉拿过来。”欧阳云非说着就要动身,任小石赶紧拉住了他。
“云非,不要急,你今天怎么如此莽撞,那块玉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拿到的,它离我们有五十米远,而且这五十米都是阵法,空中有无数条眼睛看不到的用空气凝结成的丝线,一不留神碰到丝线就会被发现。”任小石似是发现什么一样,停顿了一下。
“主人,云非知道错了。”欧阳云非懊悔的道歉。
“即使上次我给你注入了魔玄力,你的魔玄级别有所提高,你现在也不可能拿到那块玉,布这个阵法的人可是个高手,很不一般。”任小石好像没有听到欧阳云非的认错,继续说道,而且对布阵之人非常推崇。
任小石现在是一个布阵和破阵高手,现在了解了这个天罗阵法,心中不得不对布置出这个阵法的人赞叹。
欧阳云非知道主人的实力,知道主人每一次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心中惭愧自己的修为不高,不能帮上主人的大忙,还差点坏事,下决心一定要更加刻苦的修炼。
任小石全神贯注,凝聚全身的魔玄力,把体内的魔玄力变成一股股气息,聚集在双眼中,这时任小石的眼睛变成了紫色,闪着神秘的光芒。阵法中无色的无数丝线此时在任小石眼中,都成了紫色,一条条交错着,并且很有序。
“云非跟着我的脚步走,绝对不能出错,记住一定要分毫不差的跟着。”任小石对欧阳云非强调着。
任小石纵身一跃避开丝线来到阵法中,然后弯腰,提起一条腿,侧空翻起,险险错开交叉的丝线,就这样,任小石身体轻灵的一会儿飞起,一会儿翻身弯腰,终于来到了露天玉旁。起初,他试图把玉扣下来,但是又怕敌人设下陷阱,于是只能掏出一块特制的黑布,盖在了露天玉上,露天玉发出的微弱光芒不见了。任小石心中对露天玉说:“先让你在这呆着,到时候我一定让你跟着我。”任小石对还在阵法外的欧阳云是打了一下手势。
在任小石一起身踏入阵法时,欧阳云非的注意力就集中在了任小石的身姿和所在的位置,心中暗暗记下,而且还跟根据自己的体形和任小石的体形差异算出了自己进入阵法时的身姿。
欧阳云非一看到任小石的手势,马上凝聚气息,提升魔玄力,按照任小石的样子进入阵法中,小心翼翼的来到了任小石的身旁。
任小石看到欧阳云非安全到达,对他竖起了大拇指,任小石不知道的是欧阳云非现在全身都是汗。
其实,任小石知道欧阳云非能安全过来的几率是百分之五十,自己已经做好了准备,一旦触动阵法,自己先把露天玉拿到手,然后和欧阳云非杀出去,即使可能受伤,但是命不会留下,然后改天再来,没想到欧阳云非很顺利的过来了,因此心中高兴。
任小石手中的黑布没有扯下,他把耳朵贴在墙上,听到墙内没有什么动静,然后朝欧阳云非点点头,两人同时一跃,飞到墙内,任小石顺势拿掉黑布,露天玉又发出了微弱的光芒,墙外就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
也许布阵之人太自信,认为没有人能破阵进入府中,因此府里的巡逻护卫远没有欧阳云是府中多,只有偶尔几组,而且无精打采。
任小石和欧阳云非看着经过自己身边打着哈欠的巡逻护卫,心中好笑。
“咦!”欧阳云非发出了轻微的疑惑声,任小石顺着欧阳云非的目光看去,只见这里比欧阳云是府中的废园还要荒凉,有些草竟然枯死,院中没有一朵花,只有不远处的一间茅草屋。
任小石也很奇怪,心想:“这里该不会也是废园吧?但是在皇子府怎么会出现茅草屋?”
“这里是欧阳云清府中的后花园,以前我来过,这里繁花似锦,亭台楼阁,非常精致漂亮,经常举行一些宴会,很受大官小姐们的喜爱,现在怎么变成这样?”欧阳云非疑惑的声音传到了任小石的脑中。
“咳咳咳,咳咳咳。”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传来,在寂静的深夜格外清晰。
任小石和欧阳云非互相对看一眼,咳嗽声是从茅草屋传来的,从声音判断此人非常虚弱。
“烦死人了,死不死,活不活的,不知主人留着这个废物做什么,还让人侍候着,留着他的一口气。”突然,一个刻薄的声音边走边说的朝茅草屋的方向走来。
咳嗽的声音越剧烈了,“不要咳了,大半夜的,給,喝口水,可别咳死了,五殿下。”带着嘲讽的声音清晰的传入了任小石和欧阳云非的耳中,尤其是‘五殿下’三个字那人咬的非常重。
任小石和欧阳云非心中同时一震,疑虑顿起,两人飞身朝茅屋奔去,任小石隔着茅草屋用魔玄力把说话人震昏,推开房门。
只见在破旧的屋内,一张摇摇欲坠的床上躺着一个瘦骨嶙峋的年轻人。眼睛很大,无神的望着漏风的屋顶,里面好像还有一丝希冀,嘴唇干裂,由于刚才喝水的原因,胸前湿了一大块,露出了一根根的骨头。听见声响,他没有动,只是艰难的用干涩的声音说道:“你们是来看我死了吗?你们还有什么招数尽管使出来吧!”说完又剧烈的开始咳嗽,好像要把肺都要咳出来一样。
“五弟”看到欧阳云清的样子,欧阳云非哽咽的叫出了声,就连任小石的眼睛都发红了。
欧阳云清不敢相信的微微转过了头,看到两张陌生的面孔,原本欣喜的目光暗淡了下来,没有说话,又转过了头。
“五弟,我是大哥,小时候我和你把云是的画撕了,害的云是被父王罚跪,这件事只有我和你知道,你忘了吗?”欧阳云非看到欧阳云清又恢复了原样,知道他认不出自己,不得不说出属于他们两个的小秘密。
“大哥,我没有害父王。”说完这一句话,欧阳云清眼角流出了不知是高兴还是委屈的泪水。
欧阳云是看向任小石,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相信云清,他想知道主人的想法。
任小石来到欧阳云清床前,伸手给欧阳云清瘦的只剩下一层皮的手把了一下脉,然后用魔玄力在欧阳云清体内游走了一遍,对欧阳云非说道:“他内脏受伤严重,手脚经脉也被挑断,如再不医治,恐性命不保。”任小石掏出一颗药丸给欧阳云清服下,继续说道:“这颗药丸可以暂时保住他的性命,但时间不长,需尽快让叶老爷子医治。”
欧阳云非听了任小石的话,已经知道躺在床上的这个人是真正的五弟,五弟并没有害父王,都是这些恶人利用替身捏造的。
“我们现在就按原路返回,我来背欧阳云清,云非你像来时一样,跟着我。如遇不测,记住一定要保命。”欧阳云非正想向欧阳云清介绍任小石,就听到任小石吩咐道。
欧阳云非知道以自己的实力,再背一个云清,很难顺利通过天罗阵法,因此,没有强求自己来背欧阳云清。
“五弟,让主人来背你,我们现在就走。”欧阳云是对欧阳云清说道。
“大哥,不要管我,就在这里我说一下我知道的情况,我的这幅身子已经没有用了。”欧阳云清不想拖累欧阳云非以及他口中的主人,如是说道。
“不要说这些没用的,我们快走!”任小石说着已经背起了欧阳云清。
欧阳云清和任小石年纪差不多大,身高也和任小石差不多,但是由于身体异常瘦弱,任小石背起来并没有感觉到吃力。
三人顺利的来到了墙边,任小石不费力的提气翻过了墙,落在了墙边,欧阳云非紧随而出。任小石用黑布遮住露天玉的光芒,眼睛紧盯着阵法,发现阵法和来时有所不同,看来此阵法是一个活阵,可以随着风向,空气的流动改变。
原本黑沉沉无风的天空,现在刮起了风,风中带着泥土,沙石,刮得人睁不开眼睛,随即豆大的雨点随风而来,噼里啪啦打在地上。
任小石看着阵法,感受着天气的变化,眉头深深地皱起,皱纹都可以夹死一只蚂蚁了。
来时紫色的线条现在变成了黑色,任小石变成紫色的双眸只能模糊的分辨出,任小石加深了魔玄力,眼睛变成了幽深的黑色,就好像一个无底洞,慢慢的黑色的线条变得清晰。
“云非,我在前面,你紧跟着我,看着我手指的方向,微微朝风的方向偏一下,这次和来时不一样。”任小石严肃的对欧阳云非说道。
趴在任小石背上的欧阳云清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氛,在任小石耳边对任小石说道:“主人,放下我吧!那些人很厉害,他们都有奇异的本领,你们快走!”
“闭嘴,我说能把你带走,就一定能,不要再废话!”任小石生气的传音。
“五弟,不要说了,主人说到就一定能做到,你就安心吧!要不主人真的生气了!”欧阳云非用传音劝说着。
欧阳云清听了两人的话,趴在任小石背上安安静静的,不在打扰他的思绪。
“走!”任小石飞身,奔向阵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