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晨拉着龙女的手,转身离开,走在前面,回到了存放石棺的密室,通过石棺下到了地下墓室。
这里没有掌灯,所以一片漆黑,四人都有武功在身,所以眼力很好,能辨识路,却看不清晰远处的刻字等,这是叶子晨防止李莫愁看到重阳遗刻。
李莫愁紧紧跟在二人背后,先看到石棺后,心中暗惊,原来二人躲在了是石棺下面的墓室,难怪找不到他们,同时暗自恼怒,当初师父好偏心,自己在古墓住了十几年,这些地方却从未知道,更别机关设置了。
接下来,李莫愁师徒一步也不敢远离,紧随其后,只觉龙女东转西弯,越走越低。
与此同时,脚下渐渐潮湿,心知早已出了古墓,只是在暗中隐约望去,到处都是溶洞岔道,若无人领路,肯定会迷路不可,困死于这些洞穴内。
再走一会,道路奇陡,竟是笔直向下,若非四人武功均高,早已摔了下去。
李莫愁暗想:“古墓所在终南山半腰处,本不甚高,这般走法,不久就到山下,难道我们是在山腹中吗?”
下降了约莫半个时辰,这路渐平,只是湿气却也渐重,到后来更听到了淙淙水声,路上水没至踝,而且越走水越高,自腿而腹,渐与胸齐。
龙女以腹语传音问叶子晨:“那闭气秘诀你记得明白吧?”
叶子晨回答道:“放心吧,我会潜水,你呢?”
“嘿嘿,我也没问题,可师姐她,未必会!”
“让她吃苦头也好!”叶子晨一脸坏笑着。
四人继续往前走,水已浸及咽喉,李莫愁暗暗吃惊,叫道:“师妹,你会游水吗?”
龙女冷漠道:“我一生长于墓中,怎会游水?”
李莫愁略觉放心,暗想她也不会,定然不会害我了,刚踏出一步,不料脚底忽空,一股水流直冲口边,她大惊之下,急忙後退,但龙女与叶子晨却已钻入了水中。
到此地步,前面纵是刀山剑海,也只得闯了过去,否则回头也是死路,突觉后心一紧,衣衫已被洪凌波拉住,忙反手回击,这一下出手不轻,却甩她不脱。
此时水声轰轰,虽是地下潜流,声势却也惊人,李莫愁与洪凌波都不通水性,被潜流一冲,立足不定,都漂浮了起来,原来这是一条地下河。
李莫愁虽然武功精湛,此刻也是惊慌无已,伸手乱抓乱爬,突然间触到一物,当即用力握住,却是叶子晨的左臂。
此刻,叶子晨冷冷一笑,想要运擒拿法卸脱,但李莫愁既已抓住,求生欲太强烈,哪怕一根稻草,也绝不会放手,哪里还肯松开?
叶子晨转身一手按住了李莫愁的脖颈,用力向下一按,顿时一股股水住她口中鼻中急灌,气泡汩汩,很快就昏晕过去,仍是牢牢抓住。
他想到龙女的话,暂时不要李莫愁性命,既然承诺了,也就没有下毒手,任由李莫愁死死抓着他的手臂,继续在水里潜行。
四人在水底拖拖拉拉,被水流冲击,行了约莫一顿饭时分,龙女也觉得气闷异常,渐渐支持不住,喝了一肚子水,叶子晨还好一些,毕竟以前经常潜水去杀人,逐渐水势趋缓,地势渐高,不久就露口出水。
又行了一柱香时刻,越走眼前越亮,终于在一个山洞里钻了出来,二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先运气吐出腹中之水,躺在地下喘息不已。
至于李莫愁师徒,早已昏迷不醒,身体虚弱,要不是她们懂得高深武功,修习了内功心法,溺水不至于细胞窒息而亡,换做普通人,早就死不知多少遍了。
而且武者的意志强大,即便昏迷不醒,李莫愁的手仍牢牢抓著叶子晨手臂,洪凌波的手却死死抓着李莫愁的后心衣衫,丝毫不放松。
龙女盘膝运气,正在吐腹部的呛水,叶子晨却没有什么大事,逐一扳开了李莫愁的手指,然后在师徒二人肩上的穴道,才将她们放在一块圆石之上,让腹中之水慢慢从口中流出。
不一会,龙女已经恢复过来,盯着李莫愁师徒,叹道:“让她们醒了,自行离去吧。”
叶子晨想到那一日李莫愁对他的羞辱,动辄拳打脚踢,心中也不舒服,虽然不杀二人,但是也不能这么便宜就放了。
“龙姑娘,如果让她二人在这里醒来,就好记住入古墓的通道,不如我将她们送出几里地去,这样她们醒来,也不知身在何方,更不知洞口何在了。”
龙女头,觉得他的很在理,道:“我跟你一块去吧。”
叶子晨微笑摇头:“你身子还虚,刚才有溺了水,暂时休息一下,我送她俩出去,立即回来,然后我们还有在附近找个落脚之地呢。”
龙女听他关心自己的身子,心中微喜,脸上带着笑容,道:“那你去吧,我在这等你回来。”
“甚好!”叶子晨一手拎起一人,展开轻功,飞奔而走,一口气奔出了五六里外,在一处山林灌丛深处放下了李莫愁师徒,脸色也冷了下来。
“李莫愁,当日你百般辱我,大丈夫焉能不报,只不过,今日碍于龙姑娘意思,不杀你性命,但是,怎也要羞辱你一番!”
叶子晨伸手把李莫愁师徒的衣衫全部除下,露个精光,浑身曼妙之处,全都暴露于空气中,肌白如玉,光滑动人,但是他没有任何邪念,只是冷漠地看着李莫愁,然后对着她的脸颊,一巴掌抽过去。
“啪啪啪——”
叶子晨一连扇了十多个掴掌,打得李莫愁白玉般的脸蛋都肿了起来,随手又在她的身上拧了几把,下手处的皮肤顿时紫了。
“以后再相见,若为敌,必取你的性命!”他见李莫愁疼得喘息咛嘤,似乎要醒来了,当下放下了她,又扇了洪凌波两巴掌,转身飞奔而去。
过了片刻,李莫愁“啊、啊”几声,先自醒来,但见阳光耀眼,当真是重见天日,回想适才坐困石墓、潜流遭厄的险状,兀自不寒而栗,虽然上身麻软,还有些疼痛,心中却远较先前绝望心境倒是宽慰。
不过,瞬间她又发现身子发冷,凉飕飕的,好像没有寸缕,结果低头一瞧,顿时傻眼了,脸色惨白,以为自己被糟蹋了。
“啊——”李莫愁一声尖叫,响彻山谷,凄凉悲壮,痛不欲生。
叶子晨已经奔出了三里,蓦然听到李莫愁的尖啸声,忍不住哈哈大笑,当真痛快、解恨,心情舒畅,郁闷心结也解开了,心中一片澄明、通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