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看见山精也还不错,也算是一个意外的人嘛~~~许青龙和单敬言碰了头,还不忘笑着和薛楠招手,“我给你带了礼物哦!!我自己做的狼毛毛笔~~~货真价实的狼毫~~~”薛楠笑着跑过来,“你可算是回来了.....”这个单敬言也建了房子在这里,而且,好烦,每天都跑许家来问,糖糖回来没有......讨厌。
单敬言一身半袖短裤,浅绿色的男式衣服,衬得他唇红齿白的,很好看。许青龙看着他,从里到外都欢快的样子,笑容变大,“你怎么在这儿?看见我的留言了吗?”单敬言点头,“看见了,我家搬来这里了哦,我和童伯住在这里,我爸爸妈妈和大哥也住在这里,可他们都很忙,不过有时间就回来陪我~~~你都不在家,我自己好没意思的,不过我每天都过来找你,上午一趟下午一趟,我也很开心啊~~~~”
许青龙看见了在自家房子后面,那座两层小楼,外国风格,屋顶尖尖的,外面贴着紫红色的瓷砖,在阳光下,特别耀眼。比自家灰扑扑的大院子醒眼多了。半年多就能成这样啊,“真好啊,可惜,现在是夏天了,不能去滑冰了.....”单敬言毫不在意的摆手,“没关系啊,等到冬天咱们再去啊,我已经把这里都走遍了呢,再说,咱们可以去室内滑冰场啊,我能转五圈哦~~~”
许青龙笑出来,刚要接话,就听见许子诺叫她回家。许青龙还穿着挺厚的裙子呢,山上冷,下山脱了外套,裙子也是厚的。“我先回家,你明天来找我吧.....”今天晚上也好给山精准备一个礼物。然后和薛楠说,“谢谢你来迎接我啊~~~明天我去找你。”薛楠被冷落半天,圆满了。单敬言笑嘻嘻的,丝毫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洗漱好,换了衣服出来,许青龙爬上了许维桐的大腿,坐着吃西瓜。然后就断断续续的听懂了村里为什么在大马路上打架的原因。
薛坊村被三家公司买下,要开发成度假村,北边的耕地开始,到南边的中学,东边到东马路,西边到西马路,都在拆迁范围内。本来就有人在找镇上谈这件事了,但是一直没谈成,刘文贵也听到了一点风声,开始说是东边,西边是垃圾场,可刘文贵知道,许家住在西边,怎么可能让他们家的地方变成垃圾场呢,所以他就觉得,这是完全不可能的事。
然后又传说,是整个薛坊村拆迁,不分割,整个的拆,连河道都有,刘文贵觉得,这到有点可能。可到底是还没影的事,等审批合格再到后期拆迁安置补偿,这里面多少扯皮的事啊,最少也要五年的时间,所以他就根本没当回事.......
谁知,不知为什么,忽然就审核通过了......招标成功了。不是一家公司,变成了三家公司。他接到通知投胎似的感到了镇里,又被拉到了县里,然后又被拽到了市里.......然后,补偿安置款就定下来了.......
村里有门道多的,早就听见了消息,村里也嚷嚷的沸沸扬扬,大部分都是不愿意拆迁的。废话,祖祖辈辈守着这边土地,忽然拆迁,农转非,他们种了几辈子的地,还能干什么?现在给钱,给再多,也不能花一辈子啊!!结果,还没讨论出一个结果呢,公告贴出来了,准备丈量宅基地了......土地已经被分好了,全村确权的人,这钱都有份儿.......
这话一出,有人更不愿意了,废话,我家原先十亩地,你一平均分之后,全家才不到八亩了,你当我傻啊?那好几十亩地的,就更不愿意了。等来量宅基地的人一到,就算是刘文贵带着,都不管用,好多村民组合起来,根本就不让这些人进村。然后家家都守在自家门口,来了陌生人就放狗。
这还只是前期而已。矛盾激化成了大马路上的擀面杖火拼,是因为有的人偷偷让人量好了宅基地,分好了地,签了字,就等着拿钱搬家了......这种做法被说成了吃里扒外没见过钱一辈子穷酸死样的败家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小心思,出头鸟,毕竟不好当。村民开始分裂,就开始起内讧了。
这里面还有很多事,许维桐当着孩子们,没说。但是许爷爷也明白的很。人的想法不同,就会有矛盾啊。不过,反正他们这里不拆迁,无所谓啦。住在他们后面的村民也在闹,因为他们的宅基地不在拆迁范围内,钱肯定要少很多,他们觉得都是村民,不公平,当初可是大队把他们分到这里来的。只有薛楠家里没闹。
可这两家村民毕竟人单势薄,和村里吵红眼的村民相比,他们这点子不甘心,就不算什么了。然后他们就来找许家,希望许家能出面帮忙,帮他们多争取一点拆迁补偿款。要是因为这件事,许维桐也不用赶回来。
他回家的原因是,村里有三处房产,是属于许青龙的。早就怀恨在心的村民,就揪住这件事不放,说许家是早有预谋的,骗刘三太爷的钱,这三处房子都该还给刘三太爷。刘三太爷被请了回来,说他不后悔,那是不可能的,可到底那时许家是帮了他的,他现在在县里有房子,吃好喝好,玩的开心,真是神仙一般的日子,当初要不是许家出手阔绰,他那三个宅基地,哪里能买的了那么多钱啊。
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了,现在这三个宅基地可比两个楼房还值钱了。刘三太爷被人鼓动,却也没动心让许家还回来,可他到底还是不甘心啊,就找到刘文贵,希望许家能补贴他一点。这个多少的,大家好商量,他就是不甘心,后悔啊,并不是那么想要钱的.......刘小月也跟着回来了,她家的房子一直都是被刘文贵照看着,她说还让刘文贵帮着解决了拆迁的事,会给一些好处费,也就是说,要的钱多,好处费就多。
这种小孩子坏心眼的德行,刘文贵没看在眼里,他就算做给别人看,也不会亏待了刘小月的。可她这话一说,那他就算给她挣来了很多钱,也不会有人说他好了。都会说他是为了好处费。刘文贵怎么会让一个小孩子算计了,他觉得恶心又讨厌,就把刘小月家拆迁的事,交给了刘三爷,反正现在刘小月的监护人是他,那你就一起解决了吧。
刘小月知道后,也没说什么,却开始劝刘三太爷多跟许家要钱。就算把三个宅基地的钱都要来了,也不过分。许家又不缺钱。再说,谁知道许家那时好心帮您买楼房,是不是早就惦记上了您这三处宅基地呢。许家手眼通天,本事那么大,肯定早就听见拆迁的消息了呢.......
那么多钱摆在眼前,当初原本,还是属于自己的。耳根子再硬的人,被这么劝,心眼也活动了。可刘三太爷到底还是守住了心思,只等着许家人回来,他去探探。不过,开始,他的态度是心虚的,现在,是理直气壮的.......
可许家一直都不回来,只有一个卫城在,见谁都是淡淡的笑,说什么都是模棱两可的话,说了半天其实什么都没说。滚刀肉一般,几次下来,刘三太爷也不满了。成不成的,你们到是给个话啊,成天这么拖着,什么意思啊!!找不到人,你们家不是有电话吗?现在村里也有人装了电话,可你们家早八百年就用上了啊,怎么这时候找不到人了呢?
刘文贵眼看这不是事,就偷偷找到卫城,把村里人会越来越失控的事说了,提醒卫城,还是赶紧联系许家人吧。卫城也从保镖那里知道了村子里越来越紧绷的气氛,没办法,不能打扰老爷他们,就只能打电话给大少爷了。卫城可是知道,老爷他们是去给小小姐收魂了,这是很重要的大事啊,天塌下来也不能打扰!!
许维桐听见给许青龙收魂的事之后,就赶紧回来了。问清楚了怎么回事,心里就开始担心。与这件事相比,村里闹得这么厉害,在许维桐看来,都是小事了。许维桐也没和刘三太爷谈好钱数,主要是他真不懂这些,刘三太爷要是困难,他先给一些钱都可以,只在这家里的钱财事情上,他以后不继承家业,自然就不能伸手。这是原则问题。
刘三太爷被这位一身绿皮正直善良的许家人,弄得一肚子邪火就没有了。最后说,是他糊涂了,不该财迷心窍,这钱他不要了。本来这件事,如果到这里,那就是真善美的美好结局了。可倒霉催的是,刘三太爷在回去的路上,不知道怎么,摔跤,跌破了脑袋,躺到医院里,昏迷不醒了.......
这一下,薛坊村的村民,把所有的民怨,都转移到了许家身上——这是谋财害命啊!!!找来了警察,可一点证据都没有,最后警察得出结论,就是刘三太爷自己摔的。许维桐让刘文贵给医院送了钱,他到底还是心里不安稳。那么大岁数的人了,他要是亲自过去找刘三太爷谈,就不会让老爷子独自一人摔在路上了。
而属于许青龙的那三处房产,时时刻刻被村民看着,谁刚来量就打跑了。其实根本就不会有人来量啊,因为许维桐真的不管这些的。除非许爷爷吩咐,让他主动过问,是不可能的。
就因为一直没人来量,刘三太爷也没醒,村民也不能总跟许家掐,就又恢复到了混战的阶段。今天许家回来,大马路上的擀面杖血拼,就是每天都在上演的一幕。
许梦桐和许仙桐听完,笑的不行,哎呦,不敢动刀动枪的,那也拿个铁锹什么的啊,用擀面杖算怎么回事啊.....太逗了!!
许维桐说,“有人拿过铁锹,伤了人,被抓走了,现在还没放出来,所以谁都不敢用了。擀面杖打人疼,还不会流血,用着正好......”许仙桐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出了拿个深山,真是看什么都好笑有趣啊,“这要是那个烧了咱家后院的人还在村里,估计这就不是混战了,是一片倒的战斗.......”
说笑够了,许仙桐开始说正经的,“咱们会是三家公司了?开始那家公司都被我踢走了,后来就咱们家扶植的两个公司在做这个度假村项目啊,怎么冒出来的第三家?有资料吗?”
没错,许家确实在筹谋给薛坊村拆迁。主要是,许青龙这个起床苦难户,大冬天,真的起不来,小学中学又离得那么远,村里都是泥土路,水泥路还没修全,下雪下雨都特别的不好走。许青龙又有时闹腾的很,坐车上都能摔下来,许爷爷就琢磨,把学校建到家门口坡下来,这里都是自留地,正好有地方。小学中学在一起,家里孩子上学也方便。
可光修建一个学校,太麻烦,手续就不好办。现在都是老学校,新学校还起不来,要是建了,虽然许家完全可以支付一个学校的费用开销,就算全校只有他们家四个孩子也没问题,但是问题是,全校不能只有他们家三个孩子啊,那不就没意义了吗?
然后,许爷爷就想到了。既然动,那就大动吧——整个村都拆迁吧。反正这里也有个度假村的项目,本来是规划在东边,那里据说聚宝,但是许爷爷觉得,许家都在这里,在西边了,东边又怎么会聚宝呢,有宝也聚不过去了。整个规划西移,放在了薛坊村。
许维桐也让人找好了资料了,“是这家公司,背后大股东是那个单氏小宗,单敬堂。”许仙桐一听,就不痛快了,“这人到底想干嘛?把他弟弟送来这里还不够,还想跑这里吃一嘴蚊子肉?神经病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