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他们怀疑孟合心吗?
孟合心的心中,不也一样怀疑着他们?
他低头思索了一番,而后便摇摇头,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好吧,你们先拿这样东西去。”孟合心拿出一块空白玉简,微微一动神识,将一段信息录入进去。
二人对视一眼,都露出不可置信之色:“你就拿这种东西来搪塞我们?”
孟合心冷哼一声:“随便将重要的东西交给你们,弄丢了,你们敢负责吗?”
他把玉简往前一抵:“拿走!等他见到这东西,一定会让你们带我们进去。”
“你敢说得这么肯定?”其中一个守卫也冷笑一声,“若不是,你待如何?”
“若不然,我就走了呗,必定你们是作怪,从中作梗!你们是拦不住我的,别逼得撕破了脸,让我闯进去,到时候,他照样要见我,而你们,别说是丢脸,光丢脸,都算是好事了。”孟合心笑吟吟地说出了可怕至极的话,但他丝毫不以为忤,只笑眯眯地看着对面两人,他倒要看看,自己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白了,他们要怎么做呢?
应该不至于继续犯蠢了吧?!
“好!”斩钉截铁答应他的,还是刚才那个冷笑着质问他的守卫。
看来,就算只有两个人,也分个上下尊卑。
到底是辅天教啊!——孟合心感叹着,嘴巴是什么都没说。
他轻轻做了个手势,道:“请吧。”
“我们走!”仍然是那一个,说完之后,马上又是亮光一闪,两人同时消失。
陈衔玉快步走过来,急忙问道:“他们走了,怎么办?”
“走了就走了呗!”孟合心笑呵呵的,顿时又是一脸若无其事,“怎么呢?难道,你还舍不得他们了吗?可是啊,他们不走,谁去告诉那个姓陆的,我来了呢?”
陈衔玉想想也深觉有理,既然孟合心如此自信,那两人又的确出来过了。
想来,还是会回来的吧?
因此,他也就安然地站住,等着那两人出来了。
他虽安然,跟孟合心一样淡定,可旁边还有一个着急的人。
庄巧郎。
他很紧张地扫视着两人,一会儿看看孟合心,一会儿看看陈衔玉。
庄巧郎总觉得这两人有事情瞒着自己,但到底是什么呢?他一时却想不到。
“没事,没事。”陈衔玉安抚他,“你呀,冷静一点吧。”
“你叫我冷静我就要冷静吗?”庄巧郎不服气地说。
陈衔玉不管,像是哄孩子一样哄着他。
庄巧郎抱怨了老半天,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最后拯救他的,居然还是那两个守卫。
亮光再闪,再再现身。
又来了!——庄巧郎当即看向他们,眼神中有气愤,也有别的什么。
“好啦,你!”陈衔玉轻声说,“你看,他们这不是来了吗?你就耐着性子等吧,孟前辈不会说话不算数的。”
“是吗?”庄巧郎哼了一声,倒也真的没再说什么,他也怕自己不小心真把孟合心给逼急了。
孟合心真要是生气起来……那也就真的是生气的模样。
经过了这么多天的相处以后,他要是还不能懂这一点,那就简直是白混了。
庄巧郎便安静下来,只静静地看着那两个守卫。
孟合心知道一点,但也没有继续训斥他。
等到这两个守卫再一次出现,他的脸上,立刻浮现出笑容。
虽然他能解决麻烦,但麻烦这种事情,到底还是麻烦,假如可以避免麻烦,他当然要避免。
傻瓜都知道麻烦讨厌,能不麻烦,自然最好不麻烦。
“你们又回来啦?”孟合心明知故问,但这种淡定,到底是装不了多久,他马上问道,“姓陆的告诉你们了吧?”
两守卫对视一眼,没敢吊他的胃口,都尊敬地说道:“是,他请您进去。”
“嗯。”孟合心回头对三个晚辈点点头,虽然是昏迷着的,他也没落下,“跟我来。”
“哎?”首领侍卫当即伸手一拦,很苦恼地看向孟合心,“这,这位前辈,太上长老他……只说让你一个人进去,没说让其他人也……”
“让我一个人进去?哼。”孟合心做了这么多年大宗门的长老,哪能不知道一点弯弯绕绕?
他当即冷笑一声,责问这守卫:“我看,是你们没告诉他,我带来了人吧?所谓的‘只让我一个人进去’,恐怕,只不过是你们擅自矫诏罢了!他可说了,我不许带人去了?”
当然没说!
守卫本想做点小手脚,谁知道,这回却是看错人,啃了一块硬骨头!
他不甘心地看着孟合心,看了半天,不得不屈辱地低下头,弯下腰:“请。”
这次,再不提让庄巧郎等人留下的事情了。
孟合心得意洋洋地招招手:“跟我来吧!”
陈衔玉诧然,在他眼中,这些宗门的守卫,哪怕只是守卫,也都极为傲慢。
谁想到,今日却对孟合心低头。这个孟合心,到底是什么人啊?
一时间,他有些恍惚,但也对让师父苏醒,更为期待了。
他甜蜜地看着怀中的陆秋恩,道:“师父,你马上能醒来了,我一定会让您醒过来的。”
……
那个声音又来了。
骆雨荷咬咬牙,偶尔抬头看了一眼半空,也很是愤懑。
她每天都要被强|迫听这个逆徒的声音,但就算连想要抓他进来揍一顿都做不到。
只能听着这个声音发闷气。
陈衔玉说过许多话,说他当初不是骗她;说他当初为何生气;说都怪魔种。
他说当初只是嫉妒,不喜欢听庄巧郎叫她骆恩人云云。
这简直是在当面嘲笑她,笑她识人不清,笑她分不清真假,做了傻事。
如果是从前的骆雨荷,一定会被感动得痛哭流涕,心道望徒成龙,终于得偿所愿。
但现在?
她实在只想把陆秋恩揪出来痛打一顿。
可惜她被困在这个看不见的屏障里,出不去。
她不想出去吗?她想啊!可是周围有看不见的屏障,而这迷雾,又走不到尽头。
无论骆雨荷使出多大的力量,都无法击破这屏障离开。
无妨。
她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