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孟合心现在又收徒,他又不肯。
庄巧郎还没教好呢!
他既是凡人,又不会观星,连看眼色看时机都不会,现在就收徒,他这个师父能被气死。
在看到骆雨荷的现场之后,孟合心决定,对待徒弟,是一定要千挑万选,仔细教育才行的。
现在的庄巧郎?
不行,绝对不行。
所以,孟合心立刻说道:“你也不要高兴得太早,我是有心要收你这个徒弟,但不能随随便便让你拜师,想当年,我在这云泽大陆中也算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如果随便收徒,让我以前的死对头们知道了,一定会笑掉大牙,所以,你也不许随便告诉别人,你是我的徒弟,知道吗?”
庄巧郎呆呆地答应:“是。”
孟合心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说道:“好吧,既然你已经是我的徒弟了,那我就教教你。”
庄巧郎立刻就配合地做出了洗耳恭听状。
孟合心越看越满意,但真要他松口呢,那也不行。
还是得继续考验,庄巧郎表现得越好,大不了等收徒之后他就越用心教嘛。
孟合心咳嗽一声,说道:“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还不知道,等我休息完,就是要出发的意思?以骆姑娘和陈衔玉的样子,都不能耽搁太久,如果到时候出了什么意外,要怎么办?收拾尾巴,也是很累的,我才不想干。咳咳。”一不小心说出了真心话。
庄巧郎倒是没笑他,只是低着头很乖巧地听孟合心的训诫。
孟合心道:“观天象之术,岂是那么容易能学会的?那既然是我感兴趣的事情,自然不会是什么简单的事情,你现在还是一个凡人,如果轻易涉足,万一有什么意外,怎么办?当然,那种会让你出事的意外,我不会教,可是,就算要教,也要说好一会儿,那我们还要不要出发了?”
这才是重点。
庄巧郎乖乖地低着头听着,时不时像是小鸡啄米一样点头。
孟合心的确觉得徒弟让人舒心,但他也清楚,自己不能将这个徒弟给宠溺过头了。
所以,他便硬起心肠,很严肃将庄巧郎从头训斥到尾。
庄巧郎毫不吭声,也不反驳,他是真心觉得孟合心说得有道理。
孟合心可是神仙啊!
神仙能说错话吗?再说,神仙还说了,要收他做徒弟,他自然更不能让神仙觉得他这个未来徒弟不听话。
庄巧郎毫不反驳,自然也是有理由的。
孟合心不管他有什么理由,总之,他只要听话就好。
其实孟合心教出来的徒弟有个共通点,就是听话,特别听师父的话。
他这个人虽然离经叛道,我行我素,却并不希望自己的徒弟跟自己是一样的人。
简而言之,就是双重标准,严已律人,宽以待己,老混账一个。
孟合心唯一的好心,大约就是热情与乐于助人了,但他更喜欢看人热闹。
如果说看到陈衔玉这个特殊病人,让他有一分想要帮助人的心,那么等骆雨荷半死不活,他就一定要帮人到底了。因为,如果救醒了她,这对师徒,该会多么有趣啊!
所以,救治骆雨荷跟陈衔玉的事,一定不能耽搁!
那么,庄巧郎非要闹着让他现在解释,耽搁出发的时间,可不就是不懂看眼色,看时机吗?
庄巧郎低着头听完,虽然还是懵懵懂懂,但他觉得,自己好像有些理解孟合心的意思了。
反正他觉得自己理解了。
“……所以,你懂了吗?”孟合心问道。
当他这样问的时候,庄巧郎就丝毫也没犹豫地点了点头,说:“懂了。”
孟合心满意地笑了:“总算是可教也!”
庄巧郎又开始听不懂了,但他没说话。
孟合心笑道:“现在要出发了,所以来不及跟你说,至于炼气入|体的事情,在飞行途中做,也很容易出错,因此你至今还是一个凡人,算是我这个未来师父不好。罢了,你且先乖乖地,把你那好奇心收收,等到了辅天教,再说。不管是观天象还是炼气入|体,我都帮你做好,也好好教你。如果你是一个可造之材,也不至于丢我的脸,那么,我就收你为徒。”
这就算是一个安抚人的承诺的,尤其是,对庄巧郎很有效。
庄巧郎立刻开心地点头:“是,我一定不会让您丢脸的。”
“这一路上,有些辛苦,你要是能熬得住,也算是不错。”孟合心赞许了一句。
庄巧郎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当然,之前是三个照顾一个,现在是两个照顾两个,他还是个凡人,如果不是孟合心太厉害,他们这一路早就完蛋了。
之前,陈衔玉晕了过去,带他就等于带上一个麻袋,就当是不能收进须弥空间的行李,对于修士而言,那种重量根本就不算什么。可是,没过几天,陈衔玉突然醒了。他醒过来并不是什么好消息,他晕过去的时候什么都不能做,可他醒来了却是一个能随时招惹到麻烦的不定|时|炸|弹。而且,骆雨荷还受了重伤,至今昏迷不醒。
等于,“麻袋”没变,他们少了一个能照顾的人,却多了一个危|险|因|素。
老实讲,庄巧郎不喜欢陈衔玉。
他们初见他就差点死在陈野人手上,要不是骆恩人现身,他当时就已经死了。
也幸好骆雨荷救了他,可现在,骆雨荷跑出去,却直接倒了,反倒是最应该倒下的陈衔玉没倒,庄巧郎自然很郁闷。
他知道孟合心对这二人也只是感兴趣而已,多的情绪就没了。
孟合心比庄巧郎能更客观地说话,因为庄巧郎喜欢骆雨荷,却讨厌陈衔玉——孟合心则对双方都无感。他就常常说,这对师徒……真不愧是师徒。
他们就像是从同一个模子里面翻印出来的,尤其是在死心眼这一方面,特别一致。
对于孟合心这番言|论,庄巧郎他是相当同意的。
不过,他没法客观,他并不觉得是师父教坏徒弟,而是坚信徒弟坑了师父。(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