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道凤枭是个极品,没想到居然不可思议到此等地步。
丧心病狂四个字,简直都配不上祂。
猜心一直观察着唐承念的表情,见她边听边不时皱着眉,内心满意。
果然,只要一说出凤枭的故事,不管祂之前怎样失误,两相比较,也该知道祂比凤枭好得多了嘛!祂从前只要不小心做错事,一把凤枭搬出来,祂立刻就成了大好人。
连陪伴自己逃亡的朋友也要杀了吃掉,就只为了一解嘴馋,这样的事情,恶人都难以接受。
“如何,与凤枭比起来,我是不是好很多?”猜心略显得意地问道。
唐承念依然只是笑笑。
她现在明白猜心为什么那么热衷于说凤枭的故事了,想来,是希望令她产生落差感,真以为“与凤枭比起来,猜心似乎好很多”。只是,她真的不在乎凤枭比起猜心是多坏,因为凤枭已经死了。何况,她也不会像有些人那样,一对比就真把猜心当什么好的了,猜心比不上凤枭凶残,难道,就可以把祂手上那些鲜血当不存在了?
她如今只是在想要如何对付猜心而已。
之前,她曾经亲眼看见陆星脉一剑斩杀凤枭,虽然凤枭已经受了重伤,且刚刚接触被封印状态,但神祗就是神祗。何况,猜心如此推崇于祂。既然祂这么强,陆星脉也能杀,那么,她想对付猜心,不愁没有机会。所以,唐承念才有自信来到这间密室,单独面对猜心。
现在的她隐忍不发,只不过因为她仍然在回忆当年陆星脉那一剑到底是如何斩出来的。
面对猜心的问题,唐承念并未给予正面回答。
她反而反问道:“猜心大人忽然对我如此温和,倒真让我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了。”
猜心看着她,眼神中蕴含着强烈压制之意:“我想你应该明白怎么回答的。”
“我想着呢。”
“是不想说?”
“怎么会?”
“这答案很简单吧?只不过是一两个字而已,是,或者不是?”
“就算只有一两个字,也是应该仔细权衡的问题。”唐承念与猜心说了一大通,本意一点没说出口。
然而,这往往也是一种回应。
猜心不由得皱起了眉头,眉心有几道深深的痕迹,显示了他如今的郁闷。
祂原本以为面前这个人是很好收服的。
对了,之前怎么忘了,她好像把她的朋友送走?在小灭绝术下能做到这一点,这是怎样的本事?猜心再看向唐承念自信的目光,眉间的痕迹便更深了。
祂之前的确小看了这个女人。
猜心目光与神情的改变,已经全部都落在了唐承念的眼里。
她笑而不语,心中却在打算着猜心的想法。
想来,她的暗暗抵抗,已经被祂察觉了。
但祂按兵不动,显然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选择进入这禁地,来见祂。
这无异于自动入瓮,连请都不必请,正常人会想到拒绝一个神祗能有什么下场。
祂想的,恐怕就是她凭什么站在这里,还敢拒绝祂?
虽然猜心还没有说出祂欲要拉拢的目的,可是,一切都已经尽在不言中了。
“哦!”忽然,猜心仿佛恍然大悟一般,发出了了然的声音,“原来你是这样想的!”
唐承念满腹不解。
她?她是怎样想的?恐怕连她自己都不清楚吧,猜心怎么能如此自信?
没有等她开口,猜心已经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是不是有哪位神祗给了你什么信物?”
唐承念依稀抓住了一点线索,不过她决定继续听下去。
而猜心越接着说就越是觉得自己的猜测没有错:“你是不是以为,只要你手握信物,那位神祗就可以保护你?不要太天真了,祂说的话再令人动心,也只不过是骗你安心的谎言而已。”
祂缓缓讲述的语气,仿佛有一种动人心弦的诱惑力,令人产生忍不住相信祂的感觉:“能够让祂救你的可能,除非是祂在你身上留下什么印记。”
祂点了几个地方。
唐承念心中一动,忽然问道:“印记是什么样子的?”
“多半是于神名中取一个字,也不怕什么同名,因为不同神祗留下的印记痕迹都不一样。”
为了达到蛊惑的最佳目的,除非问到关键,否则一些边角料问题猜心是不介意回答的。
唐承念果然露出满意之色。
印记可以是一个字?
她心中顿时闪过一个人的画面——扈容谋。
有空得去见见。
唐承念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心情好了不少,便鼓励起了猜心:“不知道猜心真正想要说的是什么?不如直言吧。”
猜心见她如此爽快,以为自己的话已经说动了她,便十分欣悦地说道:“你也应该明白,此时此地,没有任何神祗能帮得了你。不管你对你接触过的那位神多有信心,祂都不可能救你。咳咳,我这样说可能太直白了,只是,我听说,聪明人都是识时务的,你应该是个聪明人吧?”
唐承念挠了挠头,似乎很不好意思地说道:“聪明人啊?有些人倒是这样说过,可是,我却觉得,我只是有时候聪明呢。”
猜心听到唐承念这样说,心中的温暖便慢慢冷却下来。
祂渐渐面容平静,平静之下,仿佛掩映着汹涌波涛似的。
猜心问道:“你只是有时候聪明而已吗?”
“是。”
“我倒看你时时刻刻都很精明呢。”猜心冷硬地问道。
唐承念一脸诚恳:“我是这样想的,虽然猜心大人能猜度人心,我想,也不尽然吧?不然,您就不必问我,只需要猜度我是怎样想的,就可以了。这世上,除了那位不知所踪的心神大人,我觉得,应该还是我更懂我自己才是。”
猜心无奈,祂总不能厚着脸皮说自己比当年的混沌神更厉害吧?
“你这话倒是说得很对啊。”于是猜心只能同意,“那我倒是觉得好奇,你如今是聪明,还是愚笨呢?”
唐承念十分严肃地说道:“您既然问我,那我就得要仔细地想想才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