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中大兄皇子向前移动的时候,他身后突然响起了兵器撞击地面的声音。
原来,跟在他身后的两名武士虽然都是好手,可是他们内心深处对苏我入鹿深深的恐惧,在加上过于紧张,其中一人竟然猛地停住了脚步,结果后面的那个武士撞到了他的身上,手中拿不稳兵器,掉到了地上。
突如其来的响声,惊动了苏我入鹿,他回头一看,就看到中大兄皇子等人拿着兵器朝这里走来。
此时,中大兄皇子看到苏我入鹿转过头来,顾不上身后的武士了,快速朝着苏我入鹿冲去。
苏我入鹿怔愣了刹那,马上就明白这是冲着自己来的,他立刻跳了起来。
苏我入鹿不知道大殿里还埋伏着多少人,他第一感觉就是要离开这里,于是他顺手抄起面前的宽大的几案,迎着中大兄皇子等人冲去。
苏我入鹿动作极快,迅速经过了苏我石川麻吕和中臣镰足的座位。就在他跑过中臣镰足的座位后,大腿上忽然一阵剧痛,他扭头一看,竟然是中臣镰足偷袭自己,将短剑刺入了自己的大腿之中。
苏我入鹿不可置信地望着中臣镰足,怒道:“你干什么?”说着挥舞手中的几案打在了中臣镰足的身上,他盛怒之下,力道猛烈,一下子将中臣镰足打飞了出去,直接就昏迷不醒了。
接着,苏我入鹿强忍着疼痛,继续向中大兄皇子等人冲去。
女皇皇极天皇看到他们动手,急忙离开了御座,向后门跑去。
金真德没有想到竟然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不由得花容失色,她看到女皇离开了,急忙跟着她跑去。
皇太子古人大兄皇子也被突然发生的变故吓呆了,他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于是也跟着女皇逃走了。
这时,中大兄皇子已经迎上了苏我入鹿,两人打斗在一起了。
苏我入鹿武艺虽然高过中大兄皇子,可是他腿上受伤,手中的兵器又不趁手,一时冲不过去。
这时,那两名武士也赶了上来,加入了战团。人就是这样,在没有动手之前,心中恐惧,可是一旦动手了,他们也变得异常凶猛。
苏我石川麻吕也是如此,他知道一旦苏我入鹿离开这里,不仅他要完蛋,全家也不会有生路的,于是,他也赶过来参加对苏我入鹿的围攻。
此时,苏我入鹿的腿上鲜血不断地流出,他的体力已经开始受到的影响。苏我入鹿知道不能这样下去了,他奋起神威,也不管敌人如何攻击,他抡圆了手中的几案,朝着大门方向猛冲。
几案宽大沉重,被苏我入鹿舞动的呼呼作响,中大兄皇子的长矛被撞击得险些脱手,一名武士的倭刀被接着撞飞了,剩下那名武士被几案打在身上,飞出了老远,当即毙命。
苏我入鹿终于冲了过去。
眼看着苏我入鹿就要逃走了,苏我石川麻吕急眼了,将手中的短剑投了过去,不料却没有刺中。
苏我入鹿趁机跑到了大殿门口,眼看着就要冲出去了。
熊本城,王宫。
高桥一木接到了高桥御景的报告,知道今天就是女皇和中大兄皇子等人刺杀苏我入鹿的日子,他异常紧张,甚至比起在现场的中大兄皇子等人还要紧张。
多少年来,物部氏一族隐姓埋名忍辱负重,就是为了这一天。如果今天不能成功,他们还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报仇雪恨。
在花园的凉亭里,高桥一木跟王玄策下围棋,他的心思不在棋局上面,错招频出。王玄策为了不影响他的情绪,假装没有看出来,也跟着胡乱出招。
登州都督府。
李佑和裴迪兰也在等着着藤原京的消息,裴迪兰说道:“老李,你说苏我入鹿死后,你那位岳父高桥一木会到倭奴国去当宰相,那位女皇真的会这么做吗?”
李佑说道:“差不多吧。苏我入鹿死后,倭奴国会发生动荡,她担心唐朝趁机进攻,会利用我岳父来阻止我的。”
裴迪兰说道:“老李,我还是看不明白了,你要打倭奴国,却让你的岳父去倭奴国当宰相,你还怎么下手?”
李佑笑道:“你别急,等着看吧。”
裴迪兰摇摇头说道:“你们这些人实在是阴险,我是看不明白的。哎,那位拓跋紫兰罗你打算怎么办?”
李佑笑道:“你这家伙,还惦记着那位小美人儿呢,你放心,我会让她先回到藤原京,然后让她家里乖乖地将她给你送来。”
藤原宫。
苏我入鹿逃到了大门口,他不知道门外是否还有刺客,手中仍然拿着沉重的几案。就在他即将迈出大门的瞬间,背后传来一阵风声,他本能地向一边躲避。
原来,中大兄皇子看到苏我入鹿逃走,心中正在着急,苏我石川麻吕的飞刀虽然没有刺中苏我入鹿,却提醒了他,他举起手中的长矛,朝着苏我入鹿的背心投去。
苏我入鹿手中抱着沉重的几案,大腿上又有伤,他虽然尽量躲避,可是却动作迟缓,被飞来的长矛刺穿了心脏,一下子扑倒在地。
中大兄皇子心中大喜,紧忙跑了上去,想看看苏我入鹿是否已经毙命。
苏我石川麻吕赶上来,生怕苏我入鹿没死,拔出了长矛,又连续刺了几下。
一代权臣苏我入鹿就这样死了。
中大兄皇子仔细检查后,确定苏我入鹿死了,这才放下心来。他急忙朝着女皇的寝室走去,要报告她这个好消息。
此时,逃回了自己的寝室的皇极女皇,正在安慰跟着逃进来的新罗女王的金真德,她说道:“你不要害怕,这件事跟你没关系,等我处理完了内部的事务,咱们继续谈合作的事情。”
女皇不知道外面的情况如何,想找个侍女或者内侍都找不到,那些人看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都远远地躲了起来。
终于,中大兄皇子一脸喜色地跑了进来,他喊道:“苏我入鹿那个奸贼死了。”
女皇松了口气,伸手抹去了额头上的冷汗,拍着胸口说道:“那就好,那就好。”
忽然,她想起什么,叫道:“哎呀,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