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童的母亲和姐姐原本被当做奴隶,卖给了蒲县县侯。陆童的姐姐陆萤萱虽然没有弟弟长得那么好看,却是一等一的美女。蒲县县侯有个傻儿子,已经娶了三房姨太太,却不能尽人事。
李佑出了五倍的价钱,让蒲县县侯撤销了婚书,将她们赎买了出来。
陆萤萱在齐王府洗衣房做杂役,被赵富看上了,他经常偷偷地照顾她,一来二去的,两人产生了感情。
赵富求王爷做主,将陆萤萱许配给他做二房。李佑问过陆萤萱母女的意见,她们也都乐意。赵富可是齐王爷手下重要的大将,跟着他即使是做二房,也无比荣耀呢。
李佑看到双方都没有意见,就同意了他们的婚事,看在赵富的面子上,李佑给她们母女恢复了平民身份,准备在春节前给他们操办婚事。这也是他让陆童回来探亲的原因之一。
随后,赵富就将她们母女接到了自己的府上。
这天,赵富回来告诉她们母女,陆童回来了,他跟着刘仁轨去兵部报到,随后就会来府里和她们团聚。自从他们母子三人被当做奴隶卖掉以后,4年来,这是他们第一次见面,一家人都充满了期待。
宣平坊,赵府。
母亲廖氏兴奋地说道:“萱儿,你弟弟就要回来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是什么样子了。”
陆萤萱说道:“听高大哥说了,小童如今出息了,当上什么舰长了,还打了胜仗了呢。”
廖氏不敢相信,她说道:“怎么可能去从军,还能当成官儿了呢。”
陆萤萱说道:“听说了王爷保举他的,王爷对咱们一家人真是恩深似海啊。”
廖氏叹道:“也不知道咱们祖上积了什么德了,竟然遇见了王爷这样的好人。等你弟弟一回来,咱们赶紧去向王爷谢恩。”
陆萤萱说道:“是,阿娘。”
廖氏说道:“你弟弟一会儿就回来了,咱们到门口去迎迎他吧。”
“好,阿娘,您多穿点衣服,咱们现在就去。”
天空中飘着雪花,寒风吹卷着飞雪,逼得行人瑟缩着脖子匆匆而过。长安的冬天是寒冷的,然而廖氏和陆萤萱的心是火热的。
两人透过飞雪,朝着朱雀门方向眺望。
赵府的管家看到她们母子二人的举动,当心冻坏了她们,就上前劝说,让她们在房间里等候。可是她们执意要等在大门前,管家能够体谅她们的心情,摇摇头离开了。
皇城,兵部。
刘仁轨带着陆童等人来到了兵部,去求见张亮。不久,刘仁轨被叫了进去,陆童和公孙惜文以及刘仁轨的两名随从,就在兵部的接待室里面等候。
这时,一个兵部的官员陪着一个地方武官进来了,看装扮是一个州司马。那个兵部官员对这个司马说道:“周大人,请您在这里稍侯,侍郎大人正在接待客人,等他有空了,我就来叫你。”
司马说道:“李大人客气了,麻烦你了。”
那个兵部官员走后,司马坐在椅子上等候,他闲着无事,就把目光投射到了公孙惜文身上。
这个司马长得倒是一表人才,可是脸上却带着一股淫邪之气。他毫无顾忌地打量着公孙惜文,淫邪的目光不住地在她的脸上、胸部扫射。
公孙惜文看到他不礼貌的样子,就将头扭到了一边。
陆童原本背对着司马和公孙惜文说话,看到公孙惜文的样子,不由得扭头望去。
“哈哈,这不是那个贪官陆涛的孽子吗,嚯,想不到居然成了军官了。”司马说道。
陆童见到此人分外眼红。
这个司马是河南道颍州司马,名叫周玉昆。当年陆涛案发后,一家人被关押在颍州监狱,周玉昆不止一次玩弄过陆童。
陆童看到他如此无礼,恨不得上前狠揍他一顿,碍于公孙惜文在眼前,他说道:“这位大人,请自重。”
周玉昆是正五品上,他看到陆童虽然是军官了,也不过是个正八品上的品级,哪里把他放在眼里。他笑道:“小子,你现在的模样更胜似当年了,什么时候再让爷享受享受。”
这件事是陆童一生的耻辱,不堪回首。他不想让人知道这件事情,尤其是公孙惜文。他强忍着怒火,加重语气说道:“这位大人,请你自重。”
周玉昆看到他这副模样,知道他有所顾忌。于是愈发的放肆了起来,他笑道:“小孽童,不错啊,长大了模样更俊俏了。哈哈,还有女人了。就你这模样,比女人还厉害,是你玩女人,还是女人玩你啊?哈哈哈。”
“啪”的一声,陆童站起来,狠狠地一巴掌打在了周玉昆的脸上。
周玉昆想不到陆童竟敢打他,一时有点发蒙,随即他反应了过来,怒道:“你好大的胆子,一个犯官之子,竟敢以下犯上。”
这里的争吵惊动了兵部的官员,先前那个官员走进来问道:“出了什么事情,为何在这里喧哗?”
周玉昆指着陆童说道:“这个该死的家伙,竟敢以下犯上,殴打本官。该当何罪?”
兵部官员看到周玉昆脸上的红印子,确实是被人打了,而陆童也不否认,他喊道:“来人啊。”
几名金吾卫的卫兵闻声进来了。
兵部官员指着陆童说道:“把他先关起来。”
按说这么一件小事儿,兵部官员不应该如此处理。可是这个周玉昆背景深厚,兵部官员不愿意得罪他,就这么处理,给他出出气,准备等他走后,再把陆童放出来了事。
公孙惜文吓得花容失色,不知该如何是好。陆童边走边安慰她道:“惜文,你别害怕,等刘大人出来后,请他送你去找我母亲和姐姐。”
刘仁轨的两名随从虽然看到周玉昆言语不善,可是陆童究竟跟他有何矛盾,他们也不得而知。他们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只好等到刘仁轨出来后再说。
一炷香的时间后,刘仁轨出来了。
公孙惜文急忙说道:“刘大人,请您救救陆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