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势德多不敢再贸然让部队出城了,他命令部队占领全城,关闭四门,上城墙进行防守。
倭奴国的士兵们爬上了城墙,严阵以待,准备打退唐军的进攻。
然而,唐军只是在城外鼓噪,并没有发动进攻。
巨势德多松了口气,他认为自己虽然中计了,但是李佑的阴谋还是有漏洞的,他手下有10万人马,如果半路伏击他们,大和国的2万将士早就被吃掉了。李佑还有第二个错误,那就是不该放他们进入引东城。
巨势德多刚才已经查看了城防设施,这是一座石头城,城墙高大坚固,地形易守难攻。巨势德多认为,凭借着坚固的城防,再加上两万英勇善战的大和国将士,他完全可以在这里坚守待援。不要说10万敌军,就是再多的敌军,他也有把握守住这座城。
巨势德多进入了城守府,折腾了一天了,他感到有些口渴,吩咐道:“去打些水来。”
亲兵们急忙跑去打水,很快,他们跑了回来,满脸沮丧地禀报道:“将军阁下,水井里面被人扔进去了死猫死狗,还有粪便,水已经不能喝了。”
巨势德多大吃一惊,急忙说道:“快去其他各处查看一下。”
不久以后,全城各处都报来了消息,说没有发现一个百姓、一粒粮食,全部的水源都被污染了。
巨势德多这才知道,不是李佑的阴谋有漏洞,这家伙实在是太狠了,这是要困死他巨势德多了。
这就是李佑为巨势德多和他手下的倭奴国主力准备的第二道大餐。
巨势德多率领的人马,虽然在吃了第一道大餐之后,只剩下了两万人,可是这两万人是倭奴国军中的精锐部队,在野战中,即使采用伏击的战术,要想歼灭他们,唐军也要付出巨大的代价,保守的估计也会一比一,也就是付出伤亡两万人的代价。
李佑打仗向来不会做这样的计划的,以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胜利,一贯是他追求的目标。
引东城守府。
巨势德多问道:“各位将军,我军中了唐朝人的奸计。形势危急,各位有何良策?”
风部大将说道:“将军阁下,我军没有携带粮草辎重,城中也无法进行补给,甚至连饮水都没有,守在城里就是等死。卑职建议,我军立刻突围。”
火部大将也都赞成他的想法。
云部大将却有些疑问,他说道:“城北的唐军不下数万人马,我军强行突围,必定伤亡惨重。即使突出了重围,海面上有唐军的舰队,我军如何能够渡海返回下关,到时候唐军四面包围上来,我军无险可守,形势更加险恶。”
火部大将说道:“那也比留在这里等死强。我军突出重围以后,可以沿途洗劫一些村寨,补充部分给养,抓一些九州岛人作为人质,好歹还有一线生机。”
巨势德多说道:“我也是这个意见,如今敌军对我军刚刚形成了包围,仓促之间无法构筑营寨,部署也一定有些混乱。咱们应该立即突围,趁着敌人的包围圈还没有构建完毕,突出重围。”
云部大将说道:“可是,部队连续行军,实在是太疲劳了。是不是稍微休息一下,恢复一下体力再说。”
时间紧迫,每耽隔一分钟,就会增加一份危险。可是,倭奴国军队的疲劳是无法忽视的存在。
巨势德多点头说道:“好吧,全军休息一个小时,随后向北门集结,全军一起杀出。”
“是。”众将一齐说道。
此时,在城北的田野上,唐军东征军前线指挥官牛劲达率领着4万唐军严阵以待,随随时准备阻挡倭奴国军队的突围。
牛劲达是著名的大将,有着丰富的作战经验,他判断,倭奴国人没有给养,不然会选择迅速突围,他们没有其他的接应,也不熟悉地形,突围的方向,首选的一定是原路返回。
于是,他也给倭奴国人准备了一道大餐。
为了这次战役,唐军已经准备了很久,不仅调集了10万大军,还特地从高句丽调来了一支5000人的重甲骑兵,抽调了大批陌刀兵,长枪兵,部署在重要方向。清空了高句丽、百济、济州岛和九州国的库存,准备了30万只破甲箭。当然还有床弩和抛石机等大型兵器。
唐军还另外给巨势德多准备了一味当地的调料。
这顿大餐可谓是食材精选,作料丰富,就等着倭奴国人前来享用了。
与倭奴国人长途奔袭不同,唐军守候在这一代已经很久了,可谓是以逸待劳,此刻,唐军正在严阵以待,就等着倭奴国人突围了。
“启禀将军大人,倭奴国人出来了。”斥候前来禀报道。
“传令下去,全军做好防守准备,各部严守本阵,无命不得擅自出击。”牛劲达命令道。
唐军已经制定好了战术,只是围困敌军,逼迫敌军向唐军坚固的阵型攻击,来大量杀伤和消耗敌军。
天色依旧阴沉,能见度只有几十米。巨势德多等人暗自庆幸能够有这样的天气,让他们悄悄地接近敌人。
唐军那里很好辨认,他们的那里点着很多火堆。
倭奴国人悄悄地向前移动着,就在他们到了距离唐朝人300步左右的时候,就突然傻了眼——他们来时道路两旁的水田,原本是半干的,现在稻田里面却放满了水。同时,田埂上还点起了很多的火堆。
这就是牛劲达给倭奴国人准备的一味调料。
巨势德多从敌军火堆的数目和经验上判断,敌军的数量一定十分庞大,他不能像平时作战那样,先做一些试探性的进攻,他决定全军一起行动,迅速突破敌阵,突出重围。
“敌军上来了,弓弩手准备。”前军的指挥官喝道。
1万2千名弓弩手在前面排列成了数十个方队,弓弩手们弯弓搭箭,等待命令发射。
道路十分狭窄,大批的倭奴国士兵踏进了水田,趟着齐膝深的水艰难地前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