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所有人说完后,杜磊变魔术般从身后变出一束花递给我,冲我使了个眼色,小声嘀咕道:“剩下的就看你的了。”
我捧着鲜花思考许久,与其对视几秒后迈动脚步缓慢地走到跟前,模仿着电影情节单膝跪地,举起花道:“我无法给你承诺什么,也不奢望你许诺什么,但我会真心诚意爱你一辈子,不管走与留,请收下最真诚的祝福。”
说着,将爆米花往空中抛洒,取出小盒子打开递到了面前。
乔菲缓缓地站起来,抿着嘴唇凝视着我,眼神里流露出复杂的情感。当所有人都以为她会欣然接受时,谁知她绕开我跑到最后夺门离去。
这就尴尬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费了。我低着头沮丧地看着娇艳欲滴的鲜花,强忍着泪水缓缓站起来。摊了摊手耸耸肩,无奈地坐在椅子上。奋力将鲜花往空中一抛,鲜花落到地上,瞬间散开。
方佳佳和康奈追了出去,杜磊和王熙雨赶忙过来安慰我。道:“老大,千万要稳住啊,这就好比两万五千里长征,大雪山水草地都挺过去了,再咬咬牙翻过六盘山就到根据地了。你要在这个时候放弃,就等不到新中国成立的那天了。”
我一脸茫然夹了夹手指,杜磊立马从衣兜掏出烟给我点燃。王熙雨附和道:“徐朗,杜磊说得对,我能看出乔菲姐对你有意思的,要不然也不会坚持到最后……”
抽完一支烟,我努力笑笑道:“谢谢你们今天策划的这场惊喜,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强扭的瓜不甜,我认了。”说着,从杜磊手中一把抢过车钥匙,开着车驶离影城,一个人孤独地飞奔在滨江大道上。
收音机里正播放着一首老歌《明天你是否爱我》,而我不知道她明天是否还爱我,就像天边飘忽的云彩,从来没有方向而是选择随波逐流,风吹到那跟到那,或翻过大山烟消云散,或进入大海形成乌云,把自己压榨成雨滴回落到最开始的地方。
也许爱情也一样,徘徊寻找了一个季节,没有等到春的明媚,夏的绚烂,转弯处遇到了秋的萧瑟,冬的凌冽,或许这就是人生,在寻寻觅觅中落红满地,?烟雨琴瑟,却怎么也唤不回锦年时的尘香。梦里梦外的思量,是此世今生难以割舍的诗行。刹那间惊鸿的心动,却又那样难以忘记,明媚了岁月,芬芳了生命。当向日葵的馨香漫过记忆的埂上,坐看流年风景里的转换与世事轮回,熏染又一季的等待。
不知不觉来到东沙湾海滩,我靠边停了下来,目不转睛盯着不远处的一辆蓝色轿车。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我和叶雯雯就在那里翻云覆雨,不仅满足了生理上的需求,更让我找到了一个男人的尊严。不是低三下四的哀求,而是用征服来宣誓灵魂深处的呐喊。
我关上车门来到沙滩上,不顾被太阳晒了一整天滚烫的沙子,直挺挺地躺下去,灼热般的疼痛。三十七八度的温度足以烧伤皮肤,而我却丝毫察觉不到。
这时,一阵海浪袭来,海水淹没过了头顶,呛得我直咳嗽。伸手触摸到裤兜里的小盒子,缓慢打开取出来,耳坠在阳光下金光闪烁,璀璨耀眼。我盯着看了好大一阵子,猛然站起来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出去,连一滴水花都没溅起,就随着滚滚浪花进入大海中。
“喂,在哪呢?”
袁野正在麻将桌上搓麻,叼着烟卷道:“正忙着呢,咋了?”
“具体位置。”
“我酒店啊。”
“好,我马上到你酒店楼下,跟我走。”
我的语气着实把袁野吓了一大跳,把麻将一推道:“不玩了不玩了,我兄弟出事了,先走了。”说着,把赢了的钱往桌子上一洒,急急忙忙往楼下跑。
过了十几分钟,我来到尚品酒店,袁野气喘吁吁冲过来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看到他急切的眼神,这才是相处几十年的兄弟,笑着挥挥手道:“上车,带你去个好地方。”
“到底咋了,你想急死我啊。”
“没事,有酒没?”
“有啊,我这儿啥都缺,就不缺酒,给你往车上整两箱?”
“痛快!”
袁野安排员工搬了两箱德国黑啤,我拉着他直奔郊外158厂。一路上,不管他问什么,我始终闭口不谈。进了厂子来到俱乐部门口停下,我和他一人抱着一箱啤酒踹门进去,往舞台上一放,把所有的酒一字排开全部打开,铺开纸盒子坐在地上笑着道:“是不是好久没回来了,今天咱俩重回故地,来个一醉方休怎么样?”
我越这样袁野心里越没底,一次次追问道:“你到底咋了?”
我拿起一瓶直接喝了下去,重重地座位席上一摔,发出刺耳的破碎声。放声大笑道:“没怎么,就是心情不好。”
袁野似乎意识到什么,道:“乔菲走了?”
我又拿起第二瓶,打了个嗝道:“袁野,咱俩从小一起长大,活这么大你见过我低三下四地求过人吗,没有,一次都没有。当年,三瘸子拿着刀架在脖子上让我求饶,我愣是不屈服,只要他不弄死我,总有一天会弄死他。结果呢,他认怂了。”
“是是是,这事我清楚,当时我就在场呢。可这事和乔菲又有什么关系,该不会你和她求爱拒绝了吧?”
袁野毫无保留地撕下了我的遮羞布,我看着他一口气又喝下一瓶,站起来狠狠一砸,怒骂道:“操他妈的。”
眼见我的情绪即将失控,袁野强行把我摁下来道:“好了好了,不就是个女人嘛,你要是需要,我现在打电话叫几个过来,就在这儿让你发泄,成不成?”
我斜视着他冷笑道:“这么多年了你还不了解我吗,我是见女的就上的那种人吗,甭说几个,就他妈的十几个脱光了站在面前,老子都不看一眼,唯独她,让我动了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