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看到方佳佳准备出门,疑惑地道:“方姐,你要去哪?”
方佳佳似乎没有被昨晚的情绪所影响,急切地道:“你爸的摄影工作室今天交工,我得过去验收一下。你回来的正好,乔菲就交给你了,车钥匙拿来。”
我把车钥匙递给她,道:“昨天忙活了一天不累吗?”
“还好。对了,中午我不回来啊,你爸也不回来,他去婚礼现场拍摄了,让我过去帮忙。不说了,我得赶紧走了。”说完,急急忙忙离去了。
看着她风风火火的背影,怎么也与昨晚的她对接不起来。她做事认真,大胆心细,如果给她提供一个平台,绝对是是个不折不扣的女强人。我猜测,如果不是她,也没有乔菲父亲的后来。
进了家门,我看到乔菲房间的窗帘还是拉着的,蹑手蹑脚上了楼,透过门缝看到她头侧到墙一面依然熟睡,没有打扰她,悄悄退了出去。这两天她确实累坏了。
她在睡觉,我反而不知该干嘛。坐在院子里发了会儿呆,打算去附近超市买点菜,中午给她做点好吃的,好好补补。
还不等出门,王熙雨提着两大袋子东西进来了。看到我笑眯眯地道:“今天没上班?”
我站起来惊讶地道:“你怎么来了?”
“我过来看看乔菲姐啊,你以为我看你啊,自作多情。”说话的时候,撅起小嘴眉毛上扬,样子十分可爱。
乔菲父亲下葬的当年,王熙雨也到场了,而且还送来了花圈。我忙得都顾不上和她说话,还以为惹她生气了,看来应该没有。
我盯着手里的袋子道:“这是啥?”
王熙雨举起来道:“有澳洲大螃蟹,龙虾,还有深海秋刀鱼,听说乔菲姐生病了,特意过来为她做顿美食。”
她总是那么善解人意,从细微之处打动人心。我嘲笑道:“就你那炒土豆丝都能炒糊了,还能做出这么高档的美食?我谢谢你了。”
她急忙辩解道:“那天是因为你和我聊天才炒糊的,都怪你,哼!”
我被她的模样逗乐了,她冲着我大喊大叫道:“喂,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没看到我手里提着东西吗,过来帮忙啊。”
这时,楼上传来动静。不一会儿,乔菲出现在窗户口,脸色煞白,神情憔悴,声音嘶哑道:“小雨来了啊。”
王熙雨立马将东西塞给我,兴奋地道:“乔菲姐,你好点了吗?”
乔菲病怏怏地点了点头,勉强挤出一丝微笑。
“徐朗,交给你一项重要任务,把螃蟹剥了,只要蟹肉,我陪乔菲姐聊会天。”说着,蹬蹬蹬跑上了楼。
我倒是会做饭,但从来没做过螃蟹,更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菜。看着活蹦乱跳的大螃蟹,心里阵阵发怵。
过了一会儿,乔菲换好衣服下来了。她穿了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相比起前几日的活泼,今天显得有些羸弱。
我担心地道:“你身体还没完全恢复,回去休息吧。外面热,小心中暑。”
乔菲不听我的,来到阴凉处坐在石凳上看着我有气无力地道:“徐朗,能帮我订张飞机票吗?”
听到此,我心里一紧,半响道:“你要回去了?”
乔菲咳嗽了几声道:“我和我们课长只请了一周假,明天就到期了,我想明天回去。”
该来的终究会来,她还是要离开。我心里极其不是滋味,难道这样都留不住她的心吗?
王熙雨同样震惊,道:“乔菲姐,你这么快就要回去啊,还说陪你好好玩几天呢。再说了,你身体还没恢复好。过些天再回去不行吗?”
乔菲闭上眼睛休息了会儿道:“谢谢你们关心,但我真的要回去了。”
“留下来不好吗?”
乔菲笑笑道:“如果我们有缘,以后还会见面的。”
本来很好的心情被乔菲全都搅乱了,我突然走上前拉着她道:“跟我进来,有话和你说。”
她没有反抗,和我一同进了父亲的房间。
我心烦意乱地点燃烟道:“乔菲,昨天晚上方佳佳把所有的一切都告诉我了。”
她表现得十分镇定,似乎早知道似的。看着我道:“你想说什么?”
我深呼吸一口气道:“你父亲归国入土为安了,方佳佳也不打算回去了,你一个人待在日本还有什么意思。”
她决绝道:“这是我的事,你无权干涉。”
我用柔弱的眼神看着她,近乎用祈求的语气道:“留下来好吗?”
乔菲没有说话,而是侧着头看着窗外。
见她无动于衷,我只好退而求其次,道:“既然你去意已决,我也不挽留你,后天再走行吗?”
乔菲咬着嘴唇微微闭上眼神,摇了摇头。
我鼓起勇气牵着她的手,声音低沉地道:“乔菲,我的心你应该明白的,从来没有这样爱过一个人。我知道你看不起我,甚至讨厌我,我也不会强求你,只希望能多陪陪你也就足够了。”
乔菲使劲咬着嘴唇,身子瑟瑟发抖。过了少顷睁开眼睛道:“徐朗,我没有讨厌过你,更没瞧不起你,只是我这种人不值得你去爱。忘掉我吧,就当我从来没出现过,好好开始新的生活,你会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的。”
“为什么,就因为你心里一直装着那个川枫吗?”
我的话击中了乔菲的痛处,她松开手走到窗前道:“对,我心里一直装着他,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别的人,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要回日本等他,一直等下去,总有一天他还会回来的。”
乔菲的狠心让我有些绝望,道:“真的要走吗?”
她点了点头。
如此坚决我无法再挽留,淡淡地道:“明天走吗?”
“帮我订今晚凌晨一点上海到札幌的飞机,谢谢。”
“好,我现在就帮你订。”
乔菲的绝情深深地刺痛了我,正如她所说,从一开始就是个错误,而我却天真的认为只要坚持一定能得到她。原来她心里根本没我,只是一厢情愿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