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沐尔雅与沐添香虽是男装打扮,但说话与做事均是透出一股女子的气息来,那黄衫女子自然是能够看出来的,不过来这里都是为了一乐,女子当然不会揭露,只是现下见进来了两名女子,心中十分不喜。
黄溪与皇帝二人均是被外面的姑娘缠住了手脚,好一番打赏之后才脱了身,在这里他们化了名,姑娘们只当他们是普通的有钱公子哥,脾气又格外的好,这才放肆的很。
沐添香好整以暇的坐了下来,便打量着这屋子,典型的青楼打扮,矮几短塌,还有一些不算太过金贵的摆设,这样的装扮虽然是县城里不能比的,却绝不是京城里的好地方,沐添香本以为以二人的身份,去的秦楼楚馆必定也要是京城那种大青楼,装饰的必定都是出自大家之笔的,那头牌也都是人间绝色才对,可眼前的情景显然不是,面前的女子美则美矣,一身的烟火气息,必定也不是什么淸倌儿了。
黄衫女子见沐添香身着简陋而又四处打量,只当二人是两位公子图新鲜从哪里捡来的乡下丫头罢了,眼中不由得露出鄙视,不过这鄙视一闪而过,随之来的是她继续抚琴的声音。
好不容易拜托了外面的姑娘,两人这才进屋来,沐添香正托腮听着黄衫女子弹琴。
黄衫女子见两人进来,立马开心的惊呼一声,道“黄公子,荆公子来了?让紫玲等的好辛苦啊!”
说着一双玉手便攀上了黄溪的胳臂上,很明显,她中意的是黄溪。
沐添香看着嘴角上扬,微微笑了笑,有意思,皇帝与臣子微服私访逛青楼,臣子魅力非凡,深得妓子喜爱,竟将皇帝晾在一边,你说这皇帝心里究竟是怎么想的呢?究竟是生气呢,生气呢,还是生气呢?
只可惜注定要让沐添香失望了,皇帝一脸笑意的的看着紫玲缠上了黄溪,乐呵呵的在沐尔雅身边寻了个地方坐下,沐尔雅显得有些拘谨,往沐添香身边挪了挪。
皇帝无奈笑道,“沐小公子,我有那么可怕么?来,往我这里来一来,听说你只学了数月就考上了举人,我来考一考你,若是你的回答让我满意了,以后你若是有幸进了殿试,我考虑考虑给你一个好名次!”
皇帝压低声音同沐尔雅说道,只可惜被旁边的沐添香听的一清二楚。
看着沐尔雅瞬间亮起的眼睛,沐添香心里无奈一笑,傻丫头,都说皇帝一言九鼎,可他现在哪里是皇帝啊,分明是个想泡妹子的风流公子。
而那边黄溪向沐添香投来一个抱歉的眼神,胳臂却被那紫玲抱在怀里抽不出来。
沐添香端起杯子朝他们举了举,没想到这里的姑娘都这么剽悍。
黄溪好不容易脱了身,让紫玲过去抚琴,自己坐在沐添香身边喝了杯酒压压惊。
沐添香笑道,“黄公子真是好运气,竟有如此佳人厚爱。”
皇帝接过话道,“沐公子可是羡慕?别说是你,就连我也是羡慕的很了,想当初我与黄公子一起来这百花楼,碰巧遇上这姑娘才被带回百花楼,险些让一个畜生给糟蹋了,衣衫不整的从房里跑出来就要跳楼,幸好黄公子眼疾手快的救下了,不然呐,一个佳人就这么香飘玉陨了岂不可惜?我真是后悔啊,晚了一步,晚了一步!”说着还摇了摇头。
黄溪脸上很是尴尬,从今天进宫给皇帝请平安脉皇帝问他见闻时,他就不该全盘托出的,现下好了,自己的老底都快要被揭光了……
“那你们是怎么想起来这青楼的?”沐添香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
皇帝一笑,“沐公子是否想问以我们的身份为何来的是这般艳俗的青楼?”
沐添香也不回避,道“正是如此,二位看上去颇有雅兴。”
“沐公子,这你便不懂了,你说的那些雅兴的楼里,全是些文人骚客,动不动的便出口成章,讨论的全是国家大事,就连那里的姑娘也都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是好无趣,不如这里,简单,姑娘们会弹弹琴就好,其他的,聊些风花雪月的事情不就好了?做什么还要那么无趣?照那样,我还不如就在宫里,把宫妃召集到一起陪我宴饮,不比她们有趣的多?”
“呵呵。”沐添香摸了摸鼻子陪着干笑了两声,这皇帝可真是与众不同,居然拿自己的妃子和青楼女子相比,不知道宫妃们听了作何感想。
皇帝又转头问道,“沐小公子,你说是不是?”
只见沐尔雅小脸憋的通红,最终还是鼓起勇气道,“荆公子,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将自己的妻子与青楼里一双玉臂千人枕,一点朱唇万人尝的女子相比,可想过她们的感受。虽说,青楼女子也都是被逼无奈才做了这样的事,可是你把普通清白女子和她们对比,谁会高兴?更何况那还是你白发齐眉的妻子!!!”
沐添香怔愣的看着据理力争的沐尔雅,可真是没想到这丫头胆子挺大,皇帝的话都敢反驳,可是进步不少。
皇帝听了沐尔雅的话,低下头转了转手中的杯子,空气有些冷了下来,就在大家都以为皇帝要生气时,他突然抬头看着沐尔雅,笑靥如花的道,“沐小公子,我不过是开个玩笑,你何必这么认真,我没有贬低她们的意思……不过你说错了,她们并不是我的妻子,她们……不过是妾罢了!若是你愿意,我倒是可以有一个妻子了。”
皇帝的话暧昧不已,虽然知道不过是在说笑,沐尔雅还是红了脸,还是第一次有人在她面前如此说话,这人除了身份高贵之外,还长的清俊不已。
沐尔雅脸红了好半天才吞吞吐吐的道,“那可不成,我也要像姐姐一样……一生一世一双人,三妻四妾的男子,我是无法接受的。”
这丫头……沐添香好气又好笑,还是太过单纯了点,皇帝不过是刚才同她和颜悦色的些,她便掏心窝子的同人家说了,然而皇帝始终是皇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