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仵作回了是,便缓缓道来,“那孩子体内确实是朱红,朱红与隔日红不同,前者是一种加在吃食里可以染色的的药剂,后者是一种毒性颇强的毒药,街市上,很多商家都会加些朱红在里面这样一来,不仅食物颜色好看,还特别有味,这东西,只要不放多,便是提鲜的,但是一放多了,便是催命毒药,让人上吐下泻,口吐白沫不说,时间长了,便会让人丧命,所以看上去和毒药隔日红有些相似,我想这也是蔡老大夫判断失误所在。”
“原来是这样!”
“难怪我觉得沐添香卖的卤味格外好吃一些!”
此时,墙倒众人推,看上去证据确凿的事情让衙门外面看热闹的人纷纷讨论起来。
可是只有沐添香心里明白,哪里有什么朱红,她不过是用了现在的卤味方法,用了他们没有吃过的八角等调料罢了,而蔡太医又怎么会判断失误,他是用银针试毒,那银针分明已经变色,只不过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肖大志分明是有备而来,而那孩子的尸体,只怕早已经被动过了手脚了!
然而事情还没结束,有捕快双手捧着那小妇人所买的卤味呈上来,仵作接过,当场便试了出来,这里面的朱红是普通食物的十倍!
衙门里一片哗然。
而沐添香脸色平淡,想要栽赃陷害她,
定是做好了完全的准备了,只怕她现在已经没有退路了。
肖大志将惊堂木一拍,“沐添香,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沐添香笑了笑,“我无话可说,人做事,天在看,我沐添香没有做这种丧心病狂的事情我知道,是谁从中作梗心里有数!!!”
肖大志道,“大胆,还敢胡乱攀咬,来人啊,将她给我压下去,择日处斩!”
朱勇无奈的摇了摇头,上前来将她拖下去,这是唯一一次他见肖大志判案判的有理有据的,这便是最大的破绽!只怕这姑娘不仅是得罪李春儿这么简单,巡抚大人亲自出面,只怕是得罪了什么大人物了,不然,单凭肖大志这脑子,这事儿还不知能成什么样!
“姑娘,得罪了。”说着便要将沐添香从地上拉起来。
沐添香向旁边轻轻让了让,道“我自己走吧。”
说完,挺直了后背自己走出了衙门往牢房去。
而这一路上,尽管朱勇怎么威胁恐吓,那白菜帮子,臭鸡蛋,还有脏水,一直没有断过,朱勇因帮她挡着,两人身上脏了个彻底。
原本朱勇还想凭着关系,给她谋一间好点的牢房,干净的囚衣,谁知到了牢房,牢头早被人打过了招呼,丝毫不给他面子,若是平时,绝不是这样,朱勇只能点到为止,将沐添香押送进来,便出了去。
那牢头起个五十岁左右的猥琐男子,见沐添香身上挂满了赃物,模样却不差,便伸手抬起她的下巴,想要一亲芳泽。
谁知沐添香抬起头恶狠狠的看着他,然后头一低,张口便咬住了他的手,那力气之大,险些将他的手咬断!牢头疼的直叫唤,直到其他几个人过来将二人扯开,那老头才算保住了手指。
“敬酒不吃吃罚酒!”牢头狠狠地扇了沐添香一个耳光,沐添香跌坐在了地上,却是依旧恶狠狠的看着他。
牢头见她不服,还准备再打,被旁边年轻一些的拉住了,然后在他耳边耳语了几声,那牢头听了,诧异不已,停了手,骂骂咧咧的走了。
沐添香被单独关了一间,换了破破烂烂的囚衣之后,便有人递来一份文书让她签字画押。
沐添香好歹认识一些繁体字,大体能看得懂上面的内容,她撇过头去,不是她做的事,凭什么要她承认?就是死,也要死的清清白白!这里签字画了押,有理便也说不清了!
再说了,阎王爷让她穿越过来,她不信,就这么简单便让她回去了!
那年轻的见她倔,便无奈的耸了耸肩道,“姑娘,你这样的我见多了,最后的结果也不过就是签字画押罢了,你想想,你签了,然后饱饱的吃一顿饭然后上路,后者是白白被打一顿,然后签字画押,听我一句劝,你这细皮嫩肉的,何必自讨苦吃!”
那年轻的见沐添香不理他,便收了签字画押的纸,放到桌上去,同几个年纪差不多的看牢房的喝酒吃肉去了,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不过是见这姑娘如此年轻漂亮,便犯了事,一时起了怜香惜玉的心,才多嘴说了两句,不过人家不领情,便算了吧。
沐添香抱着胳臂,蜷缩在牢房角落里缩成一团,心里五味杂陈,不知道阿野去了哪里,自己还成了这样,那二丫又怎么办,一件事一件事的呈现在面前,让她更不明白的是,她究竟得罪了什么人,才能如此费劲心思整治她,所说是李春儿她觉不相信,凭她的手段,绝不能这样……
而不一会儿,她牢房的门被打开,便有人过来推搡着将她换了一处地方,沐添香被推了个踉跄,等她抬起头看见到了地上,看见的情形,是无法描述的恐怖。
只见黑漆漆的牢房里,有无数个大柱子,而照亮牢房的不是油灯,而是一个个打铁的炉子,火光照得这里猩红一片,而这里四处都是惨叫声,地狱也不过如此了!
沐添香见到,那巨大的柱子上是一个个五花大绑的人,高矮胖瘦,通通都有,有些浑浑噩噩的晕着,有些被抽打着,血液横飞,有些被烙铁的大汉用铁烙着身体,发出滋滋的声响……
总之五花八门的酷刑,在这里应有尽有……
带她来的那人打了个哈欠,推了推她道“姑娘,那文书,你到底签是不签?”
沐添香闭上眼咬了咬牙,摇了摇头。
于是那人指了指不远处一个没人的柱子道,“那还愣着做什么?请把,那可是专门替你准备的,看你是姑娘家,特意清洗过了,干净着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