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可真够狠的啊,对人就算了狠,对自己咋也这么狠?这玩意儿可是还在试验期啊,他就不怕真出事儿?”
趴在东方一栋别墅楼顶上,抱着一杆特制的超大口径狙击枪的黄毛,很忧虑的嘀咕一声。
可当他透过瞄准镜看到李岩的手势后,立刻手指扣向扳机,冲着嘴边的通讯器满含肃杀的低沉道:“准备!”
一声令下,东、西两处共八个狙击手,同一时刻锁定各自的目标手指扣动扳机。
“咦?”黄毛诧异一声,忙唤道:“停,继续待命!”
说完之后,他大松了一口气,透过瞄准器警惕的观察,越看表情就越发的怪异起来。
……
李岩刚抓住巫女的手想要拉着她退后,可又愣了,讶异的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不到半秒,又立刻放下手。
边独自退后,边喊道:“你,你别过来,要不然我喊人了啊,救命,来人啊,救命啊……”
话音刚落,莫说宗超一个踉跄差点摔倒,连二长老等人都瞬间呆滞了。
一脸惊惶、声音颤抖都没问题,毕竟好死不如赖活着,没那么多人真视死如归,临到死害怕还真不算什么太丢人的事儿!
但是,你能不咬着嘴唇,双手抱胸吗?最恐怖的是,尼玛竟然还眼含泪光了?
那模样,多像一个遇到老流氓,即将被欺辱,却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柔弱少女啊,那叫个凄哀,那叫个苦楚,那叫个……
呸,实在太尼玛膈应人了!
“咦?”就连房顶那人都忍不住被这种让人想不到的意外而哑然失笑,饶有兴致的停下,心想道:“有意思,是有后手?还是猜到了什么呢?”
唯独巫女一副似是对外方的一切充耳不闻,只沉浸在做出这种相当于叛逆小姐的决定的伤心欲绝中,可眼皮却时不时猛跳。
宗超嘴角一抽,继而迈步上前,冷笑道:“哼,好一个没脸没皮的小孽畜,任你如何装疯卖傻,今天也必死无疑,谁都救不了你!”
李岩退到厅口停下来,一副很绝望的闭上眼,满含悲愤的抽泣道:“你,你要敢对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你……”而宗超又一个踉跄,张了张嘴,想威胁,想嘲讽,但又闭上了。
想继续做出或狠厉、或无视的表情,但看到李岩那精湛的无比逼真的表现,他却实在做不到,只能嘴角一抽,又一抽。
他多想说,我不用你怕的跪舔了行不行?但你他妈能不能不要这么恶心人?老子是要杀你,不是要上你啊!
宗超忍不住回头投向求助的目光,面对这么一个不要脸的贱人,他真下不去手,他自甘败退了!
可不等他说话,李岩就抓着衣领,惊恐的使劲瞪大眼,嘶喊道:“难道你们要一起?不,不要啊,禽兽,你们都是禽兽,你们一定会遭报应的,呜呜……”
这下二长老等人立马或看天象,或观地势,全都移开了目光,老脸有些发白,心中很是感慨。
他们属于正宗的世外之人,虽不至于另成一国、任意妄为,但事实上,世间的规则在很多方面都无法约束他们。
俗话说,侠以武犯禁,或为利益,或为私怨,或为大义,身怀超人的武力,一旦有了冲突争执,尤其是面对世外同道自然难免杀人、见血。
他们活了这么大岁数,自然有着太多常人不敢想象的经历,但是,他们从来就没见过有哪个人死到临头,竟然会是这样的反应?
此时他们万分的庆幸,幸好是宗超出头了,不用他们面对,要不然他们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实在是……
“呕!”
“咕嘟!”
二长老等人或干呕、或吞咽,不想了,唉,是他们的定力还不够,道行不深,回去得加强修炼啊。
至于宗超的求助?有吗?哦,没看到!
“一群老混蛋!”宗超愤懑暗骂,一咬牙,回过头来,深吸一口气,闭着眼大步向李岩走去。
此刻的他只有一个信念,趁早、干净利落的一掌拍死,绝对不会让李岩多一秒的弥留时间。
至于虐杀?他错了,他真不该有这种想法,因为……
“不,不要啊,禽兽,你走开,救命……”
听听,听听这凄厉、孤苦、哀怨的哭嚎,这尼玛到底是谁虐谁呢?
“唉!”房顶那人叹息一声,如果有可能,他是真不想下去了,因为他怕他会忍不住先弄死李岩,就没见过这么贱的!
而就在他第二次将动时,让他们倍感惊愕的第二个意外到了。
只见宗超刚刚越过之时,一直伤心欲绝的巫女突然“蓬”的一下,照着他的后脑勺就狠狠砸了一拳。
宗超瞬时被砸的晕头转向,身体摇摇欲坠,目光更是恍惚起来,很茫然不解的转头。
可还没等他看到,李岩就“嗖”的一下如箭矢般奔了过来,屈起膝盖,照准他的下体就撞了上去。
“嗷……”
无法承受的剧烈痛楚激醒了宗超,瞋目欲裂,发出一声狼嚎般的嘶嚎。
可不等他反击,巫女就抬起腿,朝着他的腿弯“砰砰”狠踹两下,膝盖一软就跪倒在地。
而与此同时,李岩很默契蹦后,将屈膝的腿一弹,丝毫不差的猛地踹向他的脸。
“咔嚓!”
“蓬!”
瞬时间,宗超的鼻梁断裂,鲜血溅射,下身跪倒,上身却后仰,差点没折了腰。
一连串的剧痛席卷,痛的他张大嘴却发不出声来,差点没憋过气去,一时间别说反击,甚至连意识都不清起来。
李岩立马上前一脚又一脚的狠踹着,很气愤的骂道:“尼玛的老白脸,让你欺负我,我踹,我踹,小爷踹死你个禽兽……”
巫女穿上鞋同踹着,更彪悍的骂道:“你麻痹的老贱人,让你把姑奶奶当傻逼糊弄,我踹,我踹,姑奶奶踹死你个老傻逼……”
如果说,李岩从将被欺凌的柔弱少女,突然变成施暴不成恼羞成怒,开始更禽兽的暴打的流氓。
如此大的反差让二长老等人有点发懵,那么巫女的反应,就让他们彻底蒙圈了,这到底咋回事?
李岩也边踹,边好奇道:“诶,对了,你刚刚从头到尾都是装的?”
巫女猛踹了一脚,妩媚笑道:“公子难道以为奴家真有那么愚钝吗?若不如此,奴家怎能把这老贱人骗来?”
“你厉害!”李岩竖起拇指赞了一声,又不乐意踹了一脚,说道:“你咋不早跟我说一声呢,刚刚吓死我了,讨厌!”
“啵!”巫女突然吻了他一下,娇笑道:“公子莫生气,奴家给你赔罪了,公子的机变与演技,才让奴家钦佩呢,刚刚可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呢!”
“讨厌,你咋又占我便宜?”李岩羞嗔,又摆手道:“哪里,哪里,见到你,我才知道演无止境,我还得多多钻研啊!”
“嘻嘻,公子可真谦虚!”
“嗯,必须的,谦虚使人进步,我辈自当须谨记!”
“公子!”
“嗯?”
“奴家越来越喜欢你了呢!”
“这么多人呢,自重点行不?”
“公子的意思可是让奴家没人的时候,再对你不自重吗?”
“讨厌!”
“那公子不把他们当人好不好?你贱的让奴家好想再亲你一下啊!”
“……”
看着两人一边你一脚我一脚的狠踹着宗超,还一边打情骂俏,不管楼顶还是院内,所有人都:“……”
“啊!”而眼见巫女竟然真的又要去亲,李岩羞涩的踹着他左跑右跳,宗超更是气急欲狂的爆吼一声。
他怎么也没想到,明明一切尽在掌控,明明就是一个如捏死蝼蚁般的简单,最终居然落得被这对狗男女如此欺辱的结果?
刚张嘴想说什么,就“噗”的一口鲜血喷出,悲愤无比、干脆利落的晕了过去。
“哎呀,好你个没眼力价的老白脸,都被小爷抓住了,居然还敢对我吐血?还敢用晕反抗?气死我了,我踹,我踹,我踹醒你!”
看着气的浑身颤栗的李岩,巫女噗哧一笑,却任由他随意戏耍,只是将鞋跟踩到宗超的咽喉处,用以警惕、胁迫那些长老。
“放肆!”二长老终于回过神来,目闪凌厉,徒然迸发出如山似岳般的浩荡气势,沉声道:“立刻放开宗超,束手就擒,否则莫怪老夫不客气!”
李岩愣了下,茫然道:“你不杀我了?”
“哼!”二长老冷哼道:“你本就是必死之人,如今你又辱我昆仑护法,更是罪加一等,万死难辞!”
李岩张了张嘴,最终无语道:“巫女,我问件事啊,你们昆仑这种脑子有坑的傻逼有多少?小爷放了人再受死?就没见过这么脑残的玩意儿!”
巫女白了他一眼,肃容道:“二长老,你可曾想过若真杀了他,你该如何向小姐交代?小姐又会如何做?”
二长老毅然又决绝的打断道:“只要昆仑昌盛不衰,老夫死而无憾!”
看着不只是走上前的二长老,甚至其他人也都是一副为了昆仑,宁死不悔的模样,李岩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喃喃道:“早知道就尼玛不装孙子了,不专业啊,这下亏大发了!”
他原本是不想正面弄死他们的,一来他现在势单力薄,这么做会很麻烦,二来也会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所以才一而再的忍让、退缩,即便抓到宗超也没下死手,可他现在他明白了。
对于这种自以为是、就跟洗脑了似的崇高,说什么都不管用,他们不死,他就得死!
眼见二长老走来,就在李岩制止巫女,第二次要打出手势,房顶那人第三次欲动时,那道无比霸道的女音再次响起:“尔等非要昆仑灭绝不成?”
这次声音很清晰,因为人很接近,可当看到她的模样时,这栋别墅范围内的所有人,却比第一次还要傻的彻底!
谁也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是……